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錦衣衛的失職。”
蔣瓛知道在這個時候，陛下是不能有錯，會做錯了的人，隻能是他自己，那就是他們錦衣衛的錯。
幫陛下背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何況這一次事件，不僅錦衣衛失職，西廠肯定也失職了，否則就不會發生這樣嚴重的問題。
朱炫還不至於讓彆人幫自己背鍋，想了一會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打草驚蛇了？”
正常來說的話，確實就是打草驚蛇，現在驚動了姚廣孝，儘管他們什麼都還沒做的時候，姚廣孝已經跑了，但在一定程度上是驚了。
蔣瓛不太敢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有些緊張地，站在朱炫麵前，因為他們的釣魚計劃，也可能受到影響了。
這樣一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算了！”
朱炫也知道，人無完人，自己確實做得不好，不錯也錯了，擺了擺手道：“你們安排一下，繼續去追，另外，朕猜他肯定還會回來，換一個身份回來。”
沉吟了片刻，朱炫補充道：“既然他要見四叔，那麼在真正和四叔會麵之前一定還會回來，這是必然的。”
“是！”
蔣瓛看到陛下沒有責怪什麼，也就稍稍鬆了口氣。
最後朱炫擺了擺手，蔣瓛先下去繼續安排人追殺，但是他們的追殺，又要做得隱蔽一些，不能表現出讓姚廣孝驚慌。
等到蔣瓛退下去後，侯顯匆忙地從外麵進來，低下頭道：“陛下，有消息了。”
朱炫點頭道：“說！”
侯顯說道：“根據西廠的調查，那個羊皮商人在陛下離開四皇子殿下商鋪的時候，就出城了，連放在城內倉庫裡的羊皮，都全部不要了。”
連貨物都不要了，擺明了就是有問題，這不是朱炫想太多，而是那個四叔真的不安分，也不怪他不顧及親情了。
“出城之後，他首先走漕運離開，奴婢已經派人去追，但他會不會一直就在漕運的船上，奴婢也不好保證。”侯顯繼續說道。
他們能做的隻有去追，能不追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也不敢在朱炫麵前保證什麼。
姚廣孝比狐狸還要狡猾，不是一個容易追殺的人，否則墳頭草早就過人高了。
“先追，把消息給一份錦衣衛。”
朱炫揉了揉太陽穴，和妖僧失之交臂，甚是可惜，又道：“剛才朕說的，你應該都聽到了，繼續盯著朕的四叔，妖僧肯定還會換一個身份回來。”
“是！”
侯顯應了一聲，立馬走出去安排。
好不容易釣上來的大魚，居然跑了。
“沒什麼心情了。”
朱炫把那些事務都放下，想了片刻，還是回去和皇爺爺聊聊。
反正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快到了晚飯的時候。
錦衣衛和西廠怎麼查，那是他們的事情，朱炫現在隻想得到，應該有的結果。
到了承德宮，朱炫說道：“文珪，怎麼不寫字了？”
隻見文珪正在玩一把小手槍，當然不是真槍，是玩具來的，工廠裡生產的塑料玩具槍，除了用來看，其他的一點用都沒有。
槍支這個東西，現在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
朱鬆找到這個機會，生產了一批玩具槍拿出去賣試一試，意外發現銷量還不差，於是就將其做成玩具，現在的大明，已經開始出現塑料，但又都是這種硬塑料。
像是塑料袋那種，比較薄和軟的，還不到出現的時候，需要科學閣繼續努力研究。
“父皇來了！”
文珪要把自己的小手槍藏起來，但是又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覺得已經被自己父皇發現了，乾脆不藏了，低下頭認錯道：“父皇，這是韓王剛才進來見他爺爺的時候，順手給兒臣的小玩具。”
槍這個東西，基本是男人最愛。
不管是年幼，還是年長。
不管是幾百年後，還是幾百年前的現在。
把這種槍作為玩具，那些小孩子特彆喜歡，玩得愛不釋手。
文珪也如此。
“是咱讓文珪玩的，你怎麼了？”
朱元璋聽到朱炫要懲罰自己的小重孫，忍不住出來說道：“文珪年紀還小，玩一玩怎麼了？就算讀書寫字，那也要勞逸結合，你就知道對咱的文珪凶。”
文珪看到太爺爺出來了，趕緊跑過去，躲在老朱身後，然後就是笑嘻嘻的。
果然還是太爺爺，最寵自己了。
朱炫哭笑不得道：“皇爺爺這樣，會寵壞了文珪，不過勞逸結合，也是沒錯，文珪不要一玩起來，就玩得瘋了。”
“父皇放心，兒臣才不會這樣。”
文珪吐了吐舌頭，又道：“兒臣最懂事了。”
“你哪裡懂事了？”
朱炫說道。
朱元璋這就不樂意道：“咱的文珪，哪裡不懂事了？一邊去！”
說完了，他拉上文珪的小手，直接往承德宮回去。
其實也是他覺得，現在的身體有點越來越差的感覺，認為自己也沒多長時間了，那麼在剩下的日子裡，好好地疼文珪，文珪想要什麼，他就能給什麼。
好讓自己，不帶任何遺憾離開。
有時候老人對自己身體的變化，還是比較敏感，在時間快要到了的時候，很容易感覺到，可能快要到大限了。
也許是年紀到了一定的時候，對死亡特彆敏感了吧！
比較容易感知，死亡的即將降臨。
“你又來做什麼？”
朱元璋問道。
朱炫說道：“隻是來陪皇爺爺吃晚飯，想到又有幾天沒來了，就想過來走走，順便看看文珪現在乖不乖。”
“乖的！”
文珪雀躍道：“孩兒現在，特彆的乖。”
他說自己很乖，朱炫倒是不怎麼相信，在皇爺爺這裡受寵，這個臭小子越來越調皮了，要放飛自我。
隻不過，有皇爺爺護著，朱炫又不太方便，對這臭小子做點什麼。
回去之後，再讓沅君，好好地教導。
“聽到沒有？”
朱元璋甚是滿意道：“咱的文珪，特彆的乖。”
朱炫想了想道：“文珪跟在皇爺爺身邊，學習怎麼當一個皇帝，這是挺好的，但學習其他的知識，孫兒認為，應該另外找老師來教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