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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狀元郎理智,拍拍鹽阿郎,對來大總管微笑:“他就是脾氣大,來公公繼續說。”
來大總管想,幸好有個打圓場的,雖然這打圓場的也不是什麼良善的,也是,畢竟爹娘都是有本事有手腕的,能生出什麼孬種?
來大總管細說當年,務必讓兩位少年郎感受到父母之間的真正愛情,所以說的很細,中間喝下半罐湯。故事梗概和郝靈說的差不多,隻是他的著重點都在兩對戀人是怎樣的情投意合情意深重上。
兩人聽進多少有待商榷。
來大總管略有氣餒,感情這種事,不經曆的沒法感同身受,看兩位少爺的表情,都沒開竅呢,自然不會太理解。
比如狀元郎不理解左相沒娶商家大小姐是尊重她的意見,鹽阿郎倒是理解二小姐不想進宮,但不接受親娘早早的沒了親爹卻宮妃成群。
要他說,太便宜他。
來大總管口發乾:“皇上和左相的意思,既然命裡的劫數過了,那咱——”
征詢的看兩人。
鹽阿郎翹著一邊嘴角玩世不恭,狀元郎溫潤一笑:“當然是認祖歸宗。”
成了。
來大總管樂嗬嗬:“那——天色不早,兩位少爺早歇著,明個兒,還有大事要做呢。”
狀元郎微笑:“不若來公公就在這裡歇了,天亮咱們一起進宮?”
“哎喲,不敢耽擱,咱家得快點告訴皇上和左相這個好消息呢。”
來大總管弓著腰告辭。
兩人送到門口,狀元郎背著手:“你看吧,明天有熱鬨嘍。”
“嗯。”
兄弟倆肩並肩站著,眼裡全是鬥誌。
皇宮,皇帝哈哈大笑:“朕就說吧,他們是聰明人。”
左相也覺得神清氣爽了:“老臣告退,明日有大事做,老臣得去準備準備。”
明天開祠堂,拜祖宗,大喜事,今晚就得準備起來。
皇帝連連揮手,去去去,朕也要準備。
左相出來,左西等著呢,相比他的足下生風,左西就有些愁眉不展了。
左相看不下去:“等了十八年,你給我看你這臉?”
這會兒沒人能偷聽,左西與左相說了他在門外聽來的話:“大人,你還在開心少爺認祖歸宗,人少爺兄弟倆已經想到——”做皇帝去了。
左相扶著老腰,心路略艱難,怎麼著,自家孩子還是主謀?這是天生的政治家了?
道:“好,一眼看清形勢,不愧是我的兒子。”
左西:“大人。”
左相:“躲不過去的,他們有這個勇氣,老夫就不能添磚加瓦了?”
“不、不是,我是說,少爺他——”左西想了半天:“比您太多出息,我心慌慌。”
左相這個年紀在乾嘛?還在考呢。這已經不是青出於藍,這是藍出了黑。
左相一下自得:“不愧我兒子。”他道:“能一樣嗎?我是什麼出身?土裡刨食。他,丞相之子。”就該著摻和皇子之爭。
什麼身份做什麼事。
左西默了,行,你高興就好。
第二日,天光大亮,鹽阿郎氣急敗壞:“你不跟我去?”
郝靈躺在搖椅上柔軟又沉重:“本就不關我的事,已經夠給你麵子。”
鹽阿郎不依:“還是不是兄弟了?這時候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麵對?你還有沒有心?”
郝靈手指一抬:“喏,你兄弟在那。”
狀元郎輕咳:“阿鹽,這事本也不好牽扯到郝靈。”
“去去去,你不知道她,她能被牽扯到什麼。你就是不在乎我了。”鹽阿郎憤憤裡帶著一絲委屈。
郝靈懶洋洋:“今個兒,你皇帝爹公布你身份,這一消息爆出去,全京城都炸。震驚的驚慌的慌不擇路的,放心,沒人敢找你們麻煩。我跟著去,在門外頭吃冷風啊。等過了這一日,才是熱鬨,咱小院不知被多少人盯死呢。對了,”她朝向正屋門口:“師傅,咱要不要趁今個兒搬家?”
狀元郎好奇看門口,他還沒見過神秘的師婆婆。
師婆婆沒理她,郝靈也不尷尬:“總之,我懶得動彈了。對了,美少年,你要不跟鹽阿郎一起住我家得了,省得刺殺你們的人兩頭跑。”
狀元郎溫和笑笑:“行,等我處理好家事,一定來叨擾。”
見請不動她,鹽阿郎伸手到她跟前:“那你給我畫個好運符。”
郝靈:“你現在已然氣運加身,小心過猶不及。給你個——百毒不侵符吧。”
鹽阿郎心頭一動:“給他也畫一個。”
狀元郎被扯著手背蹲下,懵:“真有符這種神奇東西?真能百毒不侵?”
郝靈:“人體細胞是很神奇的,它們能自動識彆對身體不利的東西。最簡單的例子,吃了變質的食物會拉肚子對不對?”
整齊蹲的兄弟倆齊點頭。
“這便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了。你的腸胃識彆出變質的食物對身體不好,這也是一種毒,接著便下令將它們排出體外。”
兩人再點頭,這個明白。
“彆的毒也是毒呀,不過有的隱藏的太好,有的發作的太快,身體反應不來。我這符呢,就是讓身體自己及時發覺毒素,在毒素還沒發作的時候及時排出來,所以——”
兩人睜著求知的大眼睛。
郝靈憐憫一笑:“真有人給你們下毒,請一定最快時間找到茅廁哦。”
“...”
“...”
感覺這個符略坑呢。
兩人穿上最好的衣裳進宮,狀元郎倒也罷了,仍是穿著他的狀元服,鹽阿郎卻是有些...標新立異。
他哪裡有什麼正規的衣裳,都是跟著郝靈在香九娘那裡做的,香九娘自從接了郝靈的單就是接了一家子,天天琢磨怎麼給他們做衣裳了,她做衣裳本來就隨心,最喜歡讓穿衣服的人顯出自己最不同旁人的那一麵。
郝靈的衣裳,那就是青龍白虎的秀場。小嬋的花草少不了也帶著玲瓏小巧的鍋碗勺,甚至筷子菜刀。栗書生的文氣彬彬,卻也跟彆的書生不同,人家繡竹葉他的竹葉裡頭掛著一把小算盤。彆說,栗書生自己還挺喜歡。
至於鹽阿郎,新年後脫胎換骨整個人的氣勢也便不同,香九娘給他做的春衣也跟著耀目起來,狀元郎穿著狀元紅,他便穿了大片薔薇紅和亮白色拚就的箭袖輕袍,胸前繡了幾道黑色的彎曲紋路,能看出是一張猛獸的臉,似狼似虎。
豔麗招搖,肆意瀟灑,更有一股壓不下的少年銳意在裡頭。
兩人站在一起,同樣的紅衣年少,一下便奪了殿上所有的光彩,陽光從上頭琉璃灑落,更給兩人披了一層超脫凡人的風采來。
不少人心裡暗喝一聲好,忍不住又酸溜溜。
當然,所有人也都在納悶,狀元郎旁邊是誰?諸如高大人、白尚書等是認識鹽阿郎的,才更加不解,鹽阿郎在這,那郝靈呢?難道因為女子不能參政,皇上有什麼事用得著郝靈,便讓鹽阿郎代為上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