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玄士。
如此輕易改變彆人的命格,不是正人君子所為。等她找到安家姐妹一事所有參與的玄士,她要剝皮點天燈。
郝靈眼中一厲,看在半個同道中人的情誼上,她就替玄門剔除孽障了。
某處古刹,一盞坐落在黃符貼成的圈裡的小油燈,豆大的火頭無風自動,瑟瑟幾下忽的變小,小到似要熄滅,忽然那一點火頭轟的一聲炸開一團美麗的焰火,緊接著斷了氣。
覺察到動靜推門進來的道人,隻看到小小油燈上青煙一縷絕跡在空氣中,油儘燈枯。
與此同時,油燈周圍一圈黃符上鮮紅的朱砂幾息失了顏色,陳舊如同幾十年的舊物。
見此道人長歎一聲:“終是了結了此孽緣,這事再不會有人知曉。”
言語中竟有輕鬆後怕之意。
若郝靈在,她會說:哪有這樣便宜,你早來一步看到油燈怎樣滅的就知道一切不過是才剛開始。
鳳傲天大人的班底就三個人,從山林裡走出來鹽阿郎自己去弄了輛馬車回來,郝靈被放在鋪了好幾層厚毯子的馬車裡,隨著木軲轆的一顛一顛,渾身上下的骨頭肉跟著一顛一顛,彆提多酸爽。
雖然她做不了任務,可所有的罪都是她來背啊。
來到附近最大的城池,有靈靈靈的財物支持,三人直接買了個深深庭院,把郝靈放在最中心,按照她的說法布下迷蹤陣。
沒辦法,武林裡敵人太多,這群武夫又特彆不講功德,白天黑夜的在人家屋脊上瘋跑,萬一哪個認識暗記的一不小心看見她下來砍她怎麼辦?
任何時候安全都要第一位。
郝靈在床上躺著,衛弋和鹽阿郎坐在床前的繡墩子上看地圖——靈靈靈友情提供的全版投影地圖。
看著看著,兩人咂舌。
鹽阿郎說:“這些國家,並不大,十幾個加起來才比得大桑,也就是說,不過是些州府。”
衛弋則痛快道:“拿下。”
鹽阿郎研究著地圖:“對你不是難事,找個弱一些的國家,用幾分手段奪去兵權,再逐一兼並——陳國,陳國怎麼樣?”
靈靈靈:“事實上,陳國國力算是上國,地理位置佳,易守難攻,國土肥沃,人口也多。哦對了,安錦歡已經是皇後,她的兒子是太子。皇帝其人也算得上勤勉。”
隻有一點勤勉可說,還隻是算得上,可見這皇帝資質平庸。
兩人互相交換眼色,眼神來往間已經製定了策略。
衛弋:“我來兼並周圍列國。”
鹽阿郎:“我潛入陳國入朝。”
不怪兩人說得隨意,實在隻看靈靈靈搜集來的列國兵士情況,兩人已經心裡有數,且勝券在握。
郝靈:“彆忘了我的兩個好大兒。”
恩?
郝靈:“暗記的一對雙生子啊。這兩個小畜生,雖然暗記從來沒喜歡過他們,可也從來沒虐待,他們竟敢對老娘大呼小叫橫加指責,遇見了就虐一虐。”
鹽阿郎:“你放心,這種不孝之子,我有經驗。”
衛弋:“剝奪爵位流放?”
鹽阿郎臉色一下精彩。
唉喲,有故事嗬,郝靈轉著眼珠子:“說說。”
鹽阿郎東張西望:“你餓不餓,想吃什麼,牛奶雞蛋羹行不行?”
郝靈呸,不過他這樣一說她的肚子立即咕咕叫起來,饑餓使人疲乏,郝靈一秒虛弱:“先來杯人參湯,十根一起煮。”
兩人驚悚,這樣吃,是要死呢。
郝靈苦笑:“當初換命,這幅身體武功被廢,又中了劇毒,後頭身體表麵看著無恙實則需要時時服用大補之物才能補得上流失的元氣。幸虧張正道和越小風有錢,病美人不是誰都養得起的。我有靈力也不能一夕之間養好。”
便是說,她得補,得吃,得吃好吃的。
兩人當做信了她,真要大補,空間裡有的是靈藥,還不是貪圖口腹美食。
郝靈:所謂入鄉隨俗不就是到一地吃一地,她又不是沒錢吃不起。
衛弋道:“我們去忙的時候,你最好進空間,安全。”
郝靈拒絕:“不行,暗記可是大女主氣運。我進空間就代表她從此世間消失,氣運可就沒了。為了氣運,我能堅持。”
鹽阿郎:“真是委屈你了。”戲謔的樣子。
郝靈哼聲。
不過,她不能進空間不代表就沒有彆的手段來保護自己,隻見她躺著不動,朱紅袖子裡沙沙聲起,排著隊鑽出來一群黑色小爬蟲。
那訓練有素的小爬蟲們,從袖口爬出,順著床鋪跳到地上,從地板爬到桌腿,再順著桌腿爬上桌麵,列隊。橫十豎十。
爬蟲很小,比不上綠豆大,眼睛更小,比不上芝麻大。被一雙雙幾乎看不到的小眼睛注視著,兩人頭皮發麻。
鳳傲天大人發號施令:“我做的蠱蟲,找些人吃下去也行鑽血裡也行,我就是他們情比金堅的女王大人。”
沉默的兩人:“...情蠱?”
“情蠱算個屁啊。”鳳傲天大人鄙夷:“沒有比男女之情更不可靠的,吃了我的蠱蟲,我就是他們的情——感。”
情感?那豈不是剝奪彆人的七情六欲?
兩人眼珠子要掉出來,你這是要上天啊你個魔頭。
郝靈更加鄙夷:“沒見識,我隻是控製他們的情感中樞而已。”
兩人決定惡補生理解剖課,務必從科學的角度研究透蠱術。
郝靈心念一動,一百蟲兵兵分兩路爬上兩人按在桌麵上的手指頭,小東西爬過皮膚、晃過汗毛,腳爪子上的小鉤子噝噝啦啦,劃拉得人心裡發毛。
儘管是郝靈在空間裡培育出來的,還是喜歡不起來。
分頭抓人去了。
這裡是江湖人士的樂園,街上多的不是佩劍就是帶刀,尤其這裡離著第一莊近,武林盟主就住第一莊,這裡也算是天子腳下能人輩出,不怕抓不來真本事的人。
第一莊,有兩方人馬正在爭吵。
一方是莊主張正道,心愛的女人死了,當然要掛白布辦白事。另一方是莊主夫人,狐狸精總算死了,她沒請個嗩呐班子唱百鳥朝鳳就是給張正道麵子,披麻戴孝?做你娘的夢。
張正道的妻子也是武林世家出來的,人脈廣又硬,不然沒底氣追殺張正道的心上人。
這些年她受狐狸精的窩囊氣還不夠嗎?人死還要膈應她,不可能。
莊主夫人硬著臉:“既然做娘的已經死了,她兒子沒有讓我家收留的理由,找你親爹去吧。”
最後一句是對著張義光說的,莊主夫人臉上濃濃的譏諷,呸,狐媚子,狗畜生,張正道的腦子是被狐狸精的屎糊了才會認為那狐狸精生的長著魔教教主臉的兒子是他親兒子。
是的,暗記一對雙生子,長得像張正道的被越小風帶走如今是魔教少主。長得像越小風的被張正道帶走如今是第一莊的少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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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忙了,隻有一更,休息,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