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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最怕雷,雷走了,該鬼粉墨登場了。
白衣飄飄,長發飄逸。
黑長直傾瀉,幽幽眼神一掃,朱大善這個不爭氣的看直了眼。
特麼你不是在看書,是怎麼做到第一時間看到門外的鬼的?鬼走路可沒聲音。
女鬼如泣如訴:“公子,奴家迷路了,這夜又黑又嚇人,奴家可以進來取暖嗎?”
郝靈若有所思:“他不同意她就不能進來了?”
靈靈靈:“切,是不想太主動。”
郝靈:“你懂得真多。”
靈靈靈:“套路,我這裡有很多,不然你多學學。”
郝靈冷笑,本女王需要套路?本女王靠碾壓成路。
朱大善當然把人請進來,還貼心的問要不要烘烤衣裳,他可以搭個布簾隔一下。
女鬼嗯嗯啊啊,還是寬衣解帶了,曼妙的身姿映在朱大善用竹竿搭著的自己的外衣上。
噗通噗通,隻有朱大善自己的心跳,鬼是沒有的。
朱大善手摸了摸書籃,裡頭放著他的話本子,想想上頭的豔遇——
“小姐怎麼流落到此?是與家人走散了嗎?”
女鬼在布簾另一邊擰成一個美人瓶,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聲音細細弱弱仿佛貓崽子拿軟爪子在撓人心偏又讓人聽得清清楚楚:“爹娘逼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我反抗不過,就跑了...”
朱大善精神一振:“令尊令堂怎可逼迫小姐這天仙一般的人屈從莽夫呢?以小姐之容顏氣度,無論如何也該配個才貌都相當的吧。小姐,你放心,你不要怕,朱某一定為你做主。”
開口兩句,就要為人家做主?你怎麼知道人家要嫁的不是才貌相當的年輕男子呢?不定還家財萬貫。
一聲羞澀的笑,女鬼情意綿綿:“若能得個如公子一般的貼心人,奴家,死也值了。”
可不是嘛,死都死了,比做人時自由多了,看上哪個就去追哪個,不虧。
朱大善心頭一蕩:“小姐——”伸出手指去撩簾子。
簾子那頭,露出一點手指尖,兩根手指頭碰到一起,兩人觸電一般收回,隔著簾子你望我我望你,然後再慢慢伸出手指頭,對在一起,勾開簾子。
朱大善推開了外衣,兩人直麵相對,四手緊握,雙眼纏綿,眼看就要天雷勾地火——
靈靈靈:“你不管管?”
郝靈正納悶:“這女鬼怎麼想的?俗話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看螺妖精任憑朱大善怎麼勾引都不肯從,這女鬼怎麼這麼主動?她不怕朱大善得了她的身子棄之如敝履?螺妖精不是說隻能當正頭娘子才能得好處?”
靈靈靈:“哎呀,你忘了這是個鬼了,那螺妖精雖然笨了些,可一身靈力正派的很,鬼就不一樣了,鬼迷心竅聽過沒?不定她有手段控製朱大善呢?”
也是。
郝靈心道,可不能讓女鬼得逞,朱大善現在還是個童子雞,就憑他這急色樣,萬一嘗到甜頭更一發不可收拾了,還怎麼科舉高中?她可是有任務的。
就這麼一會兒,兩人已經滾到一起了,看吧,就說不是人吧,要是正常的女孩子隻穿個肚兜躺地上不嫌硌得慌?她萬分肯定女鬼身下,那裡地上有幾枚小石頭的。
這個朱大善,祖宗牌位就在旁邊呢——你敢騎!
忽的一道風,朱大善隻覺後背劇痛,一個咕嚕從女鬼頭上翻了過去,正好一膝蓋杵在了女鬼的臉上。
摟了個空氣的女鬼本能的閉眼,捂住鼻子:奶奶的,鬼也是有痛覺的,她鼻子不會塌了吧?要知道她活著的時候對鼻子不甚滿意,死後能修煉了特意將鼻子隆了隆,看著高直,其實很不穩當的。
確認鼻子完好,女鬼猛的睜眼,瞬間猩紅閃過,一個翻身,迅速鎖定朱大善,特麼,上都上來了——這是什麼鬼?
女鬼眼睛瞪大,就見追著朱大善往他背上屁股上狠狠抽打的是個——牌位?
對喲,剛才好像是看到旁邊有個木板板,沒怎麼留意,怎麼這臭男人還隨身帶牌位的?
哼,牌位,裡頭住的不就是——同行嘛。
女鬼嘴角一勾,娘的,敢來截老娘的胡,老娘這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魂飛魄散。
唰,鋒利的指甲探出,女鬼腳尖一點,整個人橫著飛撲過去,兩手在前。
郝靈能怕她?見她主動撲來正中下懷,不躲反上,迎著女鬼就撞了上去,女鬼兩手十根短劍去劈砍,卻不料那牌位竟一下軟著從下頭繞了個圈,呼呼砸來,啪,從下巴到額頭,狠狠抽中,久久不去。
“啊——啊啊——啊啊啊——”
女鬼淒厲慘叫,被牌位糊住的地方像被滾燙的糖漿黏住一般,蝕骨的痛楚傳來,皮肉劈裡啪啦綻開又爆成黑氣,很快整張臉埋在黑氣中再看不清。
朱大善也啊啊啊的大叫,雙手環抱住自己哆嗦不停,看一眼緊緊閉眼,再看一眼再緊緊閉眼。
被迅速抽去修為的女鬼再不是白衣長發的魅惑模樣,從臉部開始,身體一點一點炸開化成一團散而不去的黑氣,而這黑氣宛若無數鬼怪被困網中般掙紮哀嚎,最終仍是被牌位一點一點吸收殆儘。
牌位穩穩落地,帶著不可一世的王霸之氣。
朱大善跪了:“嗚嗚,祖宗。”
郝靈本就存著氣,聽他一聲祖宗不像告罪反而是埋怨她吸了那女鬼沒讓他痛快,頓時怒火火山一樣爆發了。
靈靈靈還拱火:“抽、抽死他,照臉上抽。”
牌位飛起來,橫著,啪一下抽在朱大善臉上,紅腫迅速起來,朱大善呆了一下。
牌位繞到後頭,啪啪啪啪啪,對著後背,朱大善嗷嗷叫著往外跑,牌位飛出去追在後麵啪啪啪,朱大善又跑進來,又跑出去,淒慘的叫聲震懾半個山頭。
古樹下,好幾個衣著清涼暴露的女孩子哆嗦,朱大善叫一聲她們就哆嗦一下,一番哆嗦下來,似在跳某種異族的舞蹈。
“這是誰出手了?姥姥也沒出門呀。”
“不知道,我好怕,小倩就這樣死了?她可從來沒失敗過。”
“嗚嗚,我不敢,姥姥打我我也不敢去了。”
“我也不敢,我還不如小倩呢。”
終於,朱大善蹣跚著一步一步回到大殿,背後皮開肉綻血呼啦,往地上一倒,抱頭嗚嗚大哭起來。
“祖宗我錯了,不該貪圖刺激故意來古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朱大善嚎啕大哭,我的露水情緣哦。
郝靈自然聽得出他道歉的膚淺,嗬,不長記性?沒事兒,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一個木頭板板絕對比你長壽,棍棒之下出孝子,老子還不信了,揍一輩子還不能把你修直溜。
朱大善背上書籃,籃在身前,抹著眼淚離開了古寺。
我的祖宗,為什麼您突然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