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滿臉通紅，唯恐自己被孟長青怪罪，縮在莫離笑身後不敢開口。
“莫小姐。”孟長青過來是有話要跟莫離笑說，“未曾通稟，擅自進屋，是孟某冒失了。家母正在學堂處理瑣事，一時間不得空。
莫小姐今天就先安心休息，等明天家母空出時間來，請您一起吃個早飯。”
莫離笑早在孟長青出現時就站了起來，“伯母既然不得空，我等著就是。”莫離笑又再次道：“麻煩孟大人了。”
孟長青笑了笑，“我先告辭，小姐安心休息。”
莫離笑看著孟長青走遠的背影，覺得這人身上有一種區彆於其他人的氣質。
世俗卻不油滑，禮多卻不古板，雖然跟他才接觸不久，但對他的印象卻很深刻，這種深刻並不完全基於之前的救命之恩。
小君關注著莫離笑視線所及之處，見孟長青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心道：原來如此。
她扶著莫離笑坐下，笑著告罪道：“是奴婢沒有明白小姐的心思。”
莫離笑隻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心思？”
小君捂嘴笑道：“原來小姐鐘情孟大人。”
莫離笑皺眉，語調嚴肅道：“我跟孟大人總共才見幾次麵，哪裡來的鐘情？”
小君一副我懂得的模樣，以為自己看破了莫離笑的偽裝，還打趣起麵前的人來，“小姐彆害羞嘛，隻有我們兩個，什麼話不好說？”
莫離笑蹭的一下站起來，又後退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小君，你說這樣的話，是要把我推入何種境地？”
小君見她這樣，立刻收起笑臉，垂頭站在原地聽訓。
“我在京城時，外麵傳的是怎樣的閒話？你難道不知道？我過不下去了，才逃到北山縣來，多虧孟大人願意收留關照。
你現在說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豈不是我自輕自賤，非要賴到孟大人身上？
你可曾想過，孟大人和他的家人會如何想我？
到那時，我在北山縣還待的下去嗎？”
小君見她怒氣攻心，立刻賠罪，“我不應說那樣的話。”
莫離笑的視線又落到那信封上，“你還是離開吧。”
小君又跪了下去。
“小姐，離開您，我能到哪裡去？”還是那句老話，“再說，這衙門裡都是男人，我走了，誰來服侍您？”這次加了點新詞。
“我不需要誰來服侍。”莫離笑並不是真心要趕她走，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可憐其自小賣身入府，比她還身不由己，“你如果想留在我身邊，從今後就聽我的話，你能保證嗎？”
已經淚流滿麵的小君不住點頭。
“起來吧。”
說完這話沒多久，小君臉上的眼淚還沒乾，來財和剛才那兩人就回來了，手上端著水盆和各種清掃工具。
小君忙去接，打掃起來十分賣力。
這天傍晚，文氏回到後衙，就見孟長青坐在院中石桌旁，顯然是有話要跟她說。
“母親，娘，學堂剛複課，事情多吧？”說話間，孟長青打開旁邊爐子上的砂鍋，從其中舀出三碗粥擺到桌上。
梁啾啾看向文氏，“這是哪一出？”
文氏笑道：“想來是跟突然出現的那位小姐有關，咱們就坐下，聽聽她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