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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壩聽到朱威的名頭之後,直接癱了,他們家族的人,對於政事格外在意,京城中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人,他們還都看過畫像甚至是知道這些人的關係網。
但是朱威以前都在外地領兵打仗,如今剛剛入京不到半年,朱威的很多信息還在收集中,所以剛剛沒有認出來。
但是這不妨礙李子壩聽過朱威的名頭。
朱威對李子壩的反應很不滿意,這樣的反應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李子壩,甚至這個雨榭村,都不是他們的核心。
要乾大事的人,怎麼可能是這種隻有一些小聰明的人呢?
“秦成,你先行回京,將這裡的消息傳出去。”
秦成雖然不知道朱威為何要這樣做,但是他不會多問,領了命令之後就直接牽馬離開。
王二在邊上有些受傷:“大人,我也能去啊。”
朱威翻了個白眼:“嗬嗬,讓你去?你這腦子懂個毛線,秦成比你好一些,最起碼知道什麼東西該說,什麼東西不該說。至於你……二兩馬尿下去,你連你媳婦身上的痣在哪裡都能給人家說的清清楚楚。”
王二眼睛瞪得老大了:“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偷看我媳婦!”
朱威一腦門黑線:“滾蛋,煞筆玩意兒!再亂說話老子讓你當太監。”
王二一臉不服氣,不過還是自己的老二要緊,捂住褲襠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
對於這個老家夥,朱威也是沒辦法,誰讓這貨是第一批跟著朱威的人呢。
“回京。”
…………
京城,英國公府。
“什麼?朱威在做什麼?他真的以為我們不敢動他?”
張維賢靠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任憑自己的兒子破口大罵。
張維賢的兒子叫張之極,今年二十五歲,作為大家族的嫡子,他從小被培養,按理來說,不應該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是張之極實在是忍不住啊,他們的計劃鋪墊了三代人,用了五十多年啊,但是現在可能因為朱威前功儘棄,這換做誰應該都不好受吧。
“爹,你就任憑朱威胡鬨?”
張維賢睜開眼睛:“淡定,不要急。”
張之極對自己家的老爺子也是無奈,明明是武將,但是性子卻像一個儒生。
“爹啊,現在的朱威可是已經引起公憤了,不論陛下還是內閣,又或者朝臣和民間,對朱威的態度都已經不是以前那樣子了,咱們現在若是再給他來一下,說不定……”
張維賢搖搖頭:“你呀,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張之極一愣:“難道還有彆的內情?”
“自然是有的,最起碼陛下和朱威,不會離心的,至於內閣我也看不明白,但是朝臣和民間的那些聲音,你想想看,可有幾個是有分量的人發出來的?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局。”
張之極喃喃道:“局?一個局將天下都騙了過去?我不信。”
看著張之極頹頭喪氣的樣子,張維賢站起身來,拍了拍張之極的肩膀:“是不是局,現在誰都說不準,你先不要急,先下去準備吧,你爹我啊,去會一會這個朱威。”
……
五日後。
日常輕易不出現在世人眼中的英國公,突然一反常態,英國公府中門大開,儀仗全出,英國公張維賢一身蟒袍,這是一等公蟒袍,僅次於親王四爪龍袍。暗金色的龍紋襯托著張維賢更加有威儀。
張之極則是一身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上,在最前引路,倒也是威武。
張維賢是英國公,是太子太保,是五軍都督府中軍都督,更是手握禁軍的人物,所以他的儀仗人數,已達三百人。
比朱威見過的晉王朱承德的儀仗要大的多。在京城勳貴之中,也是最牛逼的一個了。
張維賢此次出京,並沒有特意隱瞞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去見朱威的,一個低調了數十年的人,突然這般高調,怎麼看都是過去找朱威麻煩的。
高攀龍得知此事後,不顧舊病未愈,小跑到了方府,去見方從哲。
“方大人,這是好機會啊,英國公也和朱威不對付,現在內閣有你,朝中有我,勳貴有英國公,民間呼聲也越大大了,陛下更是對朱威不喜,我們若是在此時再添一把火,那麼朱威……”
說著高攀龍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方從哲皺著眉頭:“高大人請慎言,我和你不一樣,你與朱威已經是私仇了,但是我與朱威最多就是政見不合而已,還到不了那個份上。”
高攀龍咳了兩聲,而後笑道:“方大人,彆人不知道你,我可是知道的,我們以前有爭鬥,但是這都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事,而那朱威是什麼人?鄉野小子而已,現在竟然能與你我平起平坐!未經科考,甚至不曾讀書,方大人,你是內閣首輔,應有勸諫陛下之責,也有監察百官之責!”
方從哲麵不改色,但是心中是有所觸動的,他這一輩子,爬上來用了四十年,中間更是三上三下,得到今日的權勢,受過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可是朱威憑什麼呢?
高攀龍是了解方從哲的,應該說他了解所有的大臣,創建的東林書院,也成為了東林黨的信息集散地,他知道方從哲已經意動,不過就是缺一個借口。
而這個借口,很好找。
“方大人,彆的不說了,就說這朱威提出的以工代賑籌集百萬兩白銀修路的事,此事若成,首功定然是朱威,可是此事不成,那首罪可是方首輔你啊。再說了,現在那三十萬兩白銀已經丟失快一月了,朱威還是沒有解決,天下人悠悠眾口,第一個罵的也是你啊!”
方從哲深吸一口氣,伸手打斷高攀龍的滔滔不絕:“準備準備,隨我進宮麵聖。”
高攀龍大喜過望,連連稱是,東林黨內部有分歧,現在若是沒有外力,隻憑借他是鬥不過朱威的,現在好了,有了方從哲,這朱威自然也就是手拿把掐了。
……
京城往南三十裡,英國公的儀仗停下,因為對麵朱威的隊伍過來了。
張之極端坐在馬上,平視那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而朱威的眼神則是越過張之極,探向身後的馬車。
在馬車簾子被掀開之時,朱威下馬拱手道:“朱威見過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