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你的遺誌就借我一用了。”
遊玄再從手牌打出一張當年大土星的原主人大衛·拉伯所用的原作卡。
嗯,完全忽視了他其實和大衛根本就不熟的事實。而且大衛若是知道自己的意誌連同卡組都被此人繼承,也許會從棺材裡氣活過來吧。
“從手牌發動魔法卡‘強製發動’!
這張卡可以讓場上任意的一張蓋伏卡強製發動。”(原作卡)
遊玄指了指秋後場的其中一張。
“那麼,你左側的那張蓋伏卡,就給我強製發動吧。”
秋大為驚奇:“強行發動我的蓋卡!?”
秋後場的蓋卡翻轉,赫然是植物族專用的陷阱卡“棘之壁”。
植物族怪獸受到攻擊時可以發動,破壞對方場上全部的攻擊表示怪獸,基本就是植物族專用的“神聖的防護罩反射鏡力”。
“謔,居然剛好是棘之壁麼?運氣真好。”遊玄輕笑。
他使用的這套是大衛·拉伯專門為大土星設計的組合拳。強製發動可以強行發動對方的蓋卡,接著再連鎖速攻魔法“引爆”,可以把對方發動的一張魔法、陷阱卡的效果變更為“對方場上的一隻怪獸破壞”。
經過這套連鎖的組合,對方強製發動的蓋卡正好能破壞自己場上的“大土星”。接著大土星破壞時,同時給予雙方其攻擊力數值的傷害。
一套組合下來如果操作得當,很容易就能將對方秒殺。
不過今天運氣不錯,翻到秋場上的蓋卡剛好是“棘之壁”,是破壞對方場上怪獸的卡,本來就能破壞大土星。這樣一來遊玄正好還能多省下一張手牌了。
“被強製發動的卡無視發動條件,可以直接使用效果。”遊玄輕輕笑道,“因此使用‘棘之壁’的效果,破壞對方場上——也就是我的場上全部攻擊表示的怪獸。”
秋:“!?”
這家夥瘋了?
消耗了這麼多的資源,就為了炸自己的場?
“大土星的效果,”遊玄道,“這張卡被對方控製的卡的效果破壞時,雙方玩家同時受到大土星攻擊力數值的傷害!”
秋:“!!!”
大土星的攻擊力現在是3800
一下子就是三千八的傷害!
而且還是雙方?
秋震驚地看向對方。
此時遊玄的生命值是2700,秋可是還有4000。一起吃下傷害的話豈不是對麵自爆了
“這個瞬間,從手牌中丟棄‘羽翼棉花球’。”遊玄道,“羽翼棉花球被丟棄的回合,自己受到的一切效果傷害都是0。並且這個效果在對方回合也能發動。”
秋:“!”
這樣一來受到傷害的就隻有自己
“引爆吧,大土星!”
遊玄舉起手臂。
“double iact(雙重衝擊)!!!”
轟!
大土星胸腔中的核心驟然轉為深紅,星環發出刺耳的金屬哀鳴。核心光球宛如在萬分之一秒內坍縮成了微型黑洞,隨即以超新星爆發的威勢向外膨脹。熾白的火球裹挾星環碎片,化作萬千的輻射光輪橫掃全場,連空間都被撕裂出環狀裂痕。
“啊啊啊——”
身體和精神同時受到難以想象的衝擊,秋尖叫著被拋上半空,身體瞬間輕得就像一片薔薇花瓣。
劇烈的痛楚,接著連痛楚都宛如逐漸消散,連意識也逐漸沉入進黑暗。
墜落,墜落
不知終點會前往何處的墜落。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麼?
這並非沒有可能的。雖然吃下這招後生命值會還剩下200,但在衝擊被轉化為真實傷害的決鬥中,決鬥者的身體在生命值歸零之前就支撐不住是很正常的。
作為無法控製自己力量的念動決鬥者,秋過去就不止一次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許多人在麵對她時都會本能地恐懼,身體的疼痛會比生命值的失去更快地摧毀決鬥者的意誌。很多人都無法堅持到決鬥的最後就倒下了。
自己也會這樣嗎?
意識渙散的秋心頭突然湧起一絲嘲諷。
是啊,過去向來是自己單方麵的用力量讓他人痛苦——儘管那從來不是她自願的。但唯有這次,情況反了過來,說不定自己會在決鬥敗北前就因為痛楚而再戰不能。
也許這也是某種因果,是冥冥之中命運對自己的懲罰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這麼沉淪到黑暗之中,接受這懲罰也不錯。
但迪威恩
對了,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事怎麼樣都無所謂,但必須要給迪威恩複仇。
秋心中一顫,複仇的意誌讓她渙散的意識開始恢複。
她想起迪威恩的慘死,腦海中更開始閃過記憶中迪威恩的一幕幕。
第一次相遇,迪威恩取下她魔女的麵具,溫柔地告訴她麵具已經不再需要了,今後她就有歸宿了。
以及任務歸來時,迪威恩熱烈地歡迎她回家,並鄭重地對她說。
“在這裡,你是獨一無二的,秋。對我們,尤其是對我,你都是無可替代的。”
那笑容是如此溫暖,如此令人安心。
是的,要為迪威恩複仇。她必須醒過來,必須繼續
然而正在想到這裡的瞬間。
腦海中閃回的畫麵中,那麵帶溫柔笑意的迪威恩,表情忽然一變。
從溫暖變得陰鷙,變得甚至有點猥瑣,桀桀桀地陰笑:“嗬嗬,秋你隻要做我的秋就好了。
竭儘全力為我工作,為我榨乾自己的價值,直到遍體鱗傷、失去所有價值後安靜地死去吧。”
秋:“!”
這是什麼?
不對,迪威恩從沒說過這種話
接著畫麵一轉,來到世外桃源大廈的走廊裡。秋急匆匆地追上迪威恩,道:“求你不要再對新加入我們的那些孩子們進行殘酷的潛力開發了。
他們說不定會撐不住的”
“這是為了他們好,秋。為了開發出他們的潛力,這是必要的。”迪威恩安慰她說,“放心好了,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我們的同伴。我有分寸,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於是秋沒再問。
但下一刻,畫風又是一變。迪威恩轉過身,又陰惻惻地怪笑兩聲,沉聲道:“嘛,若是這種程度就死了,就說明他們對我們毫無價值,不配被稱作我們的同伴。
所謂同伴,唯有能成為我武器的才有資格。廢物死了就去死吧,沒人會在意的。”
秋:“!!!”
不,不對,這不是真的。迪威恩沒有他不會說這樣的話,他不會這麼想。
“啊啊啊——”
十六夜秋踉蹌地後退,半跪在地痛苦地捂著腦袋,向遊玄怒目而視。
“是是你乾的,對嗎?”
“你擾亂我的記憶,是你給我看到這些的對麼?”
遊玄歪了歪頭,無辜地微笑道:“撒,這個嘛你在說什麼呢,我好像聽不太懂。”
“彆裝蒜!”秋怒道,“是你你試圖歪曲我的記憶,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相信嗎?”
但口中這麼說著,秋心頭卻也暗暗驚恐。
能將決鬥衝擊轉變為真實傷害,這種事她見得多了,已經不覺得稀奇。但能乾擾對方心神,侵入對方的大腦
這種事真的能做到嗎?
“歪曲?真的嗎?”遊玄眯起眼睛,微笑,“到底是我歪曲了你的記憶,還是你其實心中早就有這些懷疑,隻是自己一直以來選擇性無視了呢?”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