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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放肆!”
沐啟元的反應倒是沒有出乎陳子義的預料。
沐王府自洪武年就到了雲南,大明二百多年,那沐王府就與這安南鬥了二百多年,要說天下誰最不希望安南出岔子,想必就是沐王府了吧?
安南就是越南,在大明時期,也叫交趾。
這個名稱來自唐代的安南都護府。安南自公元前3世紀的中國秦朝開始成為中國領土,至五代十國時吳權割據安南,再到明朝宣德年間安南徹底獨立。
實際上在永樂一朝末期時,永樂帝就已經在考慮安南地區的問題。雖然明廷在這裡仍具有較大的影響力,但是自從永樂帝將都城遷往北京城之後,大明的重心也隨之向北遷徙了。此時明廷再想像過去那般控製安南地區,已經不如先前那般便捷。
加上安南時有叛亂,牽扯了太多明軍戰力,當時大明最主要的威脅,還是北元,自然不會對安南太過於上心。
於是明宣宗時期,徹底放棄了安南。
放棄安南對於後世來說,確實是一大損失,但是對於當時的大明而言,是最好的辦法了。
可是安南卻是企圖染指大明廣西雲南等地,更是認為他們才是中華正統,承接唐宋,在安南境內,到處宣揚大明並非正統。
安南也屬於華夏文化圈的一員,國中貴族也是說漢話學孔孟,聰明人也是不少的,但是想的招數,都是很賤的那種,例如隻要安南國內有了矛盾,或者有了動蕩,安南朝廷,就會出兵大明,用與大明的矛盾,來轉移國內的矛盾。
但是他們又打不過大明,隻要大明出兵,他們就再縮回去,利用布滿毒瘴的叢林和各種機關,來消耗明軍。
最後不管自己傷亡如何,都會宣揚自己贏了,從而讓國內百姓更加擁護朝廷。
這種事啊,這二百多年來,做了不下二十次了。
曆任黔國公,也都和安南打過仗,每一任國公,都是對安南又愛又恨。
愛的是有這麼一個不安分的安南在,他們就能領兵,就有兵權,不會像彆的勳貴那樣變成一個被豢養的豬,恨的是每次出征,都會消耗一部分他們費勁培養的兵士。
這些士兵其實很多不是非死不可,但是不死又不行,因為朝廷遷都北京,對於南方的控製力已經弱了許多,不可能會讓一個有軍政大權的勳貴這般做大。
隻要黔國公的力量大到一定程度,哪怕安南不犯邊,朝廷也會想辦法讓黔國公府出兵,這是平衡之術,曆任黔國公和朝廷心知肚明,卻又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你好我好大家好,至於那些死傷的人,不重要的,當然了,這種事在現在看來,怎麼看怎麼不對,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最好,也是對國力損失最小的,最容易維持平穩統治的方法。
但是這也有前提,那就是朝廷和沐王府,都要有充足的準備,而不是像今日這般被動。
陳子義等沐啟元平靜下來,這才笑道:“公爺,這次安南之亂,由不得公爺你,更由不得朝廷,可是對你我二人,甚至對永州侯和我家朱大人,都是有利的。”
沐啟元冷笑一聲:“我若不同意呢?我現在直接殺了你,拿著你的人頭送給陛下,再將你的計謀告知天下,你又能如何?”
陳子義搖頭:“公爺,明人不說暗話,你不會這樣做的,沐王府一脈相傳至今,已經二百多年了,公爺想讓沐王府如晉王,如慶王,如遼王一般嗎?”
沐啟元瞳孔微縮,陳子義說了三個藩王,都是在這短短的不到五年內被處置的。
大明開國二百多年,哪裡有過短短五年弄死五個藩王的前例?
天下藩王勳貴,都是人心惶惶,都怕下一個是自己。
哪怕都知道那三人各有過錯,可是誰屁股下麵乾淨了?
更不用說勳貴了,英國公就是前車之鑒。
現在的大明藩王與勳貴,都在想著如何自保,都想拚出一條生路來。
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也沒有人有那樣的實力,就連有軍政大權的遼王,造反也需要外人的力量,更何況其他內陸藩王?
鋼刀架在頭上,說不定什麼就落下來了,這種整日擔驚受怕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沐啟元深吸一口氣:“想讓本公配合你,這還不夠。”
陳子義自然知道沒有這麼簡單,尤其是這等暗裡做的事情。
不過,他早有準備,陳子義從懷中掏出兩封信,遞給沐啟元:“公爺,這裡有兩封信,一封是永州侯親筆,一封是安南國世子黎雨晨親筆。這兩人,想必公爺都很熟悉吧?”
沐啟元接過信後,沒有打開,而是問道:“信中的東西你也都看了吧?”
陳子義搖頭:“公爺說笑了,這是給公爺的,下官不敢看,再說了,下官…不識字。”
沐啟元眯起眼睛:“為將者,不識字可不行啊,排兵布陣,兵法韜略,可都要看書才能學會的,沐王府沒有彆的好處,隻有一點是能拿得出手的,那就是兵書,從戰國至今,天下各朝各代文武大家的兵書,沐王府中都有收錄,也有學富五車的先生,你若沒有彆的事,可以留在這裡,好生學一學。”
陳子義知道沐啟元的意思,突然來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哪怕有各種信物,也不能讓他完全相信,而將這人扣下作為人質,是最好的選擇了。
陳子義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拱手道:“如此,就多謝公爺了,不過…下官想請公爺幫下官傳遞兩個消息。”
“什麼消息?”
“第一個消息,請公爺派人告訴永州侯結果,第二個消息,請公爺派人去日本,告訴我家大人我的現狀,如果可以,還請公爺能夠讓人替我手書一封帶給我家大人。”
沐啟元略一思考,就答應了下來:“好,可以,我會安排的,那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側院吧,下人奴仆都有,教書先生每日都會過去講書。沒有彆的事,就不要隨意出府了。”
這話的意思就相當於軟禁陳子義了,但是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些也都是無所謂的了。
“下官領命!”
……
福建沿海。
海麵上的樓船海船,遮天蔽日,無數士兵水手在船上行動,人數雖多,卻無半點擁擠差錯。
“徐小子,老子這兵,怎麼樣?”
說話的人是俞谘皋,現任福建總兵,也是大明名將俞大酋之子,朝廷內外,對他有一個共同的看法,那就是甚通水戰。
他昨日接到京中聖旨,不到一日時間,就已經整裝待發,共計大小船隻八十三艘,水手軍士,共計九千餘人,如此統籌能力,實在少見的很。
站在他邊上的年輕人,就是他口中的徐小子,對於俞谘皋的問話,他並沒有回答,而是死死盯著手上羅盤,許久之後才抬頭看著俞谘皋說道:“福建到日本太遠了,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怎麼會讓你過去?山東或者遼東,不比你這強?”
俞谘皋連忙咳嗽兩聲:“咳咳咳…哎呀,這海風真大啊。”
那姓徐的翻了個白眼:“膽小如鼠還帶兵了,懶得和你說,從福建到日本,要走東海,這個季節東海風浪太大,咱們一路隨著岸邊走,到了山東再朝東。”
“好嘞!傳令!起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