土胚房外,假裝務農的中年人,獨自站在鋪了一層積雪的田地裡,手裡頭握著一根鋤頭,扒雪,挖土,
挖兩下他就往周圍看一下,目光在土胚房停留幾秒,再吸上兩口煙,一點不像是正經乾活兒的樣子,實際這個時節,地裡也沒啥活兒可以乾的。
石林觀察了他一會兒,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中年就是在給土胚房中的三名歹徒放風,他所處的位置距離土胚房不遠,如有危險靠近,他隻需要大喊一聲,發著製造出什麼動靜,土胚房中的三名歹徒肯定會發現。
並且這中年站的位置還有講究,就站在田地裡麵,以他為中心,周圍三十米的範圍內,除了土胚房,全是田地,這個時節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白,沒有任何掩體,石林想要悄無聲息的靠近到中年的身邊,悄無聲息的搞定中年,還真不容易。
如果是在山裡打獵,石林可以選擇用弓箭,悄無聲息,一箭射穿這名望風的中年的腦袋,不給他製造出動靜,影響其他獵物的機會。
可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打獵,那名望風中年也並不是已經被判了死刑的,石林沒法用打獵的方法。
更何況,這會兒土胚房內,三名歹徒也沒有要於老頭命的意思,還在盯著看於老頭寫信,情況也還沒到千鈞一發的程度。
石林仔細觀察了一下,土胚房中的三名歹徒,三人的注意力基本都落在於老頭和那名豐腴婦人的身上,並沒有太關注土胚房外的情況,
隻是他們會不時透過殘破的窗戶,看一眼外麵站在田地裡的中年,這個不時的間隙大概在五到十分鐘。
也就是說,石林一旦決定行動,那就必須快,在五分鐘的時間內,搞定望風中年後,再進入到土胚房,搞定另外那三個身上帶槍的歹徒真正的時間緊,任務重啊!
‘還真不太好搞啊,那望風的四周就沒有掩體,要摸到他身邊本就不容易,搞定他之後,還要在短時間內摸進土胚房,搞定另外的三個歹徒,這特麼強度有些高啊’
石林皺眉,久久沒有出手。
以往打獵遇到不好處理的情況,他就奉行著“打中就賺,打不中就算”的原則,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取得的效果也都很好。
而這次,他麵對的是真正的持槍歹徒,並且歹徒的手裡還有兩名人質,他一個處理不好,提前暴露打草驚蛇,不說自己的安危,那土胚房裡頭的於老頭和豐腴婦人可能就要先遭殃
另外,他還不是持證的執法者,直接對歹徒下死手,一箭斃命的話,後麵他還會有彆的麻煩,可能要被重點調查。
種種因素之下,石林最終選擇,繼續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等待援兵。
反正那些歹徒目前看起來,並沒有要於老頭命的意思,於老頭在那裡麵,頂多就是受點罪,他老人家都活七十多年了,啥場麵沒見過?
受點罪,對他老人家來說,應該就是個小意思吧?
然而他是這麼想,但土胚房裡頭的於老頭不這麼想啊。
這會兒於乙墨手上拿著筆,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鮮血,對那長發青年說道:
“你想要十萬塊錢,我可以寫信回家,讓他們準備,但我有一個要求”
啪!啪!啪!
聽到於老頭的話,長發青年直接就是三個大耳瓜子送上,並抓著於老頭的頭發,大聲罵道:
“少特麼跟老子提要求,老子讓你丫寫信,你特麼就乖乖給老子寫!
再瘠薄根老子提要求,老子就把你手砍下來,送你家裡去,看他們掏錢來救你?!哈哈哈哈。”
罵著罵著,長發男子突然狀若癲狂的笑了起來。
看他這個模樣,於老頭心中更涼了。
作為一名老中醫,哪怕不把脈,僅通過肉眼觀察,他也能看出很多東西。
就麵前這個長發青年的種種行為和外貌,於乙墨可以看得出來,這人有嚴重的生理和心理問題,
接觸了這麼一會兒,長發青年根本就沒提過一句,他身體的病,並且對自己還如此粗暴,可見這長發青年根本就沒指望自己給他治病的意思,
甚至這人對十萬塊錢都沒太大興趣,隻有打罵自己的時候,才能讓他表現得興奮、激動、癲狂。
‘這是有深仇大恨啊?!’
於乙墨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清楚自己和這長發青年有什麼仇恨啊?
他記憶中,和麵前這長發青年,就上次治病的那點交集,那時候他收了青年一家的錢,也是儘職儘責給青年治病的,最後沒治好,完全是青年自己突然消失的原因,並不是他沒有認真給治。
“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怨,讓你這麼恨我?”沒想明白仇怨的源頭,於乙墨乾脆直接開口問。
然而聽到他這個問題,那長發青年更瘋了,啪啪啪一個又一個的大耳刮子甩在了於老頭的臉上,打得於老頭眼冒金星,嘴巴嘔血,剩下不多的牙齒又掉了幾顆。
於老頭的慘狀,讓旁邊另外的兩名歹徒都看不下去了,皆是伸手攔了一下那名長發青年。
“你冷靜點,咱們的目的是求財,不是要命!”其中一名歹徒認真對長發青年說道。
“嗯,我知道。”
長發青年打了於老頭一頓,舒服多了,再次拿起掉在地上的紙筆,放到於老頭的麵前,邪笑著說道,
“寫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家裡人帶錢來贖你回去,你要再不寫,那我就隻好切下你的手指或者耳朵,當做信物,送你家裡去了。”
說著他拔出刀子,架在了於老頭的耳朵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切下於老頭耳朵的架勢。
感受著頭皮上的冰涼,再看自己麵前的治病,於老頭張了張嘴巴,“我啊”
他剛一開口,那長發青年的刀子立即便刺破他的皮膚,往下割了大概05公分,給於老頭拉了個口子。
“再廢話一個字,耳朵全下來!”長發青年惡狠狠的說道。
這會兒他手中的刀子,還是架在於老頭的耳朵和腦袋之間。
“”
麵對這樣一個,對自己十分仇恨,並且還瘋的青年,於老頭還真沒太好的辦法,無奈隻得用被捆在一起的手,抓起地上的筆,開始給家裡寫信。
這封信,於老頭寫得很忙,一方麵是雙手被捆在一起,影響他發揮,另一方麵,他也想要借此拖延時間,看看事情會不會出現什麼轉機?
然而那長發青年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思,看於老頭寫了幾個字,架在於老頭耳朵和腦袋間的刀子,又又往下走了一些些,導致於老頭耳朵的位置那血滋滋的往外冒
“這特麼好像真不能乾看著了啊?那長發的根本就不像是要錢的,更像是要於老頭命的,下手是真沒啥分寸。
還有另外那兩個豬哥,都特麼開始隔著衣服摸女人的熊了,這特麼再不阻止,於老頭和那女人最後就算活了,估計也是生不如死”
原本已經決定要安靜等待援兵的石林,在看到土胚房裡頭三名歹徒的所作所為後,也不淡定了!
再任由那三名歹徒繼續下去,於老頭哪怕不死也廢了,
還有那豐腴女人,被人當著於老頭的麵奸汙,這種刺激,她扛得住嗎?於老頭扛得住嗎?
‘算了算了,冒險試試吧,咋說也是樂山叔和茉莉的爹,眼看著老頭被人這麼折磨死,也確實不合適。’
‘實在不行就讓金一出手,然後再找楊伯伯和芸姑他們幫忙,把金一出手的痕跡抹掉。’
石林最終還是決定動手救人。
畢竟是於樂山和於茉莉的爹,算起來和他關係還挺深的,能看著於老頭受點小罪,但真要眼看著於老頭被折磨死,石林這心裡還真會覺得不得勁,還是救吧。
金一已經在土胚房裡麵了,小海東青和紫貂也早就來到了附近。
紫貂的體型小,身形靈巧,石林直接讓它摸到土胚房裡麵去,一會兒要是情況危急,可以和金一打配合。
而空中的小海東青,石林則是給了它一個簡單的任務,在東麵找小動物捕獵,啼叫,稍微把動靜鬨大點。
這任務對小海東青來說並不難,它原本是在那中年人的頭頂上,鷹眼盯著那個放風的中年,這會兒收到命令,它轉頭看向東麵的樹林子,找到了一隻樹上的鬆鼠。
找到目標之後,它猛猛的扇動了兩下翅膀,然後猛地向著樹林中的鬆鼠俯衝而去。
唳!
在田裡麵望風的中年男人,聽到聲音趕忙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老鷹?!嗯?好像是海東青?!看著真特麼俊啊!”
看到是海東青搞出來的一點動靜,望風中年稍稍鬆了口氣,並沒有製造出聲響通知土胚房裡的三名歹徒,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東麵,想看看那隻神俊的海東青能不能抓到獵物?
然而還沒等他看到海東青重新飛起來了,一雙大手突然從他的身後伸了過來,捂住了他的口鼻,然後他的後脖頸一疼,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狀態。
把放風的中年搞定後,石林並沒有著急進土胚房,而是先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和破布,綁住中年的雙腳,塞住中年的嘴,讓中年就算是醒了,也沒法逃脫,沒法製造出大動靜通知土胚房中的三名歹徒,
做好這些後,石林這才貓著腰,潛伏向土胚房。
這會兒房內,那長發青年正狀若瘋狂的盯著寫信的於老頭,手中的刀子越來越往下,而旁邊另外兩名歹徒,他們已經不滿足於隔著衣服摸那豐腴女人了,開始動手扒女人的衣服。
正在寫信的於老頭,眼角看到兩名歹徒在扒女人的衣服,不知道是怎麼的,老頭突然手腕一甩,手中那根筆像一根飛鏢一般,噗的一聲,射到其中一名正扒女人衣服的歹徒下頜處,
“啊臥臥槽,疼疼死我了,我特麼骨骨頭都斷斷了,我我艸,這死老頭!我”
那個被筆射中的歹徒用手捂著自己的下頜,血水不住的滲過指縫往下滴,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大舌頭了起來。
眼見自己這一筆沒能射中那人的喉嚨,於老頭歎了口氣,用低沉的聲音,略有些漏風的說道:
“終究是老了,心也亂了,竟沒射中喉嚨,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吧。反正都活不了,就不糟蹋家裡的那些錢了,來吧。”
說著於老頭主動挺直腰杆,直麵用刀架在他耳朵上的長發男子,絲毫不管他那僅剩下一點點肉連著的耳朵,一副做好慷慨就義準備的模樣。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