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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極走後,朱鎮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那些人不管他或者自顧不暇也就算了,為什麼他的兄長也不管他?為什麼他的妹妹當今太後也不管他?
“你們都要放棄我了嗎?”
“嗬嗬…什麼親情,什麼家人,都是一群騙子!”
張之極沒有走遠,躲在角落聽著朱鎮的狂怒,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朱鎮啊朱鎮,你將最後一絲活著的希望也給斷絕了,可就怨不了彆人了。”
而後轉頭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乾清宮。
朱慈烺如今已經一歲多了,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李牛沒少在白飛飛麵前明裡暗裡說讓白飛飛給他生一個,但是白飛飛這種女人哪裡能隨便被人拿捏?她有自己的主意,李牛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今日又被懟了回來,靠在柱子上垂頭喪氣的。
沒辦法,為了不讓朱芷知道朱鎮的事,白飛飛陪著朱芷去了城外皇莊。
如今正是初春,天氣好的不像樣子。
最起碼,朱常瀛是許久沒有看到這麼好的天氣了,天天窩在研究院中,將自己困在那一方小小天地中,忘了外麵的世界,有多麼絢爛精彩。
“七叔,想什麼呢?”
朱由校將朱慈烺交給宮女,走到朱常瀛躺椅前。
朱常瀛翻了個白眼:“擋我光了!”
朱由校也不惱,讓開了一些。
“你說…我們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啊?怎麼覺得兜兜轉轉還是一場空?”
朱由校摸了摸鼻子,笑著道:“七叔什麼時候這般多愁善感了?”
朱常瀛歎氣:“哎…什麼多愁善感,隻是覺得…沒意思,真的挺沒意思的。”
朱由校點頭:“是挺沒意思的,世間萬般事,一點不由人啊。”
朱常瀛挪了挪腦袋看向朱由校:“你後不後悔?”
朱由校搖頭:“說不後悔是假的,但是後悔又如何?又沒有後悔藥吃。那皇位天下人都覺得是尊貴無比,可是真的坐上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坐針氈,太累了…所以,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朱常瀛輕笑:“你倒是看得開,咱們大明朝的皇帝啊,第一次被逼退位的,也就隻有你了,日後史書如何說,你也不管了嗎?”
朱由校兩手一攤:“管他作甚?武宗皇帝殺的蒙古小王子三十年不敢邊境挑釁,憲宗皇帝差點剿滅女真,可是現在史書上寫的是什麼?寫著武宗皇帝乖張放蕩,寫著憲宗皇帝再設西廠殘暴不仁,那筆啊,握在讀書人手裡,你不讓他們開心了,他們能寫你的好?可是你讓他們開心了,你可就要受罪了,相比較自己受罪,還不如讓他們受罪呢?七叔…我說的可對?”
朱常瀛啞然失笑:“嗬嗬…我呀,也是在最後一刻才明白過來的,有些人,尤其是如薛昆侖一般的人,官聲名聲都挺好,但唯獨不忠君愛國,仁義禮智信在他們手中隻是隨意玩弄的工具罷了,你我都一樣,你當初與朱威決裂,是否也是因為他們?”
朱由校苦笑:“一半一半吧,有這方麵的原因,還有就是我想自己做主去做些事情,不過玩砸了,朱威在的時候,我的一些舉措還能順利傳下去,朱威不在之後,就越來越難了,聖旨出了這乾清宮,就是一張廢紙了,這兩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朱威做的才是對的,可能這般想法有些辱沒祖宗了,但是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朱常瀛笑了笑:“我和你一樣,以前啊…隻能看到一家一姓的利益,加上那群文官的裹挾,看不到天下的利益,可是天下百姓才是咱們朱家的基石,隻不過我們兩個,都明白的太晚了。”
“也不算晚,最起碼…皇帝還是姓朱,國號還是大明,朱威還是明臣,天下也還是認我朱姓皇朝的,這就夠了,我大明已經是大廈將傾了,到處都是外敵,到處都是天災內亂,再差能差到哪裡去?”
朱常瀛有些意外的看了朱由校一眼,他突然覺得,他的這個侄子,好像突然長大了:“你有些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若是現在的你還是皇帝,可能結果會是不一樣的。”
朱由校搖頭,指著自己腦袋:“不會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啊,你的想法永遠不會通透,那個位置…太高了,高的有些冷了。”
朱常瀛輕笑:“好吧,挺好的。”
而後指了指靠在邊上的李牛:“像李牛這樣的人,看著沒心沒肺,但是也沒有煩惱,也挺好。”
李牛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頭掃了一圈,看到兩人看著自己,一臉的奸笑,當然了,這是在李牛眼中的樣子,其實兩人都很羨慕李牛,簡單的人,總是很容易滿足並且很容易開心的。
“葉向高的後事,準備怎麼處理?”
朱常瀛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朱由校沉思片刻:“葉向高…從生到死,都不愧我朱家,理應重賞的。”
朱常瀛苦笑:“這老小子啊,死了死了,還要擺我一道,我直接成了個不折不扣的亂臣賊子了,用自己屍體做局,我也是服氣了。”
朱由校瞥了朱常瀛一眼:“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你這條命能留著,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要不然葉向高的那些徒子徒孫,能撕了你。”
等了一會兒之後,朱由校突然又開口道:“七叔…你說,封個太師如何?”
朱常瀛一愣:“你確定?”
不怪朱常瀛驚詫,主要是太師這個職位雖然是虛職,但是這是大明對死後的臣子最高的封賞了。
大明二百多年以來,除了那些勳貴之外,隻有一個人死後得了太師的封賞,那就是張居正。
朱由校是將葉向高抬到了與張居正一同的高度。
朱由校認真點頭:“自然是確定的,並且…讓朱威真正攝政,這偌大的大明,隨他們折騰吧。”
朱常瀛笑了,哪怕朱由校不願意,事實上也已經是朱威攝政了,但是願意與不願意是兩回事。
“如此甚好!過兩日我將那坦克的圖紙給朱威送過去,隨他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