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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火力全開(5K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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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火力全開5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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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周遭的修士也察覺出了些許異樣。

蹈海將軍在毀去浮島之後,並未追殺文盟主,而顏家前輩也沒有帶人離開的意思。

說明這位水族天驕不是為了水月商盟而來。

但若是說為了震懾南洪七子……以它的身份,又未免有些太滑稽了。

文秋金倒是猜出了些什麼。

其實也不算猜。

主要是蹈海將軍此行的針對性太強,目的已經十分明確了。

念及此處,文秋金死死盯著蹈海將軍。

在強作鎮定的姿態之下,實則雙掌已經攥的咯吱作響,雖保住了性命,但對於一個買賣人而言,多年的積攢毀於一旦,心如泣血。

就在這時。

那端坐的銀甲青年終於睜開了眼眸。

竟是一雙豎瞳。

隨著他的抬頭,附近的氣氛倏然緊張起來。

略帶嘶啞的嗓音被海風卷開。

“我今日未帶一兵一將,隻為替父報仇,此事與南洪七子無關。”

“你不需要站在那麼高的地方震懾我。”

“我今日能來,就是得了龍宮的允許,以我這畢生之功績,換一次任性的機會。”

隨著話音,他緩緩起身,用那雙豎瞳朝著雲層上看去,不急不慢的拱手:“我身後站著的這位,其實是來盯著我的,它之所以出手,是因為顏家來了。”

“望流雲上仙,給龍宮一個麵子。”

蹈海將軍不卑不亢的鬆開雙手,等待著上方的回話。

近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雲層之上。

那襲金絲白袍愈發飄蕩,魏元洲眼神淡漠,嗓音平緩:“今日我說了不算。”

元靈犯下了大錯,他便補救一次。

至於補救的內容是什麼,魏元洲不在乎,得看沈儀需要什麼。

如果犯下的過錯危及到了對方的性命,那麼道歉就是不計代價的,否則更適合叫作交易。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就連顏興元都是麵色微變。

在南洪這片地方,還有淩雲宗的下一任宗主做不了主的事情?

“嗤。”

蹈海大將身後那頭黑背蛟龍忽然發出了一道嗤笑。

它很明顯僅是返虛圓滿的修為,在登上了白玉京的魏元洲麵前,很難翻起什麼大浪。

但此刻,它卻是緩緩朝著水中沒入進去。

竟是擺出了一副徑直離開的架勢。

隻在徹底入水的前一息,才搖頭道:“你可以試試,試試我龍宮兵將立下的汗馬功勞,所換來的機會,是不是跟你南洪七子開玩笑的。”

似蹈海將軍這般存在,地位在龍宮算不上高。

但它卻代表著那批被龍宮收攏的兵將。

若是它們替龍族拚殺,最後換來的法旨,在南洪變成了一紙空文。

龍宮不介意讓這群修士回憶起來誰才是真正的洪澤之主。

嘩嘩。

隨著一陣水流蕩開的聲音。

那位老將竟是真的化成碩大的黑背蛟,乾脆利落的離開了此地。

“……”

魏元洲淡淡一笑。

如果要上綱上線的話,那六位合道境巨擘共同承認的南陽宗主,難道是戲言不成。

見狀。

蹈海將軍忽然探出手掌:“我隻待三日,即使他不來,事情也就此作罷,你大可以知會他一聲,我不在乎。”

他出身寒微,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若那弑父仇人閉門不出,他其實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但命和臉,對方總得留下一樣。

“呼。”

顏興元立在船首,眸光朝著四周掃去。

心裡暗暗歎口氣。

彆說四大附庸,就算是一百八十二家中的小勢力,也絕不可能跟隨一個在南洪丟儘臉麵的所謂仙宗。

況且跟了對方以後,不僅得不到庇護,還有隨時被妖魔滅族的概率。

最後這仙宗甚至連露麵都不敢。

他心神飄忽間,忽然卻是聽見了魏元洲平靜的聲音:“應該不需要我知會了。”

“嗯?”

四周遙遙觀望的修士們皆是麵露疑惑。

蹈海將軍略微側眸,朝著遠處看去,垂放的雙臂緩緩發力。

下一刻,有尖銳的劍嘯聲響徹長空!

簌簌——

文秋金聽著這熟悉的劍嘯聲,瞳孔逐漸放大,倒映出一片猩紅,那強烈的壓迫感,甚至讓他有種窒息感。

人未至,天幕先被席卷而來血海道宮占據。

滾滾血海之中,蘊著凶獸的低吼。

在那漫天紅霧內,墨黑長衫衣袂飄飄,頎長的身影踏劍而來。

金紫色的火海蕩開,將那發絲下眼眸襯得精光閃爍。

沒有一句廢話。

在眾目睽睽之下,墨衫青年倏然出現在了蹈海大將的身前。

火焰似龍卷衝霄。

他身形閃爍,天衍四九全力施展,刹那間,無數道身影將蹈海將軍籠罩了進去。

“嗬。”

銀甲青年呼吸平緩,眼中湧現凶煞。

隨即這抹凶煞蔓延至五官,唇角溢出一個戲謔的笑。

他乃是龍宮的先鋒將。

是令南洪無數勢力聞風喪膽的恐怖存在。

刹那間,他閉上了雙眸,主動讓視線陷入一片黑沉,遮蔽了雙耳,令心思倏然收攏。

剩下的便是對氣息的感知,他多年殺戮積攢而下的經驗,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

啪嗒。

他略略垂首,戲謔笑意更甚,露出森白的牙。

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悍然襲來,離他的臉龐隻剩下不足三寸的距離,掌風碎去了他的銀盔,讓其發絲狂舞。

蹈海將軍似巧合般探出手掌,搭在了一條手腕之上。

“你,太慢了。”

他開口的瞬間,周圍的墨衫身形儘數消失不見。

“……”

魏元洲俯瞰著下方,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見,氣度非凡的臉龐上多出些許冷色。

眉心流光閃爍。

南洪七子的宗主,在外麵,不可受辱。

然而就在這時,他輕輕挑眉,眉心的流光緩緩散去。

在所有修士忐忑的目光下。

隻見那墨衫青年懸空而立,雖被抓住了手腕,神情卻沒有半點變化。

他那雙紫金色眼眸靜靜注視著麵前的蹈海將軍,輕聲道:“然後呢?”

就在這時,蹈海將軍忽然渾身緊繃。

整條右臂都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手背之上更是青筋炸起。

他猛地睜開眼,雙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盯著那隻被自己攥住的手腕。

隻見對方右肩覆著一套殘缺的灰白甲胄。

莫名讓人覺得絕望而悲涼。

他倏然咬舌,用劇痛讓自己清醒,拚命的想要將目光從那甲胄上移開,同時以精血加持妖軀,想要控製住那條手腕。

啪。

沈儀隨意的抽出手,反手乾脆利落的扇在了蹈海將軍的臉上。

看似輕描淡寫的動作。

迸發出的恐怖氣息卻是讓周遭所有的修士都是止不住的倒飛出去。

轟!

蹈海將軍五官撕裂,身形朝著汪洋爆射而出,不受控製的轟砸進汪洋之中。

百丈高的巨浪揚起,近乎連接天地!

“……”

沈儀伸手撣了撣剛才被對方握住的腕甲,安靜注視著洶湧海麵。

緊跟著,他再次消失在原地。

漫天火海化作巨掌轟然落在了海麵上,汪洋之間出現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火焰大手朝著水下擒拿而去,一道看不清晰的影子在下方瘋狂躥行,直到避無可避,終於嘩的衝出水麵,露出滑膩的身軀。

兩者一追一逃,直上天際。

在火焰巨手的追殺下,赫然是條醜陋的水蟒,它扭頭怒視著襲來的火海,渾圓的巨尾似擎天大柱,攜著滔天妖氣,狠狠劈了下去。

蟒尾穿過火焰,拍入汪洋。

刹那間,海水被攪得天翻地覆。

周遭圍觀的修士本就已經在沈儀先前的一巴掌下,被迫倒飛到極遠的地方,但隨著這條巨尾落下,其中修為稍低者,竟是氣息紊亂,臉色驟變。

曾滅在這條尾巴之下的勢力,簡直數不勝數。

多少修士都吃過大虧。

蹈海將軍那雙豎瞳緊緊盯著潰散的火海,從中尋找著沈儀的蹤跡。

同時重新化作人形,指尖略微輕顫。

他其實對此人的實力已經隱隱有了預料,畢竟對方曾斬滅了龍魚殿的所有精銳,其中還包括了義父在內。

但先前沈儀輕鬆掙脫自己的手掌時,蹈海將軍還是感到了驚駭,它已經用了全力,卻依舊和對方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甚至一掌打出了它的原形。

蹈海將軍運儘目力,努力想要搜尋到火海中隱匿的那道身影。

就在此刻,它忽然感覺背心有些發涼。

蹈海將軍沒有回頭,而是徑直握掌,似那龍吸水般取來滔天巨浪,化作透明長矛,朝著身後悍然刺去。

又是一記威名赫赫的殺招!

啪嗒。

果然不出蹈海將軍所料,它反身刺出的瞬間,便是看見了那雙紫金色的眼眸。

墨衫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它身後。

修長五指悄然扣上了它的手腕。

於是,那柄凝練的水矛,能開山辟海,卻無法再寸進分毫。

蹈海將軍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隨著它精血湧上全身。

視線之內的汪洋儘數沸騰起來,好似在與它的身軀共鳴。

蔚藍水麵之上,逐漸有猩紅妖氣升騰。

即便在陣法的保護下,那上百艘寶船也是劇烈的搖晃起來。

“吼……啊!!”

蹈海將軍發出一聲咆哮,卻又立刻變成了慘叫。

沈儀倏然翻手,它的整條胳膊便是擰成了麻花狀,骨骼刺出體表,猙獰異常。

在小成的歸墟仙甲陣加持下。

蹈海將軍的身軀寸寸崩開,瞬間就變得血肉模糊。

“結束了。”

顏興元身為返虛圓滿修士,眼力並非其餘人可以比較的。

他敏銳的捕捉到了蹈海將軍的神情變化。

從暴怒漸漸的化作茫然。

第一次能看破天衍四九,不代表每一次都能看破。

它尋到了遁去的一,終究卻沒能抓住。

果然,下一刻。

蹈海將軍血淋淋的身軀上,數十個地方同時炸裂!

沈儀不急不緩的收回手掌。

肩臂上的灰白甲胄潰散成霧,重新落於心口之上。

鴻蒙紫氣從身上剝離而出,重新回到道宮之中,然後被收入眉心。

失去了紫金色火焰的映照。

那道墨衫身影重新歸於平凡,仿佛隻是一個俊秀內斂的年輕人。

但他帶給周遭修士的壓力,卻是遠遠超出了先前的蹈海將軍。

先前還沸騰洶湧的汪洋突兀的平靜了下來。

附近隻餘修士們淺淺的呼吸聲。

死了?

他們齊齊盯著那道被血漿染紅的身影,對方的心口還在起伏,總感覺下一刻就會暴起。

那是對凶名赫赫的龍宮水族,對方頑強意誌的一種忌憚。

“……”

沈儀卻是順手將其收進了扳指裡。

他就沒見過麵板給了提示以後,還能活過來的妖魔。

“比信中記載的,還要令人吃驚些。”

顏興元沉默許久,吐出一口氣來。

他之所以還留在這裡,就是想看看有沒有轉機……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那位所謂的南陽宗主,總得有所表現,讓顏家看到一點希望。

但如今看來,竟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至少單純從信中描述的那位年輕修士,除去顏文成誇大其詞的吹捧,隻論境界修為,就連站在蹈海將軍麵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而現在,整個情況好像反過來了。

文秋金卻是盯著沈儀腰間的烏光飛劍掛墜,怔怔出神。

他做了一輩子的買賣,好像莫名其妙碰見了最劃算的一筆。

先前要說心中沒有怨怒,那肯定是假的。

畢竟自己一生小心翼翼,就是為了不得罪人,卻還是糟了無妄之災。

但現在卻不同了。

浮島再貴重,那也是死物。

對於水月商盟而言,押貨的時候扯的虎皮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如今看來,這杆虎皮大旗既凶殘又護犢子。

一言不發,便是直接動手,凶名赫赫的蹈海將軍,結局倒是和它那義父幾乎沒什麼不同。

“……”

魏元洲立於蒼穹之上,目光並未落在沈儀身上,而是看向了虛無處。

就在剛才,那裡立著一座五層高的道宮。

其間的鴻蒙紫氣,或許能令南洪七子中的任何修士為之色變。

相較於沈儀展露出的兩式靈法而言,這才是最讓魏元洲詫異的地方。

畢竟靈法這東西,大家或多或少都修過那麼幾門。

但道宮就不同了,哪怕他現在隨隨便便就能觀想出一品道柱,更不缺寶材,但先前沒能圓滿的東西,已經再無機會重新來過。

嘖。

這些天資驚世的存在,真是讓人心生羨慕。

魏元洲發出輕歎,不過很快又收攏了心神,能登上白玉京的存在,道心之穩固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而且天資這東西,未必越強越好。

修行之路太過漫長,比的不是誰走得快,而是誰走得遠。

南陽宗內,此刻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例子。

也僅是感慨一下罷了。

他將目光投向下方的沈儀,略微拱手:“這次不算,等以後再有機會吧,我會替元靈給您一個交代。”

說罷,魏元洲身形飄忽,緩緩消散於原地。

“嗯?”

沈儀略微抬眸,什麼交代,元靈又是誰?

見對方已經離開,也懶得多問。

他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

想起離宗時,玄慶前輩的提醒,讓找一下顏家。

沈儀眸光掃過下方,很快便是看見了已經靠攏過去的顏文成。

隨即踏步而出。

當墨衫湧動的刹那,周遭修士皆是遙遙避走。

熱鬨看完了,彆再被當成殺雞儆猴的對象。

不過今日的熱鬨也不算白瞧,至少能看清楚,不說整個洪澤,單就南洪這片地方,七子還是不懼與龍宮抗衡的。

“我等參見沈宗主。”

鄭芊幾人落在寶船上,齊齊朝著沈儀拱手。

顏興元同樣拱手,表示了恭敬,這是今日沈儀用實力打出來的待遇。

卻沒有說話,他不像這群清月宗弟子,不能隨意表態,一切事情還需回稟族中之後,再由族長來做決定。

反而是文秋金突然愣在了原地。

沈宗主?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沈儀隨口而做的決定,臉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文秋金猜到了沈儀的地位很高,但卻沒想到會高至這般地步……幾乎都要撐破頂了。

“興元回族以後,一定會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告,還請上仙見諒。”

在南洪這片地方,除了七子這般頂尖勢力以外,就是那種擁有合道巨擘的大宗,都屬於超然脫俗的存在。

若是不算它們,那擁有白玉京坐鎮的勢力,就是正兒八經的一流。

似顏家這般體量,任何一個舉動,都會牽動著整個南洪的局勢。

但顏興元身為踏入返虛圓滿境的大修士,卻絲毫沒有自持身份,仍舊是口稱上仙。

“嗯。”

沈儀輕點下頜,也沒有著急。

飯總得一口一口吃。

換位思考,若自己是白玉京修士,要投向一個返虛五層的年輕人,從此以後聽其號令,還要帶著一個家族的人去冒險,同樣也會有顧慮。

隻要實力足夠,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們損傷多少?”

沈儀想起那群青海府弟子,還算幸運,由於先前收了許多執事,荊景鬆提前通知府中遷徙的緣故,幾乎儘數撤離。

“回稟宗主,沒有損傷。”

文秋金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哪怕常年身居高位,但在真麵對這般恐怖巨擘的情況下,也不免有些腦子發懵。

人還是那個人,但相較於上次,看起來莫名就威嚴了許多。

“秋金在收到探子來信的時候,就帶著島上的所有人一起撤離了,那位蹈海將軍來時,隻是一座空島罷了。”

文秋金並沒有提錢財的損失。

隻要人還在,路還在,他有信心把這些東西重新掙回來。

“那就好。”

沈儀又點點頭,隨口道:“既然要重建商盟,在此之前……有沒有考慮過來南陽宗當個執事。”

能打的修士不少,但腦子活絡,又見多識廣的就不多了。

“秋金多謝宗主恩賜,這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文秋金徑直俯身行了個大禮,無奈笑道:“晚輩這上百條寶船內的貨,還正愁沒地方存放呢。”

“一並存在南陽宗吧。”

沈儀大大方方的揮袖。

正巧,以後再借東西都不用出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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