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浩然還在想著如何撒嬌求原諒呢,突然感受到周台長身上的冷意他嚇的住了嘴!這是方浩然第一次感覺到了殺意,而這殺意卻是從他親舅舅身上傳來的。
“舅……舅舅,您怎麼了?”方浩然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怎麼了?你怎麼好意思問的?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待生你養你的母親的?我就不信你沒感受到你媽對你的愛,你從小差點死了好幾次都是你媽拚命救回來的,你每天罵你媽家庭主婦,一無是處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你媽研製出來的藥你還有命在嗎?你每天的飯菜是誰給你做的?衣服誰給你洗的?作業誰給你輔導的?誰教你開口說話走路的?誰喂你吃飯誰幫你穿衣的?!難道是你那天天在外麵鬼混的渣爹方世明嗎?!這不是一天兩天,方浩然,這是17年!人生有幾個17年,你媽日日夜夜為你操勞,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媽的嗎?”
周台長氣的站都站不穩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方浩然的臉上。方浩然從沒見過周台長發這麼大的火,不過他覺得不管如何周台長也不應該把這些怪到他頭上啊,當即小聲的辯解:“也不是我讓她這麼做的呀,彆人的媽媽那麼優秀人家孩子還不是好好的長大了?這也隻能怪她自己不夠優秀,還有我都沒怪她把我生成體弱多病害我受了這麼多苦呢!我……”
“啪……”又是一耳光狠狠甩在方浩然的臉上,周台長此刻眼睛充血,方浩然的聲音再小他也聽見了,果然有的人天生就是壞的,不管如何都掰不回來:“滾,趕緊給我滾,否則我直接把你送派出所,隻要我親自出手,這次你進去就出不來了你信不?趁我還有理智馬上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以後彆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方浩然真的懵了,這兩天他被打的次數比以往17年加起來的都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惹到他這個舅舅了,不過看到周台長此時的神情他不敢忤逆,他知道以周台長的勢力要收拾他簡直不要太簡單了:“好……好,舅舅,我走我走,你先彆打我!”
方浩然一個人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他不知道該去那裡。
到晚上的時候他已經餓了,他這個年紀本就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多餓的快,中午周台長請他吃的那一頓早消化了。以前都是周明珠想方設法給他做好吃的補身體,可現在他很餓,彆說好吃的,隻要能填飽肚子他就滿足了。
方浩然搜遍衣服的口袋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一路走走停停,看到街上那些小吃饞的直流口水,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餓的一天。中間他想去偷吃的,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餓的實在沒辦法了,到淩晨十一點的時候他還是敲響了周台長的家門。
開門的是舅媽齊悅,大家剛睡著,明天大家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半夜三更被人吵醒本就非常惱火,當看到是方浩然時一肚子的火就發了出來:“滾,你再敲門擾民就彆怪我不念舊情了,你是什麼樣的人還有人不清楚嗎?再敢敲門剁了你的手!”
“舅……舅媽,對不起吵到你們了,可我實在沒有去處,我太餓了,我能不能……”
“不能!你沒有去處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你媽!你媽不是被你們折磨走了嗎?你太餓你自己想辦法啊,你不是說你媽一無是處隻會做飯嗎?你這麼優秀你找點吃的都找不到?!”齊悅白了方浩然一眼一頓的搶白,晚上老周回到家,已經這些年方世明和方浩然對小妹做的事都說了,還有下午方浩然說的那些白眼狼的話,這讓她和女兒氣的夠嗆!如果她女兒是這樣早給弄死了,留著來氣人乾啥?!
“舅媽……您給舅舅說一聲,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很餓,我還沒有錢”方浩然聲音很小低著頭求情,他終於為了一口吃的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你沒錢?”方浩然點頭。
“你沒錢關我們屁事,自己去掙去,誰欠你的?你該慶幸不是我兒子,如果是我兒子我直接給你弄死,免得看到心煩,趕緊滾,再在這裡呆著我會讓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齊悅門都沒讓方浩然進,拿起一根鐵衣架抽的方浩然往樓下鼠竄。
方浩然吃的沒弄到錢也沒拿到還挨了一頓揍,頓時氣的咬牙切齒的離開了。這個時間大街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了,方浩然一臉頹廢像個遊魂一樣沒有目的的到處遊蕩。雖然快四月份了,可北方的天晚上深夜還是很涼,方浩然從牢裡出來本就穿的單薄,此時更是凍的恨不得把頭縮進肚子裡。
想起如果周明珠在,此時自己應是躺在暖融融的被子裡睡覺,早上有熱騰騰的早餐等著自己。如果是一般的人此時應該是對母親充滿了愧疚之心才對,可方浩然不這麼想,他此時心裡卻是充滿了仇恨,恨周明珠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恨周明珠都低聲下氣照顧了他這麼多年,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說自己虐待她,誰讓她把自己生下來的?生下來照顧自己就是她應該的!還想要什麼尊重簡直不可理喻!還有那個周台長一家,他們厭惡他的眼神他也看在眼裡,還有那個方世明,真是個沒出息的,看到個女人就不行了,他自己進去了沒關係,現在害的自己這麼慘!
方浩然又累又餓,越想越氣,風更大了,他不得不找個地方避避。不知不覺方浩然來到一個橋底下,這裡不錯很避風,方浩然心想,既然周明珠找不到,那周台長一家就彆好過!他收拾不了周台長夫妻,還收拾不了他那個表姐嗎?
方浩然隻是想來避避風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這橋底下不隻是他一個人在,居然還有一個六十左右的農民工,此時這老頭睡的正香,地上鋪著簡單的棉絮,應該是進城務工的人,為了節約錢沒有租房子就長期住在這個沒人來的橋底下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