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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杜彩娘收拾出來的房間,是夫妻倆臥室裡的套間,若是牛芳芳以親戚身份來住,確實太近了些。
蔡出權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小孩子嘛,養一養就親了,可妻子明顯不高興了,自己不好在這個時候反駁她。
於是給妹妹一個眼色:“今日大家都累了,你們先回吧,過幾天我去看你們。”
蔡桂花不高興,從蔡出權結了這門親就不高興。杜彩娘是城裡人,家有恒產,嫁妝不薄,爹娘寵愛嫁了人男人接著疼。作為女人,嫁給種地的她難免比較了難受。
可又怎樣,她能翻臉不來往?如今她在婆家的體麵全是蔡出權這個哥杜彩娘這個嫂撐起的。
她不敢惹杜彩娘不高興。
如此想著蔡桂花忍不住手上用力狠捏了把牛芳芳的胳膊。
牛芳芳忍著疼,心裡一片寒涼。這個粗鄙的村婦,還比不上杜氏,若不是生恩無法擺脫,她就——
蔡桂花不甘的帶著牛福山和牛芳芳離開,杜彩娘一下落了臉進臥室坐在梳妝桌前,蔡出權緊跟,一臉賠笑。
“她還是個孩子,你莫要生氣。”
杜彩娘閉眼好一會兒,聽蔡出權在耳邊絮叨,平複下心情才緩緩睜開眼,桌上菱花鏡裡正映出她一張芙蓉麵。
如今她將到二十的年紀,正是最美的年華,鏡麵裡粉麵柳眉如畫新成。另一張堂堂的相貌親昵依偎。任誰看到都要說一句郎才女貌。
杜彩娘自己是個美人,也愛好顏色,不然怎麼就看中鄉下來的蔡出權,實在這人除了出身沒彆的可挑,在她見過的男子裡長得最好。
說來,蔡出權和蔡桂花相貌都好,牛芳芳生得也好,不然她若是個醜無鹽,伯府再念恩情也不能害自家親兒子。也是牛芳芳自小就玉雪可愛,才讓杜彩娘那麼喜歡。
如今重來一次,杜彩娘恨死自己一雙隻看顏值的眼。
她望著鏡子裡的蔡出權:“我氣悶,現在不想見她。”
“是是是,今日委屈娘子了,為夫給娘子順順氣。”蔡出權笑嘻嘻的抬手往她胸前落。
杜彩娘一把打下他的手,薄怒道:“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去請個大夫來。”
算著時間,這會兒她身上應該有了孕,不定就是前幾天太開心懷上的。因為上輩子的今天,牛芳芳變成蔡芳洵,住進臥室的套間裡。隻隔了門簾子的一道牆,杜彩娘的心思又全放在牛芳芳身上,夫妻一時沒再同房,後來過了差不多兩個月,突然身下出血,等大夫來了一切都晚了。
不怪她沒發現,她的月事一直不準,喝那些求子的苦藥湯子後,更不準了。
這次,她可要好好養,上輩子若不是整日伺候牛芳芳,說不得她能留下那個無緣的孩子。
蔡出權見她真的疲憊,也擔心彆是太過失落傷了臟腑,忙出去親自請鎮上最好的老大夫來。
大夫姓黃,兩手輪換摸脈良久,拿不準的病情他可不能亂說,謹慎道:“娘子這段時間情緒起伏都大。”
蔡出權在一邊是是是。
“今日又受了刺激。”
蔡出權:“是是是。”
“便是個好人也經不住大喜大悲,何況娘子身體本就虛弱。”
“是是是。”
“這藥嘛...”黃老大夫又沉吟了下:“我先開副平和的方子,這幾天就臥床休息,心境一定要平和,不要過喜,也不要過悲。三天後,我再來看一看。”
蔡出權隨著黃老大夫出外頭寫方子抓藥,杜彩娘在屋裡心砰砰跳,低不可聞對空氣說話:“神仙大人,我、我是不是有孕了?”
郝靈:“嗯。”
杜彩娘驚喜的抓緊帕子,眼圈一紅:“能、能保住嗎?”
郝靈:“怕什麼,不是答應你了。”
杜彩娘喜得呼吸急促,想到自己不能激動,連忙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忽然想到什麼。
“神仙大人,您——藏在哪裡呀?是不是以後都在我身邊?”
郝靈心道,想得美呢,讓女王大人給你做護衛。
“不會。我自有手段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總之,這輩子你想怎樣就怎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一點,彆犯法。”
杜彩娘連連點頭:“我不犯法,我隻想要我的孩子。”
沒了神仙大人的聲音。
得到神仙保證的杜彩娘滿足的躺在床上,等蔡出權進來時,她已經睡著。蔡出權看了看,自己笑了下,出來廚下,盯著廚娘將藥煎出來,自己端著。
廚娘打趣:“東家可真疼娘子。”
蔡出權笑道:“我不疼娘子疼哪個。嬸子不希望你姑爺疼你女兒?”
廚娘笑起來:“哎喲喲,我那女婿有東家一半人才我女兒可享福嘍。”
廚娘是雇來的,兩口子也不擺主家的架子,才相處得這麼融洽。
這廚娘以前與杜家也是相熟的,杜家走後她便留在蔡家,與杜彩娘早認識十來年,拿杜彩娘當自家親戚看的。也是杜彩娘隨和親切處出的好人緣。家裡穩當,蔡出權在外才能專心做事。
說來,小兩口雖然有家有業,但也過得節儉。家裡隻請了一位廚娘,柴是買的劈好的,衣服有附近的洗衣婦來收,若有什麼重活難活,要麼請人做,要麼蔡出權帶鋪裡的夥計一起來。兩人對牛芳芳出手大方,可對自己,從不奢侈。
上輩子牛芳芳來後,照顧一個孩子哪是那麼容易,杜彩娘才買了兩個丫鬟。這輩子,嗬,她牛芳芳想人伺候自己去找吧。
蔡出權溫聲喚醒杜彩娘:“藥剛好入口,晚上還得吃一次,黃老大夫說了,今天一定吃夠兩次。”
杜彩娘迷迷瞪瞪吃了藥,躺下複又沉沉睡了去。
上一輩子的疲倦湧來,這一覺,又睡到晚上才醒,吃了藥又睡下了。
這麼嗜睡,蔡出權嚇得不輕,第二日去藥堂問黃老大夫。
黃老大夫反問他是怎麼刺激了媳婦。
蔡出權一聽,心裡不由對妹妹家生了氣,沒跟孩子說好那就彆來,害自家娘子空歡喜一場生了病。
一連幾天,蔡出權家裡家外兩頭忙,沒想起妹妹一家來。
三天後黃老大夫再來,細細診過脈,停了方子卻是說了幾個食譜,讓杜彩娘按時按量的吃。
蔡出權奇怪,問了黃老大夫也不肯說一言兩語。若不是他一輩子望聞問切再加上醫者的直覺,他是連想都不會往那個方向想的。
但是,自己和杜彩娘的爹也算是交情不錯,自然希望這個孩子能心願得成,哪怕是自己想的錯了,趁機調理身體也是好的。
於是跟蔡出權板了臉:“之前吃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藥,孩子是要看緣分的,沒到時候你就是吃太上老君的金丹都沒用。”
蔡出權訕訕,在黃老大夫的威儀下,虛心認錯,隻說聽憑黃老大夫的囑咐。
這便是嫁的近的好處,哪怕娘家已經搬走,但娘家結識的人脈總能時不時的敲打下男人。
杜彩娘的日子是極舒適的,沒有養牛芳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