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多想,直接告訴趙子越:“不認識。”
這三個字,等於,沒背景,一般般,能招惹。
趙子越放了心,想,直接上門問罪,一個老女人,嚇唬一嚇唬就得了。先去安慰女朋友,安慰來安慰去就咳咳,等他暈乎乎出來想起去興師問罪時,陳律師找上門來,露出八顆牙的微笑。
可見這場安慰用了多長時間。
陳律師回來輕輕鬆鬆:“倆小孩,什麼也不懂,有監控在,咱保贏。”
郝靈淡淡一掃:“未必。”
什麼?未必?他王牌陳出手還有未必?
趙子越一開始也驚了一下,對方竟直接找了律師?什麼貓啊?幾千萬嗎?
找他小舅舅。
童威皺了皺眉,不就是被貓抓了,什麼深可見骨,手背上的肉它能深?這個外甥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但念及姐弟情分,童威就順手將自家的一個律師支了過去。
了解完案情的律師:我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給童威電話:“建議小事化了。”
話外之意,這事根本就不叫事,自己手賤怪誰,說實話,你去招惹瘋狗被瘋狗咬死也是活該,哦,就因為人家那貓是有主的,人家那主就活該倒黴?
“最好的結果,人家人道主義給兩個錢,可童總,這麵子上就不太好看了。畢竟都是山莊的業主。”
然後律師委婉的暗示了一下,這事其實跟童家沒關係,您大外甥,被人當槍使了。
童威想了想,來到山莊,山莊的彆墅在他名下,但他不怎麼來,外甥說寒假來這邊度假,他就給了鑰匙。帶著女朋友也無可厚非,都是衝動的年紀嘛。不過鬨出事來,還有律師的話,他倒想來親眼看一看了。
“小越。”童威進來,看到趙子越,又看到了莫小雪,對她點了點頭。
趙子越開心:“小舅舅。”
莫小雪也看過來,對上兩道玩世不恭的視線,看見一張俊美風流的臉,怔了一下,咬了咬唇,微微垂眼,兩排長長的睫毛顫啊顫。
童威心裡嗤了聲,他可不是趙子越,他童公子閱女人無數,美女皮下是什麼鬼,他一眼能看破。
他又看了眼外甥,怪不得律師建議不摻和,也就是這樣的傻孩子才覺著這是一朵潔白的小白花。
心裡有了計較,為著這樣一個女人,的確不值得交惡。
開口就道:“這事你們理虧,不要追究了,童家丟不起這個人。”
眼角盯著莫小雪,就見她麵色一白,搖搖欲墜起來。
趙子越沒看到,氣憤:“不就是一隻貓——”
“你怎麼不去摸警察的槍?”
趙子越一噎:“這怎麼一樣,女孩子見到可愛的——”
“怎麼不一樣?”童威再次打斷他:“你媽沒叫你彆人的東西莫伸手?”
莫小雪臉色更白,委屈垂淚:“對不起,小舅舅,都是我的錯。”
童威看向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你叫我小舅舅?”
莫小雪臉上又一紅。
趙子越這個傻子還沒發現不對,依舊為女友抱不平:“可小雪又不是壞人,女孩子不都喜歡貓貓狗狗的?她在學校裡還喂養流浪貓呢。”
童威漫不經心:“這又不是學校。小越,你懂事些,得罪了鄰居我也很難做。這裡買下來,我還沒和哪個鄰居紅過臉。”
當然不會紅臉,他就來看過一兩次,夜都沒過。
趙子越氣憤:“小舅舅,你哪邊的呀。”
莫小雪拉他袖子,輕言細語:“子越,我們聽小舅舅的話,本來就是我們不對。”
好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
然後趙子越也跟著聽話乖巧起來,童威沒眼看。要不是有姐姐在,這麼蠢的外甥他都不想要了。
這事就算過去了,童威覺得犯蠢就犯蠢吧,誰還沒個年少的時候啊,誰知,才不過兩天,人家就帶著那小白花登堂入室。
看著在自家客廳裡坐著的兩人,童威都氣笑了,對著外甥難免起了一絲厭倦。好,你交女朋友了,要帶她見家長,可不該去你趙家?見你爹媽,你爺爺奶奶,這直接帶來童家是什麼意思?還給二老精心挑的禮物,你掙錢了?
童威漫不經心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嘲諷,大約這個傻外甥到現在也沒看清楚他親媽在老爺子這裡是什麼分量,還以為骨肉親情多稀罕。
像他童威,身邊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可從來沒帶回來過,因為他清清楚楚,那些女人看得是童家,是錢。
看這兩人,一個仗著血緣咋咋呼呼,一個以為得逞曲意奉承,童威煩躁,心裡冷笑一聲。
再看童老爺子和老太太,兩人看著和藹可親,可眼底是波瀾不驚的。
兩個老人家對這個外孫的態度可有可無,畢竟當年女兒不聽家裡安排非得嫁給趙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讓童家丟儘了臉,這些年,童家不讓趙家扒上,可暗地裡也顧及情分幫了不少忙,結果呢?趙家人就是撐不起來。女兒喊著硬氣,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街上討飯都不會求娘家。嗬,你倒是也彆讓你兒子上門呀。這跑得比親孫子都勤,什麼三不五六的人都往他們麵前帶。
深深的厭惡。
任何感情都需要經營,當一方付出良多另一方卻給不出足夠的回應,甚至是反咬,人心都會涼。哪怕是自己生下的孩子,也不是舍不下的。
等兩人表演完離開,老爺子讓保姆將那些東西拿下去自己處理了,想用用,想扔扔。
問他:“趙家最近是不是又丟了項目?”
童威:“他們什麼時候不丟了。”
老爺子說:“以後彆管了。”
童威點了點頭。
老太太看父子兩人一眼,沒開口。
童威回房間,打了個電話,三天後,莫小雪與他一起出現在某個賓館的某個房間。
事後,莫小雪羞羞怯怯:“我不想這樣的,我隻是,沒法控製我的心。”
童威冷嗤,懶得與小姑娘玩這種遊戲:“一萬。”
什麼?
莫小雪花容失色:“你把我當什麼人?”
童威穿好衣服:“看在趙子越的麵子上,一萬。”
無情離去。
莫小雪獨自坐在大床上,狠狠扭著床單。床上,一遝紅色鈔票。
然後趙子越去找童威算賬:“你算什麼舅舅,連外甥的女朋友都染指。童威,你不是人。”
童威並不生氣,坐在辦公椅上隔著辦公桌抬著頭俯視他:“你想怎樣,或者說,她想怎樣?”
趙子越激動的臉色發紫:“你都把她——你要對她負責?”
童威訝異:“你也和她睡了,為什麼不是你負責?”
“你——你無恥。小雪說她是身不由己。”
童威:“哦,去報警嘍。”
“你——”趙子越無言以對,深吸一口氣:“小舅舅,既然你喜歡小雪,她也喜歡你,我願意退出成全你們。”
童威驚呆了,這個蠢貨,可不可以更蠢一點?
“我隻是玩玩,你愛她,娶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