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桔子肉與桔子皮不再黏連,自然輕而易舉掏出。同理,當靈魂與肉體不再嚴絲合縫,時間一長自然會分離。
“離魂術。”郝靈失望的歎息:“還以為是什麼稀奇的東西。這些半吊子,把離魂術當成了分魂術,將魂魄從肉體分離,當然簡單,小兒驚嚇離魂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世界的術法,真是讓她一言難儘,離魂術都不知道具體,還把那麼珍貴的精神石胡亂用,對了,她得把他們散出去的精神石都找回來。
嗯,交給靈靈靈了。
靈靈靈:不用你交待我也要找回來。
做法很順利,呂大師這樣說的,說不出三年,人就會慢慢好轉直到定型。
邵洋大喜過望,大筆金錢奉上,呂大師告辭,心想再不接這家的單,太耗費時間。
兩人執手相看,副人格流出喜悅的淚水:“邵洋,等我三年,三年後,我要和你舉行最盛大的婚禮。”
邵洋:“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郝靈冷笑,怎麼最盛大?當然最花錢。怎麼最幸福?當然最多金。說來說去,這狼狽為奸的兩個還是盯上了康樂然的錢。
呸,三年太長,為了你們的幸福一刻都不能等。
所以,當副人格偷偷摸摸回到公司,換上康樂然之前的衣服,安心的躺上床,閉上眼睛幻想著自己光明正大出現在陽光下,坐上邵洋的千萬婚車。嗯,車身要貼滿鑽石,她要當全世界最閃耀的新娘。
幻想中,一片鑽石的光華閃亮了她的視線,副人格沉浸在美夢中,直到眼簾後什麼光亮閃閃爍爍將她喚醒。
迷迷糊糊中大吃一驚,她竟一覺睡過三年?邵洋拿著鑽石戒指來求婚了?
想的真美。
副人格張開眼睛,發現喚醒她的並不是鑽石和邵洋,而是透過窗欞照射來的陽光。
陽光——
她猛的瞪大眼睛,迅速低頭看自己,身上是一件康樂然從沒入手過的朋克風,一隻腳光著,另一隻腳蹬著笨重的大頭鞋,那腳,長得不對,手,也不是該有的模樣。
心臟一縮,痛楚傳來,副人格顧不上身體的不適,掙紮的跳起在陌生的屋子裡尋找鏡子。
“啊——”一聲尖叫,副人格倒了下去,昏死半天,哆嗦著尋找手機,在衣服口袋裡找到,指紋解鎖,按下熟悉的號碼,哭出來:“邵洋——”
邵洋渾渾噩噩,任由陌生的姑娘掛在他身上,回不過神。
昨晚事畢,他終於睡了這兩年來最好的一覺,一覺醒來正好在京的生意傳來好消息,一時間隻覺一切陰霾一掃而散,往後隻剩光輝坦途,尤其一想到巨星天狂成為自家的後——直到陌生號碼打進來。
“邵洋,我變成彆人了,你快來救我。”
愛人的心電感應,邵洋立即聽出這沒頭沒腦的陌生聲音是自己的暗夜精靈。
發生了什麼事?
他穩住自己又穩住副人格,隔著手機指揮她找到自己所在的訊息,立即買了機票飛過去,離京十萬八千裡的海邊城市。
見到了一個陌生女孩,女孩證件上名字叫做焦可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我就在這裡了,這個女孩子——死了?不是我害死的吧?”副人格驚恐。
她害死康樂然害死康家爸媽理直氣壯,自認是他們欠了她。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被她害死,她很恐懼。
邵洋已經翻找過房間裡的東西,找出了焦可欣的病例,厚厚的幾十本,知道她的情況,道:“她有心臟病,心臟病最忌諱的就是情緒波動和身體勞累,看她這些東西——我懷疑她是自殺。極有可能她死後,她的身體空出來,發生什麼我們不了解的事你就出現在了這裡。”
副人格一頓:“我出現在這裡,那——康樂然呢?”
對,康樂然呢?
邵洋一個激靈立即給助理電話:“馬上去查康樂然現在在乾什麼,我要知道她今天一天都做了什麼,最好你親眼看到她,查到立即回我。”
掛掉電話,兩人就那樣坐在沙發上,各自想著心事。
副人格想,呂大師做過法了,自己占了上風,自己出現在這裡,那康樂然不定就在自己體內被關了黑屋子,就像自己以前一樣。那身體呢?死了?還是植物人?自己該怎麼回去身體?如果回不去那自己該怎麼證明自己是康樂然?必須回去!巨星天狂,還有康家,都是自己的!
而邵洋也在想,他比副人格想的多,除了副人格想的以後怎麼認回去的事,他還想到另一種可能:如果康樂然好端端的呢?自己該怎麼辦?然然怎麼辦?他們原本計劃好的一切怎麼辦?
等待的時間無此煎熬,一切未知,兩人誰也無法將心思宣之於口。
終於,手機響了,是助理的號碼。
邵洋一下接通,那邊響起助理不解的聲音:“邵總,我到巨星天狂正好遇到康小姐的車出去,我跟了上來,現在在機場,康小姐接到康家一家三口正在出機場。”
咚——手機掉了下去,助理在那邊還在問接下來做什麼,邵洋有氣無力掛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康樂然好端端的,沒有死沒有病還活蹦亂跳。她肯定是康樂然,不是什麼焦可欣,不然怎麼敢去機場接康家人。
副人格臉色很不好看,心臟又傳出陌生的痛楚,她說:“邵洋,我心好疼。”
邵洋一愣,回過神來,立即找到藥品按著說明書和病例本上的記錄給她喂下藥。
副人格臉色蒼白:“我們該怎麼辦?”緊緊抓著他的手。
邵洋也不知道:“我打電話問呂大師,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呂大師沒刪他的號,看一眼想這是要售後服務?等聽他將情況一說,自己也懵了。這樣前所未有的狀況,值得他立即飛過去親眼一看。
可看也白看,這個時代已經連借屍還魂都久遠的變成傳說,呂大師圍著副人格轉圈圈,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呢?這是怎麼回事呢?”
邵洋忍著氣:“您也看到了,我的人親眼目睹康樂然那邊好好的,然然一夜之間出現在這麼遙遠的地方,變成另一外一個人。她這個樣子,還怎麼回家?”
呂大師一聽,這是興師問罪的意思,他可是無數人捧著的高人,輪得著一個小輩來教訓?當即噙著一絲反諷的笑問他:“什麼家?誰認識她?”
邵洋一堵,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是啊,副人格的存在連康樂然自己都不知道,康家更加不知道,無論用什麼借口回去,康家都不會認。
副人格憤憤不甘:“我就是康家的女兒,憑什麼我不能回去?我就要回去,我不管,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你快把我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