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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乾什麼!”
朱棣發了好大的火,屋子裡凡是能被他看到的,統統摔了個粉碎!
“走走走,一天到晚就想著走,朕到底哪裡對不住你,就這麼讓你毫無留戀?”
麵對朱棣的滔天怒火,伺候著蘇謹更衣的黃儼,嚇得瑟瑟發抖。
但蘇謹卻好像沒聽到一般,還不時讚歎著:“黃公公你這手法是真利索,有沒有考慮跳個槽,去蘇家賺點銀子?”
“公爺說笑了,老奴哪有這本事?”
不敢在神仙打架的戰場多所停留,蘇謹剛剛把衣裳換好,馬上迫不及待的開溜。
“陛下,脾氣發夠了?”
笑吟吟的端著手中唯一一個,沒有被朱棣禍害了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您要是沒發完火,臣就繼續聽著,您要是出完氣了,就聽臣說幾句。”
“哼!”
龍行虎步,朱棣三步跨到蘇謹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咕咚一口灌了下去,利索的一抹嘴:
“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愕然看著被朱棣搶走的杯子,蘇謹也沒了要回來的念頭。
緩緩和朱棣憤憤的眼睛對視,慢慢開口:“西大陸傳來消息了,那邊現在不大太平。”
朱棣一愣,旋即若有所思:“英國人?”
“是”,蘇謹聳聳肩:“約翰那老小子死後,英國必然不敢和咱們繼續犯衝,但其因土地狹小、資源緊張,擴張的本性絕不會收斂,必然要找一個宣泄口。”
朱棣眼睛一眯:“熥兒和他們動上手了?”
“目前還沒有”,蘇謹笑笑:“朱允熥來信,發現東海岸那邊出現陌生軍隊,占了不少地方,他已經派人去查了,雖然還沒交火,卻也是遲早的事。”
“嗯...”
沉吟半晌,朱棣迅速有了判斷:“那邊遠離咱們,物資供應很難,一旦打起來必遷延日久,後勤怕是很難保證。”
“沒錯。”
西大陸的事,蘇謹隻說了一半實話。
那邊確實出現了英國人的痕跡,而且絕不止英國人,那幫子聯軍也沒閒著。
隻是暫時搞不清楚,他們是自願的,還是如援朝之戰一般,是被欺瞞、裹挾而去。
不過在蘇謹的眼裡,不管是因為什麼,排著隊槍斃也許有冤枉的,隔一個宰一個,絕對有漏網的。
不過很明顯,這次蘇謹不想讓朱棣摻和進來。
“所以我這次去漳州,不過是障眼法,實則要親眼去那邊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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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西大陸?”
“不”,蘇謹搖頭,眼睛微微眯起:“我要去英國看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朱棣謔笑:“那也不必你這個國公親自出馬,朕的錦衣衛是乾什麼吃的?一年之內必有消息傳來。”
“太慢了。”
蘇謹搖搖頭,皺著眉:“等消息傳回來,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樣,做出的決定是否還有時效性?”
“啊這...”
“所以,臣必須親自走一趟,才能最快做出正確的抉擇。”
雖然蘇謹說的很有道理,但朱棣仍舊堅定的搖頭:“我不同意。”
他斜睨一眼蘇謹:“彆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英國的事一了,你就準備掉頭跑吧?”
“啊這...”
蘇謹苦笑,心說朱老四越來越聰明了,也越來越不好忽悠了。
“你就給朕老實在京城待著吧。”
這一次,朱棣卻是下定了決心,絕不讓蘇謹離京:“我知道靈萱和你的孩子都在漳州,已經派人去接了。”
“什麼!”
蘇謹瞳孔瞬間放大,無形的怒火驟然升起,沉下了臉:“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朕?”
朱棣比他還生氣:“說好了幫朕十年,這才多久你就打算毀諾,還好意思說朕?”
“朱老四!你是打算將靈萱和我的孩子押為人質嗎!”
“是又怎樣!是你先說話不算的!”
“放屁,老子兩年把十年的活都乾完了,你憑什麼不讓老子走!”
“你才放屁!說好了十年,少一天、少一個時辰、少一息,都不是十年!”
“你混賬!”
“你才是混蛋!”
“我跟你拚了!”
“來呀,誰怕誰,朕還打不過你個秀才?”
聽著屋裡丁玲桄榔的聲音,黃儼嚇得瑟瑟發抖,這是咱一個下人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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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驅散了圍上來的宮人,命令侍衛全部後退百步,任何人不準靠近。
半個時辰後,殿內已經沒有一塊落腳的地方,不是瓷器的碎片,就是撕爛的簾子碎布。
朱棣和蘇謹氣喘籲籲,坐在唯一還能落腳的板凳上,如果僅剩的一塊木板也能稱之為板凳的話。
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偶然間視線的碰撞,總能激起陣陣火光,繼而互相怒視一眼,哼一聲彆過頭去。
噗嗤。
朱棣忽然笑了:“喂,你說咱倆像不像鬨彆扭的娃娃?”
蘇謹也笑了,但在抬頭的瞬間又板起了臉:“小娃娃鬨彆扭,可不會去綁架他家人。”
“話彆說的這麼難聽嘛。”
朱棣也知道自己這事做的有些過分,但絕不後悔。
如果謹弟能因此留下,哪怕他恨自己一段日子也無所謂。
畢竟自己是出於好意,是舍不得他離開,又沒有什麼惡意。
但在蘇謹眼裡,這件事卻十分嚴重,甚至隱隱間,深恐他的擔憂將照進現實。
“我就問你,錦衣衛能不能撤回來!”
“不能”,朱棣嘻嘻一笑:“現在他們恐怕已經到了杭州,不日進入福建。”
“這事沒緩了?”
看著蘇謹冷冰冰的目光,朱棣也忍不住打了個突。
沒有直接回答蘇謹的問題,朱棣顧左右而言他:“你說吧,怎麼才肯留下來?”
然而蘇謹也不答他,反而問道:“你說吧,怎麼才肯讓我走?”
眼見倆人又要陷入僵局,門外忽然傳來黃儼的唱喏:“皇後娘娘到~~~~~~”
朱棣和蘇謹同時一愣,異口同聲罵道:“那個狗娘養的舌頭這麼長!”
吱扭。
大殿的門被侍衛推開,一道斜陽將昏暗的大殿照亮,映著一道俏麗的身影。
“陛下,叔叔,你們這是在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