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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牌可是好東西,祖上傳下來的,經過好幾位得道大師的加持呢,多少代傳下來,已經不是普通的玉養人,而是名副其實的護身符了。
在異國他鄉,這玉牌沒少給上官鴻避過無妄之災。
郝靈有理由懷疑,上官鴻經年累月陪著一隻鬼竟然事事順心,是不是玉牌的功勞。而白夢蘭能魂魄入畫,還有害死人的莫測手段,是不是也有什麼祖傳的厲害東西輔助。
上官鴻回到自己家,這不是上官家的公館,白夢蘭的逝去給了他太大打擊,他一個人搬到洋房很是消沉了一陣子,便是那段時間做出了白夢蘭的畫像。之後,他也沒有搬回去,在這邊生活兼工作,請了兩個下人料理生活。
整齊的花園白色洋房,典型的外邦審美,管家上來問候一句,上官鴻點點頭徑直去向畫室,上到樓梯想到什麼,對下頭道了句:“方小姐等會兒會過來,按方小姐的口味做幾道菜。”
中年仆婦走出來應是。
方小姐,第一個獵物。
郝靈冷笑,看來果然是今日呢。
上官鴻推門進了畫室,郝靈一看,發現這裡頭竟然是打通的,從門裡進來是寬闊采光好的畫室,畫室擺滿了畫框和塑像,畫有人物、風景、故事,都是油畫,塑像有男有女全的缺的,都是外邦人的模樣。
還有各種工具顏料畫筆。
還有一處不小的地方堆滿綢緞,看上頭的形狀,大概等會兒方小姐來了就是要在這上頭做模特的。
嘖嘖,這深沉的讓人沉淪的顏色,這細膩的讓人沉醉的觸感。
幻想一下,靜謐的室內,迷幻的光線,一男和一女,久久的視線糾纏,接下來不發生什麼都違背自然規律。
那白夢蘭——對了,白夢蘭掛在哪呢?
郝靈四處去尋,畫室裡沒有,那和畫室連接的臥室呢?
這一排房間都是打通的,在需要隔開的地方隻是放了一排彩色琉璃的屏風牆,此時,屏風是推開的,上官鴻將新買回來的顏料放在畫室桌子上,走到屏風邊,再換一次拖鞋,才邁進臥室。
一進臥室,郝靈便看見等人高的白夢蘭畫像了。
見到畫像的一刹那,她便很確定了,上官鴻沒有白擔虛名,他的實力與名氣確實相符。
之前,郝靈還以為上官鴻憑借白夢蘭的畫像一躍成為一流畫家是因為白夢蘭魂魄入主畫像的原因,現在見到真容,隻說逼真已經不準確,應該說,上官鴻已經賦予了這幅畫像靈性。
應當是真的,上官鴻對白夢蘭的深厚愛戀,他將這幅畫像畫成了兩人戀情的絕響,真摯的愛情,深刻的思念,他的畫功,完全表達了出來。
畫裡的白夢蘭本就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容貌氣質皆上乘,她如一枝高雅幽深的蘭,盛開在時光裡,一雙瀲灩的眸,如靜謐而洶湧的河,愛河。
這樣的畫功,這樣的表達,郝靈敢說,即便是一個陌生人,與這畫像朝夕相對,都極有可能深深愛上畫中人。
更何況本就情深的上官鴻,佳人已去佳人的影像卻日夜相隨,郝靈突然就明白了,上官鴻為什麼說一輩子隻愛白夢蘭一個。
可能,他真的隻愛她一個,彆人,不過是一種宣泄。
但,怎樣的一往情深都不是殘害彆人的借口,哪怕直接動手殺人的並不是他。
靈靈靈:“鑒定,發現極高價值古老油畫一幅,宿主要不要?”
統子的本能,見到好東西就想收為己有。
郝靈無語:“任務不做了?”
靈靈靈:“咳,隨口一說,不必當真。”
郝靈欣賞著畫像:“彆說,白夢蘭確實漂亮,這若是放在皇帝後宮,封個妃得帶個貴字,這樣蕙質蘭心高潔出塵的女孩子,確實少有人比得過,難怪上官鴻念念不忘。”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皇帝,有那個本事和條件閱儘千帆,對某些人來說,驚鴻一瞥是一輩子的念念不忘。有過這樣的未婚妻,確實難對彆的女子再動心。
畫像上的白夢蘭宛如活人,不是活人被封在裡頭的那種驚悚的像,而是隔著時光長廊她在記憶的柔光中道不儘千言萬語無法割舍的那種像。
此時上官鴻躺在床上,雙手交叉墊在腦後,靜靜凝視畫像。畫像也靜靜凝視他,還有裡頭的白夢蘭。
一時間一種蜜色的氛圍流淌室內,那是任何外人插不進的甜蜜氣息。
郝靈:“所以,他是怎麼在一牆之隔的畫室對彆的女人下手的呢?”
靈靈靈:“憋不住了?”
郝靈:“...靈靈靈,你再也不是以前的統子了。”
靈靈靈:“一點基礎常識而已,你是看不起誰。”
郝靈咳咳:“你看白夢蘭的手腕。”
靈靈靈去看,畫像上白夢蘭穿著的是改良版的舊式服裝,少女的款式本就好看,更何況白夢蘭長了一張乞丐服都掩藏不了的美麗臉龐,這樣的臉,什麼衣裳都不能喧賓奪主。
她放在前麵的右手腕上,袖口半遮半掩,雪白皮膚上一截紅繩露了出來,紅繩上穿著一粒什麼,被袖子遮住隻露出一點黑色來。
郝靈:“這個東西,應該不簡單,看這紅繩的顏色,是她長久佩戴的,真東西應該隨她下葬了。唔,他們流行怎麼葬?”
靈靈靈:“土葬。去挖墳啊?”
郝靈:“有何不可,真是好東西的話。”不過她又說:“應當也不是多好的東西,不然白夢蘭隻是在畫裡沒真正活過來呢。”
靈靈靈:“世界它不允許。”
郝靈琢磨:“你說,上官鴻死後同白夢蘭進入了畫中世界,什麼世界?”
靈靈靈:“誰知道呢,八成是他們魂飛魄散前的幻覺。”
郝靈一想也是,這裡的世界意識明顯不是走靈異路子的,不會給他們紕漏。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少爺,方小姐來了。”
上官鴻起身,去樓下,郝靈一直盯著畫像,畫像上白夢蘭微笑,並沒有什麼異樣。
方小姐,是個眉眼明朗身材出眾的妹子,她原本是娛樂場所的舞女,某次上官鴻與朋友去的時候,一眼相中了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她...的骨相,邀請她來做模特。
應付許多臭男人,與應付一個不臭的男人,方小姐做選擇並不難,同時也因為上官鴻給的報酬很豐厚。
一開始方小姐還有些局促,畢竟做模特需要她最大程度的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但上官鴻隻是為了作畫,他的目光認真不油膩,看著她時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尊尊貴的藝術品,漸漸的,方小姐不再堤防,甚至兩人能像朋友似的談幾句。
也便是這個時候,上官鴻說起白夢蘭,說起他們二十年的感情,說白夢蘭是世上最完美的女孩。
那時方小姐已經在心中對上官鴻起了不一樣的感覺,她以為上官鴻還是單身,沒想到,他竟是有未婚妻的,雖然未婚妻已不在人世,但從上官鴻的描述裡,方小姐隻有一種感覺——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