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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太子妃,得召各家貴女進宮相看呀,後宮哪有個像樣的女性長輩呀,再說宮妃們恨不得鹽阿郎立即消失哪會給他操心,於是皇帝又勞動姑姑福真大長公主。
福真大長公主當仁不讓,還是和夫君抱怨句:“也不知皇上怎麼想的,那個孩子還不知怎樣呢,怎麼就突然——”
禪讓?聽聽,瘋了吧,史上哪出過這種事。
印丘先生緊皺眉頭:“你不要管這些,說來,四皇子是需要娶親了,好歹叫你一聲姑祖母,你用些心。”
“還用你說,畢竟是自家的孩子,我可得好好挑一挑,好好挑出最賢德淑良最尊貴的姑娘。”
印丘先生微微搖頭,那孩子,可能不會喜歡什麼標準的貴女,但...算了,皇家的事曆來說不準。
宮裡傳出選太子妃的消息,多少人家咬碎牙,其中包括年前嫁進皇子府的,以及在三位皇子親事定下後急匆匆給女兒定下親事的,嗚嗚,那可是太子妃,以後的皇後,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還有消息,太子妃人選一定,皇帝就禪位,太子登基之日同時也是帝後成親之日。
天哪天哪,瘋了吧,所有太醫皇帝常用的用不著的都被明問暗探:皇帝是不是吃錯了藥?
小嬋問郝靈:“小姐,你說鹽阿郎得娶個什麼媳婦?”
這便是小姑娘了,隻關心這個。
家裡就她倆。
鹽阿郎被皇帝扣在宮裡不放,栗書生後頭被喊去幫忙,板上釘釘的太子屬臣了,去的時候那個暈乎乎哦,滿腦子都是:我栗家要起來了?
衛弋也不來打卡了,不知忙什麼。
師婆婆也消失了,去忙她的大事。
郝靈索性閉門謝客,便是鄭兆棉顏韜齊潤來也找不著門,大家也便知道了此時不是打擾的好時機。
而城南的百姓們自從得知皇家找回的四皇子、火速上任的太子竟然是他們嫌惡過的鹽阿郎——屏住了呼吸,快,快想想咱們有沒有得罪過他。
這麼一回想,好嘛,根本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多少次的問題。個個提心吊膽,祈求皇子兒子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與他們這些升鬥小民計較。
整日戰戰兢兢,生怕鹽阿郎回來搞打擊報複,連平日出門都繞著小院走,小孩子耍都不讓往那邊去。彆提多安靜了。
郝靈鋪在桌子上拿著栗書生的直尺畫圖,畫的什麼小嬋看不懂,聽得小嬋這樣說,她手不停頭不抬,道:“皇帝家娶媳婦,不是看上哪個娶哪個,他們想要什麼樣的找不著,不用你費心。”
小嬋道:“我費什麼心,我就覺得,”她側頭想了想:“一點都想象不出來那些走路都不敢邁步的大家小姐和鹽阿郎站一起什麼樣。”
郝靈:“讓他老子費心去。”
鹽阿郎真是不負眾望,福真大長公主舉辦好好一個桃花會,他把人家貴女給扔水池裡了,還是卸了胳膊丟的。
皇帝點著他的額頭不知說什麼好。
鹽阿郎好冤枉:“她往我身上撞,我又不認識她,還以為是偷襲,一個錯手——軍營裡大家都是這麼乾的,哪個像她哭哭啼啼。明明是我受了驚嚇,憑什麼要我給她交待?”
皇帝:“...”
福真大長公主也頭疼,你一個男的,被碰一下還吃虧不成?這樣不近人情不能近身,哪個敢嫁?
忽然,心頭一動,彆家和鹽阿郎不熟,衛家熟吧,彆的貴女怕粗人,衛家姑娘不會怕吧。
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趕緊跟皇帝說了。
皇帝聽了都是一愣,緊接著也覺著這是門不錯的親事,找來衛老將軍。
衛老將軍真誠的可惜:“皇上晚了一步,老臣孫女有了互許終生的人了。”
“誰?”皇帝拍桌子。
“左歸。昨日左相來我家給兩個孩子定下了。”
皇帝:“...”
他總不能拆了左歸和衛霞吧,左歸也是被虧欠的,衛家本就婚姻自主,跟衛老將軍發泄不得,喊了左相來,說他心黑,皇帝的牆腳都敢挖。
左相無語:“兩個孩子自己相中的,臣也隻是聽吩咐辦事。左歸回來讓臣去提親,臣也大吃一驚呢。”
皇帝納悶:“這麼快?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左相默了下,才道:“左歸去書局,半路遇上的,衛家小姐被三皇子和五皇子圍住,非得讓她一起去春遊,衛家小姐勢單力薄,說也說不過,打也不能打,左歸便狐假虎威,借四皇子的勢把人帶了出來。許是姻緣天定,兩人看彼此順眼,就——”
皇帝聽了冷笑,不是衝左相,而是衝自己的好兒子。
大皇子被貶,他乾的事太惡心,皇帝抹殺他的存在,就把剩下的皇子往前挪,成了親的二皇子三皇子便成了大皇子二皇子,後頭沒成親的四皇子成了三皇子,新年十九了,鹽阿郎排四,五皇子還是五皇子,十七。六皇子今年也十五了。倒是都跟衛霞年紀合適。
三皇子跟五皇子可從來不是一路的,這是雙龍奪珠,二男爭一女,兩派爭兵權呢。
皇帝冷笑連連,估計老六也沒閒著。
如此一想,衛霞親事定下是好事,衛家女確實不好嫁皇家。
然後皇帝就愁,鹽阿郎那裡怎麼辦?
鹽阿郎不用他費心,直言自己不娶了。
“姑奶奶說全京城最好的姑娘我都見了,彆扭,太彆扭了,一個個笑得跟刷了屍油似的,我不要。”
二個字,成功讓皇帝反了胃,不但沒心情給兒子選媳婦,自己後宮也不想去了。
狗兒子就是來討債的。
於是皇帝改口了,太子姻緣晚,不著急,等做好了皇帝再選後吧。
所有人:...什麼叫真的狗,你就是!
金口玉言什麼的,嗬嗬嗬,都是放屁。
不用操心婚事,皇帝便一心忙禪位,請國師測算吉日,算出四月十六是個好日子。
定了。
衛老將軍默默將二孫子的親事向後延了延,這種風頭,不能搶。
衛弋便不能回西北了,不延他也不可能回去,朝中出了這樣的大事,鹽阿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將他捆在自己身邊:萬一我被刺殺呢?
不是不可能,皇子們看他的眼神已經是毫不遮掩的惡狼。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除了刺殺再沒有彆的更有效的手段。
果然,在宮裡,吃的有毒喝的有毒,聞的碰的全帶毒,鹽阿郎每天跑不完的廁所,大概黑手們自己也意識到了,毒不下了免得浪費,直接安排宮人捏著刀片近身刺殺。鹽阿郎自己就擋了。
可到了宮外,能讓他們發揮的可太多了。近身不行,遠程呀,弓弩連排發射是基本操作。刺殺不行意外呀,瓦掉了牆塌了,馬驚了人瘋了,突然間鹽阿郎有種錯覺:整個京城,都是圍著他轉的。
就這樣,衛弋愣是抽不出回自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