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
鄴城上空突然出現兩道異象!
先是兩條白色的霓虹環繞太陽兩圈,橫貫太陽卻沒有貫穿。
與此同時,太陽上方又出現一顆赤星。
城內百姓驚慌失色。
皇宮內,
高湛看著巫師給出的批語,臉色難看。
……
【公元564七月,天上出現“白虹貫日”、“赤星見”天文星象】
【巫師兆告高湛此乃世有二主之象,於是高湛決心殺掉孝昭帝高演的舊太子,樂陵王高百年。】
【正巧,博陵儒士賈德胄教高百年寫字,高百年曾描寫過數個“敕”字。】
【賈德胄藏起這數個描畫的字,秘密向高湛報告。】
【“敕”字的意思是皇帝詔令,隻可皇帝親寫,高湛抓住這個借口,傳召高百年入宮。】
【入宮後,高湛命高百年寫幾個“敕”字。驗看之後,與賈德胄上呈的“敕”字相同。】
【於是命武士數人上堂對高百年亂棒捶擊,打得高百年口中鮮血狂吐,倒於地上。】
【高湛揪住高百年的頭發在地上拖行,後麵衛士隨行隨用大棒擊打,所過之處,血流遍地。】
【將死之際,高百年哀求道:“阿叔饒命,我願給您作奴仆。”】
【高湛不為所動,將其一刀捅死後又將其斬首,丟在水池中,池水染成一片赤紅。】
【十四歲的高百年,慘死於高湛之手。】
……
大漢·武帝時期
長樂宮內眾人飯食已畢。
劉徹漱了漱口,吐出漱口水後道:
“這位高湛真是凶虐非人也。”
“其兄高演從未對他有一句惡言,又傳位與他,死前還哀求他不要傷害自己兒子。”
“不成想他竟如此殺其親子來“報答”同父同母的哥哥。”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不臨時改詔呢。”
“嘖,高氏真的是漢人嗎?”
“感覺比匈奴也不遑多讓啊。”
一旁的霍去病思索了一下,認真道:
“匈奴生活草原居無定所,牛羊人口就是一切。”
“所以他們的生活是因為環境的限製。”
“高氏一族本為漢人,雖鮮卑化但時間不久。”
“孝文帝改革更是撥亂反正。”
“但高氏一族依然以腥臊為榮。”
“可見其比匈奴還匈奴。”
劉徹看著義正辭嚴的霍去病,欲言又止。
朕隻是發發牢騷而已。
都是臭狗屎就不用再比一下誰更不臭一點了吧?
……
北齊·孝昭帝時期
緊緊的握住手裡的馬鞭,坐在位子上的高演雙目赤紅。
“好啊…”
“好啊!”
“你個畜生!”
“詔!”
“長廣王、平秦王密謀造反!”
“命巨鹿郡公率軍平叛!”
“一個不留!”
……
【高百年入宮前就知道自己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於是在與自己的王妃斛律氏辭決時,割下所留玉玦以作憶念。】
【王妃斛律氏在聞知高百年的死訊後,持玉玦哀號不已,飯食難進,月餘而死。】
【臨死時仍緊握著那枚玉玦無法掰開,她的父親斛律光親自去掰,手才打開。】
【斛律妃死時,也才十四歲。】
……
大漢·宣帝時期
許平君看著天幕,用手絹擦了擦眼角輕聲吟唱著: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
“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劉病已環抱住她,感歎道:
“是啊,不成想這胡人女子竟也至情至性如此。”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
“她連百年都不願等。”
“可惜,可歎,可敬。”
……
【通常來講,暴君身邊必定會有一個奸臣,而高湛時代,最大的奸臣莫過於和士開。】
【和士開的先祖本是西域胡商,原姓素和,後來留居在臨漳,遂漸漸定居中原。】
【高湛在當王爺時好握槊這種賭博的遊戲,而和士開也很擅長這個,於是兩人便成了好朋友。】
……
天幕上,
披頭散發,倚靠著身前的憑幾。
俊郎青年端著酒爵對上首的高湛朗聲道:
“陛下非天人也,是天帝也。”
坐在上首的高湛也斜倚著軟榻,遙舉酒爵道:
“卿非世人也,是世神也。”
兩人同飲過後,俊郎青年擦了擦嘴又說道:
“自古帝王,儘為灰土,堯舜賢君,粲紂昏君,死後又有何分彆!”
“陛下應該珍惜少壯之年,橫行玩樂,一日快活敵千年!”
“國事儘可吩咐大臣,何必自己勞心費神?”
高湛聞言想了想,隨即高興道:
“卿言之有理!”
……
【和士開傾巧便僻,又能善談胡琵琶,高湛特彆喜歡他,這兩人非常投緣。】
【當皇帝後,高湛與和士開也須臾不能相離。】
【和士開為報答“知遇”之恩,常“諫勸”高湛享受生活。】
【高湛“從善如流”,從此以後不理朝政,隻在後宮玩樂。】
【為了更加忠心“報答”主上,和士開還勾搭上了高湛的胡皇後,搞得這一對帝王夫妻都舒服得了不得。】
……
大秦,
看著天幕上的對話,不願想起的記憶浮現腦海。
這跟趙高指鹿為馬有什麼區彆!
還有……
嬴政怎麼也想不明白。
若是天下一統你開始玩樂享樂倒也能理解。
但此時天下三分!
你不趁著年輕思索一統天下再造乾坤之事,居然聽他這狗屁不通的屁話!
可惜北齊國力強盛啊,伱有何麵目去見先祖!
嬴政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南朝那幾個可以說是國力不強加上門閥勢大,所以君主不舉。
但北齊不是啊。
那文宣帝使兵力強盛,這孝昭帝讓國民安穩。
此時正是一圖天下之時!
多好的機會啊!
真就一點誌向都沒有嗎?
……
大隋·文帝時期
楊堅回憶著北齊晚期的這些個皇帝和皇後。
有時候他都想不明白高氏與宇文氏究竟誰是胡人。
雖然周宣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跟高家這幫人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及。
還有這個胡皇後。
楊堅咂了咂嘴,在心裡給出一個評價。
是個直麵坦誠的“奇”女子。
……
【河南王高孝瑜為高澄之子,因諫勸胡皇後不應該和做臣子的和士開玩握槊遊戲,和士開便乘間對其加以讒毀。】
【高湛大怒,在一次酒席上命高孝瑜飲酒三十七大杯,然後讓人在他回家的路上往嘴裡灌毒酒。高孝瑜難受異常,投水而死。】
……
天幕上
歪著發髻的高湛一邊飲酒一邊聽著不絕於耳的痛呼聲。
堂下的渾身鮮血的少年看著坐在上座飲酒觀刑的高湛,大叫道:“阿叔!”
高湛聞言一頓,隨即問道:
“誰是你叔?你怎敢喚我作叔!”
少年反詰道:
“我乃神武皇帝嫡孫,文襄皇帝嫡子,魏孝靜皇帝外甥,為什麼不能叫你一聲阿叔?”
“砰!”
酒爵摔在地上,高湛聞言暴起。
奪過衛士手裡的大棒親自擊碎少年的兩腿脛骨。
高湛看著慘叫的少年放聲大笑。
“你們,繼續打!”
一眾衛士對視一眼,繼續行刑。
……
【高孝瑜的三弟河間王高孝琬是高澄嫡子,聽說大哥被毒死,天天恨得紮草人射箭,以泄心中怨憤。】
【和士開聽說後直接向高湛告狀。】
【高湛命人鞠訊,高孝琬的一個失寵姫妾上奏誣稱高孝琬讓人畫了一幅高湛的畫像,天天對著畫像哭泣,意為整日詛咒高湛早死。】
【實際上,畫像上的人物是高孝琬的父親高澄。】
【高湛怒極,把這個侄子抓進宮中,派衛士用棒子擊打高孝琬。】
【公元566年,高孝琬被高湛處死,年二十六歲。】
……
東魏·孝靜帝時期
臉上沾滿鮮血的高澄手持利刃,惡狠狠的看著癱倒在地的元善見。
持刀對準他道:
“下旨!”
“長廣公密謀反叛!罪不容誅!”
坐在地上的元善見看著近在眼前的長刀,瑟抖道:
“朕……朕……”
本來就一肚子怒火的高澄看著這狗東西還朕朕的,頓時炸了!
一腳將其踹翻!
隨後不停的用力怒踹其頭!
“朕!”
“朕!”
“朕!”
“狗腳朕!”
“我讓你朕!”
“大哥!大哥!不能再踹了!再踹就死了!”
身後的高洋愣了一下,隨後連忙拉住。
這玩意現在還不能死啊!
高澄被高洋拉住,隨即轉頭看向高洋。
本想怒罵他一頓,但又咽了下去。
倒也不是兄友弟恭。
老高家的字典裡沒這四個字。
關鍵是眼前的兩千兵馬都是他帶來的。
緩了緩,高澄開口道:
“二弟,這裡就交給你了。”
“那大哥……”
高澄目光陰狠,咬牙道:
“我去處理那個狗奴!”
……
【公元566年四月,天有彗星,太史官奏稱是“除舊布新之象,當有易主”,即該有新皇帝出現。】
【此時,北魏、東魏的皇族被高洋殺儘。】
【高演時還有侄子高殷可殺。】
【高湛已經殺了自己的侄子舊太子高百年。】
【為了“應天象”,高湛傳位給自己的太子高緯,自稱“太上皇”。至此,北齊改元天統。】
【公元568年十二月十日,酒色過度的高湛病重,臨終握著和士開的手大叫:“彆辜負我!”言訖而殂,時年三十二。】
……
狗腳朕居然用到了這裡,我自己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