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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衛弋交待:“陳國都城已破,彆的地方潰不成軍,你派人拿下就是,軍中將領會聽你命令,但讓其對你心悅誠服還需你自己努力。陳國南方還有兩個國家,你自己打。行軍打仗這事,我給你留了很多書冊,臨走前我親自給你上課,你儘量多學。”
鳳傲天腳步一滯,驚訝:“你們要走?”
郝靈道:“不然呢?難道你要做傀儡皇帝?這可和老天的意思不一樣。你終要長大呀。”
鳳傲天鼻子發酸:“可是,我、我自己不行——”
“你行,你是上天選中之人,沒人比你更行。過去那麼多苦難你都挺過來,死都死過一次,不過是做皇帝,你怕什麼。”郝靈頓了頓:“而且我們不會馬上走,還要輔佐你一段時間。”
這個一段有多長,就要看他們的心情了。
鳳傲天深吸一口氣,腳步再次緊促起來:“好,我努力學。”
她怎能自私將這樣的神仙留在自己身邊,他們是專門救苦救難解救像自己一般的人的吧,還有多少人遭受不公苦海掙紮期待奇跡降臨。
宮變來得猛而不烈又靜悄悄,鹽阿郎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當安錦歡和皇帝進入那處禁宮時,改朝換代已經在皇宮鋪展,後頭張正道和越小風以及安之道父子來時,他們根本沒意識到所過之處不過是有心人規劃好的請君入甕。
乃至午夜時分,安錦歡美夢還沒醒,這座她居住了十幾年的宮殿群,已經處處不是她記憶裡的模樣。
雕梁畫棟,鳳紋處處可見,舊的東西不見新的物品填充,宮人們身上也都換上新式樣的宮裝,花團錦簇,錦繡鋪道,陳舊的氣息一去不複返,處處散發盎然生機。
被召集進宮的是還願為朝堂效力的官員,裡頭少了一些舊人,又多了一些熟悉不熟悉的麵孔,這是鹽阿郎選拔出來填蘿卜坑的,保證每根蘿卜都能補上那個坑。
官員們議論紛紛卻無人大聲,心裡多興奮多忐忑臉上就多風輕雲淡,誓要給嶄新的皇帝留下淡泊明誌的好印象。
穿戴一新的宮人們抬出新官服,沒人拒絕,當場換下舊衣直接給宮人抱走,這些舊朝痕跡,一定不能留。
而在這百官議政的朝堂,殿中也無了往日模樣,布置、鋪設、裝飾,甚至連上頭的龍椅都換了,換成一把鳳凰展翅的鳳椅。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不是站在熟悉的地方,這裡是全新的朝堂,會坐上一位全新的皇帝。
當然,現在所有人都覺得入目的鳳凰是因為新帝姓鳳,沒有人想到新帝是個女人,畢竟這樣霸氣的名字男人都羞恥遑論哪個女子敢了。
所以當鳳傲天換了一身肅穆莊重的鳳紋禮服出來入座時,新衣新氣象的百官驚呆了。
鳳傲天嘴角噙笑,眼神霸厲,意味不明的笑道:“眾卿家——”
靈靈靈大方的丟過去一個吾皇萬歲的光環——這種輔助任務的小道具,當初炸得一乾二淨,隻要有能量它自己就能做出來,隻是郝靈本身用不著這個,直到不久前它才閒著弄了些,這次用到了。
光環一加,氣場一丈八。
震驚中的諸人突然心底裡臣服,膝蓋一軟跪了下去,這一跪,一切成定局,誰再跳起來說不可能認女為帝都是個笑話。
怎麼就跪了呢?
所有人閉了閉眼,大勢已去。
隨即所有人又自我安慰,這是大勢所趨,畢竟以前亡國的皇帝都是男的不是。
如此荒謬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
所以,上頭坐著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們在,必不負百姓。
好吧,還是安慰成分居多。
鳳傲天說了兩句開場,君臣勉勵一番,連自我介紹都來不及,排隊出去祭天。皇帝出行的一套規製也改成鳳凰樣式,一乾臣子看著規製麻木,所以這鳳國女帝提早多久就準備好了?原來陳國早不是陳國了啊。
鹽阿郎深藏功與名。
一路百姓遠遠觀望,望見新女帝也是驚掉下巴,跪在地上都忘了叩頭,維護秩序的官兵們也忘了讓他們叩頭,呆呆目送良久。
鳳傲天沒時間接受百姓的愛戴歡呼,她正在心裡背誦鹽阿郎寫的祭天文,鹽阿郎嫌棄吏部寫的不夠磅礴大氣,自己操刀,一個雄視天下的帝王形象躍然紙上,有些句子鳳傲天都不好意思出口,什麼繼往開來開天辟地頭一份的,這種話你確定你寫得的很委婉?
但,她就是頭一份就是唯一就是無人可及呀,誰能像她一樣死了還有機會活來做第一女帝。
神仙可是說了,她是撥亂反正,老天讓她當皇帝,她不能辜負老天厚望。
鳳傲天默默背誦,認真的像個優等生。
不知是不是世界意識也期盼著這一天,一路上百花盛放,路邊的草路邊的樹,是時節不是時節的全綻新葉開新花,引得民眾驚呼連連虔誠跪拜,等車隊走遠立即起身跟上,最後半數百姓都跟出了城,人山人海,官兵寥寥無法維持,幸好人群被神跡震撼,並無人作亂,大家自動發展出秩序來。
震驚之外酸澀難言的還有一車人,是被特彆請來觀禮的,正是安錦歡一家四口和張正道這邊四口。
八個算是血脈親戚,張正道和越小風也不是外人,被塞在一輛寬敞馬車裡重兵守護,各自向外望,呆呆無言。
在宮裡時眾人已經吵過一架,無非是你指責我我指責他,父女母子父子兄弟,溫情的假麵全撕下,醜陋的真麵容終於儘情釋放,吵完之後,隻覺得心死如灰燼,然後被兵士帶走帶上馬車,還以為要殺他們,原來是要他們親眼看到女帝登基,心中滋味各有各的複雜。
安錦歡此時不但不悔改反而更加痛恨,若是當年不留後患,享受此時風光的必然是自己。
安之道與她想法相同,出生放棄暗記那一刻,再無父女情,他隻能賭安錦歡一條道走到黑。隻是,還是有些後悔的,若當初留下的是暗記...
與他不同,安家兒子心裡全是後悔和悔恨,支持哪個妹妹有什麼不同?反正做皇後做太後的都不可能是自己,早知道,當初該勸父親的,小妹妹是皇後他們隻能是外戚,可大妹妹是皇帝他們就是宗室!悔了,晚了,一步錯全盤皆輸。
皇帝心裡麻木,想,做了皇帝又如何,就像他,上位的不光彩,上位後也沒享什麼皇帝的榮光,眼下成了階下囚,明明是人生最好的年紀,明明已經擁有過一切,怎麼一切一下都沒有了?
張正道和越小風又後悔又不懂。她失蹤後竟有此造化,早知道該立刻去找她的,可,這些年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她像忘了他們的情誼一樣,他們可是生過兒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