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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義皺著眉頭:“大人,以暗衛單線聯係的特征,就算毛紀反水,也不會傷其根本啊?”
朱威搖頭:“毛紀是個引子,最重要的還是英國公,在我之前的暗衛首領就是英國公,他不但是暗衛的首領,還是暗衛所屬組織的重要人物之一,以他的身份,肯定知道整個暗衛的人員布置。”
“雖說暗衛隻認令牌不認人,但是誰又能保證,那令牌隻有一個呢?萬一英國公手裡還有其他的怎麼辦?在京城中,我通過暗衛獲取到不少情報,可是那些情報我也說不準會不會放在英國公或者其他人的書案之上,總而言之,這事關我們的身家性命,哪怕有一絲一縷的危險,我都想將它湮滅在萌芽之中。歸根結底,暗衛不是我們親手拉起來的,我信不過。”
陳子義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起身拱手:“請大人吩咐。”
朱威壓了壓手:“坐下說。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在大明及其周邊國家,建立起來一個不輸於暗衛,並且能夠對抗錦衣衛和東西兩廠的組織來,一切從零開始,建立起來屬於我們自己的暗衛。”
陳子義單膝下跪:“小的以性命擔保,不成功便成仁!”
朱威扶起陳子義:“同樣的,現在北方的暗衛,也全都不能再用,這事情會很難,也不可能會一朝一日實現,你還願意嗎?”
陳子義灑然一笑:“大人,小的沒爹沒娘,大人救了小的,還讓小的親手報了仇,小的這一輩子,就是跟著大人了,哪怕什麼都沒有,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小的也在所不惜!所以…小的願意!”
朱威深吸一口氣:“好…去寧夏,找金大元,從寧夏入手會簡單一些,所需銀錢不必上報,隻要是在金大元名下的,可以隨意抽取。”
陳子義對著朱威使勁一拱手:“小的現在就去!”
朱威抓住陳子義的手,將一個紙團塞了進去,抱住陳子義以後小聲道:“等到安全了,找個認識字的人再看,看過之後,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要死。隔牆有耳,不能說太多,金大元也不可信,去山西,彆去寧夏。”
陳子義走後,秦冉兒上前輕聲道:“大人…大明的一切,大人都曾經費儘心力,如今卻全都要放棄,有些太過不公平了。”
朱威回頭握住秦冉兒的手:“我是苦難出身,本就是身無長物,如今還算可以了,最起碼有了你,有了李牛王二,有了陳子義,有了新軍數千人,也算是賺到了。”
“那金大元,大人真的放心嗎?就算放心,金大元在大明,不會被報複嗎?就算不被報複,難道也不會少了監視嗎?陳子義過去,妾身覺得,不太妥當。”
朱威聲音不小:“算到最後啊,不論是朝堂朱紫,還是勳貴文臣,都不如一個金大元,金大哥是商人,掌握著大明與韃靼還有西域的生意,他也是韃靼還有西域除了我之外最信任的人了,所以在大明,靠近我的人中,最安全的莫屬於他了,商人本該重利,哪裡好處多他就應該去哪,可是金大哥為了我壓上所有身家,這等情誼,比那些往日稱兄道弟的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金大元是商人,商人逐利是天性,金大元其實是在朱威第一批撤離名單之中,但是他拒絕了,給出的理由是要為了朱威將這生意打理好,不忍心讓朱威的心血白費,可是朱威哪裡能不知道,這是金大元為了現在的風光,放棄了他們的情誼。
對於金大元這般做法,朱威心中很是傷心,因為金大元是他這輩子的第一個貴人,沒有金大元的一百多兩銀子,就不會有後來朱威的風光,但是想了想,也就釋然了,金大元在寧夏本身的靠山是原寧夏守備,可是犯事之後立馬投到寧夏中軍太監門下,在和朱威綁定之後,更是將那中軍太監扔到一邊去了,那時候金大元的本性,就已經暴露了。
對於這種人,朱威不想說他的好壞,但是金大元想在朱威受難之後,霸占朱威的生意,那就怪不得朱威了。
隔壁本應該早早回房休息的孫承宗幾人,正在側耳監聽。
等到沒了動靜之後,孫承宗搖頭歎息:“非要如此嗎?朱威為國之心,不弱於我們任何人,為何非要趕儘殺絕?”
熊廷弼連忙噓了兩聲:“哎呀我的孫大人哎…可要小心一些,現在朱威與陛下的關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不管是為何,咱們都是做臣子的,陛下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這就夠了,哪怕他朱威再厲害,再忠心,可是陛下不認為他忠心,那他就是賊人。”
孫承宗冷哼一聲:“熊大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哪怕忠心也不能如此對錯不分!”
熊廷弼搖搖頭苦笑:“孫大人,您還看不明白嗎?朝鮮局勢若是再嚴重下去,必將影響大明,如今朝局剛剛穩定一些時日,陛下這才沒有讓我們入朝,可是在現在讓朱威領著幾千人,還不給最新的火器裝備,讓他們與女真鬥個你死我活,不就是借刀殺人嗎?所以……陛下對朱威已經是失望至極了,咱們在怎麼說,也不能與陛下站在對立麵吧?”
孫承宗歎了一口氣:“可是,這般不對啊!”
“你知道不對,我也知道不對,朝堂之上那些人難道就沒人知道嗎?可是哪怕不對,咱們也要認。陛下可已經有了罷朝的想法了,咱們若是不認,陛下真的罷了朝,可不就和嘉靖朝萬曆朝一樣了嗎?咱們大明經不起這般折騰了。所以再不對,也是對的,孫大人…下官知道您的性情,但是一切還要以大局為重啊。”
孫承宗忍下怒火:“陛下怎麼能如此?怎麼能用罷朝來威脅我等?簡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