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到這陣勢,原本不太喜歡白洛初的孔候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咋舌起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幫人都不是單純的不喜歡白洛初那麼簡單,他們是想讓白洛初死啊!”
就連孫晴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一幕:“白總好歹是白崇山唯一的繼承人,他們為什麼會對白總抱有那麼大的惡意?”
而張洋則是看似不發一言,實則正洞若觀火,就像是張洋之前的那個推斷一樣,任何看上去很不正常的事態展開,其背後都很有可能有人在推波助瀾。
仔細觀察那些正發難的高管,張洋就不難看出,他們雖然聲量最大,但實際上人數占比並不多,大多數高管比起對白洛初不滿,更像是帶著擔憂,正在竊竊私語,並沒有選擇加入大聲反對或質問白洛初的隊列當中,隻不過他們的沉默反而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那些反對者的聲量而已。
至於那些反對的尤為激烈的人當中,有一部分人是最為顯而易見的存在,那就是正坐在白千山身後不遠處的那批人。
他們看起來都像是白千山的心腹,或者就是白千山直接管理的高管,他們的意誌一定程度上其實就能夠反應白千山的意誌,這樣一來,白千山哪怕是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用乾,一樣能讓白洛初在台上進退兩難,舉步維艱。
“歸根結底,還是權利的鬥爭。”張洋低聲和同伴們說道,“這種戲碼我們一路走來已經見過不少次了,唯一的例外,是看咱們這次要站在哪一邊。”
白洛初就算是心態再怎麼好,麵對那麼多高管近乎逼宮一般的質問和反對,她也已經有些臉色蒼白。
直到這時,白千山才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好了,各位同事,咱們也不用著急,慢慢來,不要搞得好像我們在逼宮白總一樣,不然彆人說白董屍骨未寒,我們就對他唯一的女兒那麼不忠,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白千山這番話的確平息了大部分反對的聲浪,當然那些人本來就是他安排的,至於他的這番話也很有深意,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彰顯自己才有能力控製局勢,而白洛初依舊隻是那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一樣。
“不過嘛,我對你的提議確實也懷有疑慮。”白千山背著手,眼神卻分明瞟向了張洋的方向,“畢竟規模這麼大、程度那麼深的合作,張老板卻一直坐在這裡不發一言,是不是不太好呀?”
張洋聽到了這話,知道白千山是在故意點自己,想要把自己也給拉下水,因此索性抬手,讓打算為自己說話的白洛初先不要出聲,而後張洋乾脆徑直走上台去,站在了白洛初的身旁。
“既然白副總和諸位濟世藥業的高管們對這份合作事項還有顧慮,那麼不妨就由我張某人來為大家深入仔細的好好解答。”張洋氣定神閒,臉上也掛著淡定的笑意,“白副總有什麼問題,也請儘管問好了。”
白千山微微眯眼,張洋的手段和氣勢他們其實在前天的博覽會上就已經見識過了,能在那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反敗為勝,甚至還能將輿論危機轉化為自己的輿論優勢,張洋的確擔的上這個業界超新星的名頭。
不過白千山自然也不是蓋的:“很簡單的道理,我們對海洋集團的底細完全不清楚,作為今年剛剛崛起的一家新興藥企,海洋集團雖然已經做出了一些成績,但無論是市場口碑還是產品規模都沒有經過市場多年的考驗和打磨,尤其是關於海洋集團的研發能力,對外更是完全保密。”
白千山微笑道:“所以我想知道,我們又怎麼能完全確定海洋集團會履行承諾?或者說海洋集團真的能提供給我們足夠的研發能力?”
“而且濟世藥業多年經營下來的宣傳資源和經銷資源來之不易,完全是憑借著歲月的積累和沉澱才能一磚一瓦的攢成,但研發能力……說實話,無非隻需要招募一些足夠的人才,再憑借著一些運氣,就能實現而已。海洋集團要拿研發資源來換我們的宣傳資源,不覺得過於以小博大了嗎?”
下麵一群高管紛紛點頭讚同,都在說白千山不愧是副總,老練的很,問題直指要害。
不過麵對這等刁鑽的問題,張洋基本上也沒有認慫:“此言差矣,在我看來恰恰相反,宣傳資源這種東西無非靠年月積累而已,隻要有耐心一步步來,是個多年經營的企業都能拿得出來,無非是術業有專攻,每個企業的宣傳資源側重的行業不同而已。”
“但研發資源可就不一樣了。”張洋自信的笑道,“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藥物企業,你們應該也知道如今的市場到底有多麼內卷,為了讓自家產品維持優勢,各個藥企都會竭儘所能的加大研發投入來保證自家的科技樹比彆家的要高。”
“反過來說,如果對研發不重視,或者研發能力不夠的藥企,科技樹爬不上去,那麼在市場上就隻能淪為下遊企業,吃其他高科技藥企的殘羹冷炙不說,還會對企業產品的口碑造成極為不利的惡劣影響。畢竟彆家的產品就是高端科技品,你家的產品就是低端充數品,這麼一對比下來,你們的產品還能賣得出去嗎?”
張洋的一番反駁同樣有理有據,白洛初都看呆了眼,不過白洛初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跟著說道:“沒錯,這正是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未來的濟世藥業應該增大對研發的投資和投入,為此我才會訂立這個合作項目。”
白千山微微眯眼,暫時沒有說話,而已經有相當一部分濟世藥業的高管正有些驚訝的暗自點頭,不管他們對張洋有什麼看法,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張洋剛剛那番話的確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