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錢小兵被衛弋盯著呢,根本沒有單獨外出的機會,出去也是跑步挑水洗衣裳之類,衛弋全程緊跟。
拜他強大的氣場所致,村裡人沒一個敢嚼舌頭,反而摸著心口說那個女知青板著臉訓錢小兵,就跟錢力民他爹似的。嚇死個人。
董成林也害怕,有衛弋跟著,好幾次他都能過去愣是沒敢。
太嚇人了,這人誰啊。
這時候,李家店倆大男人被摘了球球的風聲漸漸傳了出來。
衛弋手法太漂亮太乾淨,兩人被做小手術後連個燒都沒起就愈合了!
這種事,報警吧,豈不鬨得人儘皆知?再說,警察來了,問啥?肯定問你們結過啥仇家?把自己做過那些事一說,警察先逮誰?
心虛的人隻能忍氣吞聲,反正醫院也不用去,瞞,死死的瞞。
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倆男人上有老小有小,事發時全家人都在場,甚至隔壁聽見動靜也來了,儘管都是自家人,但——
男人關鍵的玩意兒沒了啊,當場兩位直接利益人——他們的媳婦就要暈,等到後來,倆半邊天都想換個半邊天一起撐。
這事怪不著她們啊,李家還得感謝她們呢,不是她們,倒黴男人早斷子絕孫了,咋,為你們老李家傳宗接代做了貢獻還得守活寡一輩子?
沒有這樣的理,不信咱出去說一說,不然就找警察,早該報案讓公家人來查。
鬨著要改嫁,娘家沒覺得丟臉,都想讓女兒跳出火坑,一百個支持,兩邊親家鬨起來,事情不可避免在爭吵中嚷嚷出來,呼啦傳得十裡八村都知道了。
詳情不清楚,原因不知道,但,那倆人肯定是功能廢除不能人道了,嘖,這是乾了啥缺德大事哇。
附近幾個村子因此風聲鶴唳,自動組織人手巡邏,生怕自己村裡也出這種事,結果當然沒有異常,反而更認定那倆人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缺德大事。
因為這,李家店本來就不好的名聲更上一層樓,一時間說親都不好說了。
多少人家罵那兩家,李家店的隊長也頭疼的不行,這直接影響到自己的政績了呀。
董成林也聽到了這些,愣了好久,也不知為啥突然覺得自己後脖子冷,想到小說裡看的那些行俠仗義的武林人士。難道真有那種閒著就愛管閒事的武林高手?那自己的流言啥的被聽到——
他打了個冷顫,夾緊了腿。對錢家就猶猶豫豫起來。
可放棄又多麼不甘心,兩年多的心血啊,他的腳踏七星啊。
過了秋收後天氣一下入了冬,外頭飄著小雪花,冷風從門縫窗戶縫往裡吹,董成林趴在燒得熱乎乎的炕上裹著被子在本子上戳啊戳,鋼筆尖都戳彎了,本子上全是小點點。密密麻麻,毫無頭緒,看得人心煩。
一股冷風吹來,董成林一個噴嚏,氣流從鼻腔裡噴出,忽然衝開腦子裡的竅似的,他突然想起那老道士的原話來。
“那個人,家裡正好七口人,氣運都不差,契合你的七星。”
那時候沒多想,他也不懂這些,可此時想起來,細細一琢磨,那老道是碰巧遇見的錢小兵,若是遇見的是彆人家裡正好七口人條件也不差的呢?
董成林想,踏腳石踏腳石,又不是國璽非得那一塊,隻要牢固夠他踏的,踏哪塊不是踏呢?
思路就這樣打開了,董成林激動的揮了下拳,拉過本子開始羅列他知道的家裡正好有七口人的人家,彆說,這個時候都能生,七八口的小家庭比比皆是。董成林一邊列一邊心裡琢磨,得條件不差,還得有個和自己年紀相當長相性格都好的,腦子好糊弄。這次,自己不能在一家裡選倆姐妹了,太危險,最好看準了立即把人給辦了,免得再生變故。
他想得倒是美,上輩子把錢家害得死的死走的走,多嘴的老道士上輩子付出代價,這輩子,輪到他為罪孽贖罪了。
將近過年地裡沒活天氣也冷,大家都不怎麼出門,錢蕙蘭錢慧心在炕上拿著細布做衣裳,算一算日子,衛弋肚裡的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天正好陰晴不定的,厚的薄的都得做,她們沒法出門,正好做小衣裳。
出去乾啥,丟人現眼嗎?
如今失了戀兩人不正常的熱度退去腦子終於清醒,半夜裡想起來為了一個渣男做過的蠢事自己都悔得直捶牆,無辜的牆上多了兩個坑,誰看見了也不問。
問啥,問就是悔不當初。
智商一正常,兩人稍微一想就知道村裡人該咋說她們,風口浪尖呢,出去乾啥?
這個時候分外感激衛弋。
她們不想出去丟人現眼耐不住有些人上門來看熱鬨啊,反正沒事情做,幾個人合夥串門,得親眼見到當事人親自問一問聽她們親自說一說內情這個年才好過呀。
村裡人就是這樣的做派,一年到頭的就指望這些八卦豐富精神生活,擱以前她們也是哪裡有事往哪裡鑽,沒想到如今自己也成了西洋景。
咋,還能關門閉客不成?隻興你們看彆人家的熱鬨不興彆人看你們家的熱鬨?咋這麼霸道呢?還在村裡混不混了?
為這個,汪秀華就不能把所有人擋在門外。
隻能開門裝笑臉,把人迎進屋,她也得跟大家表態,真沒關係了,她家閨女要正經說婆家的。
大家奔著八卦來,一顆火熱的心滾燙滾燙,對上衛弋的臉,那滾燙的心就潑上冷水。
明明衛弋沒說話,也沒看她們,甚至突著一個來曆不明該被批鬥的肚子,但她們就是不敢,不敢大聲說不敢大聲笑,站了一會兒連大聲出氣都不敢了。
一個個拽袖子揪衣角,也不知緊張的啥。
支支吾吾半天,受不住了,趕緊走吧。
弄得汪秀華都忍不住說她:“麗麗呀,你、你笑一笑——”
好嘛,衛弋淡淡看過來,汪秀華也不敢說話了。
錢蕙蘭錢慧心感恩戴德,這冰坨子還有這功能,真心真意給將出來的小孩做衣裳。
衛弋看到後給她們讚賞一眼,不錯,做了正確的事。
兩人更不勝惶恐,得了多大鼓勵似的隻做針線活。
錢小軍和錢蕙香秋收假後回學校上學,隻是有了外掛兩人都覺得學校的老師教不了多少東西,錢蕙香還好,年紀小功課不高深,衛弋自己就能輔導,便是沒學過的他也可以在靈靈靈那裡一邊學一邊轉身當老師再教錢蕙香。錢蕙香現在上的是三年級,衛弋不懂教案大綱,覺得她能掌握就教,小姑娘海綿似的吸收,知識量眼見的漲起來,可以考慮跳級的事。
而錢小軍學的比衛弋掌握的更多,畢竟衛弋沒學過外語幾何代數音樂和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