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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啥?”
一群外使被楊士奇招來鴻臚寺開會,誰知道卻啥也沒指示,隻是給他們挨個發了幾個奇怪的‘筒子’。
他們問楊侍郎這是個啥,結果楊侍郎也說不清,隻說這是晉國公廠子裡,最新做出來的好東西。
隻見此物呈圓潤飽滿的敞口碗狀,周身覆蓋著潤澤的紅白瓷釉,泛著柔和的啞光。
碗口邊緣描著一圈泛紅的釉邊,像是給素白的瓷身,係上了一條鮮豔的紅絲帶。
最醒目的是正中央,寫著一個大大的‘囍’字,筆觸圓潤流暢,似是出自大家之手,濃墨重彩間透著一股喜慶。
四周還綴著細密的金色卷草紋,古樸中帶著幾分精致,尤其是那腰線向內而收的造型,頗像大明的瓷器。
但此物顯然又比瓷器堅固許多,拎起來也沒那麼沉重。
“我明白了,這一定是裝水果的容器!”
呂宋使者從桌上將水果,一股腦的丟進筒子裡,然後動作優雅的取出一根香蕉:
“看,此物正好能將香蕉置於其上,定是果籃無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瓦剌使者突發奇想,將隨身的酒袋打開,將裡麵的馬奶酒一股腦倒了進去。
“看,此物一定是用來飲酒的酒杯!”
說著,端起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豪邁的一抹嘴,大呼痛快。
足利義持坐在一邊冷眼旁觀,忍不住冷笑看著他們:“粗鄙!”
“大明上國乃天朝之邦,無處不風雅高潔,豈能如爾等番邦一般,舉著盆喝酒?”
瓦剌使者不服:“那你說這是什麼!”
“看好了”,足利義持左右環視,眼睛落在公衙一側點綴的花木上。
將裡麵的鮮花取出,慢慢在筒裡麵擺好:“看到了吧,這一定是大明最新的瓷器,是用來插花的!”
說著,還貪婪的用鼻子不停的嗅啊嗅,一臉的陶醉。
英使赫本和希諾,此刻也在爭執不休:“希諾,這東西一定是用來喝酒的!你看下麵可以裝冰塊,上麵正好可以倒葡萄酒!”
“不不不,赫本你錯了”,希諾搖著手指,不知從哪裡變出了幾根長長的法棍,一把將其插了進去:
“這明明是用來裝麵包的,你看大小、長短正合適!”
“胡說,明明就是酒桶!”
“不,是裝麵包的!”
呼哧、呼哧。
就在幾人爭執不下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吃東西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頓時覺得有些惡心。
隻見天竺使者不知什麼時候,把隨身的米飯,和不知名的土黃色醬汁都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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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攪和成奇怪的糊狀,然後伸手抓起來就開始大嚼著,吃的那叫一個香。
咦~~~~~~~~~~~~~~~!
所有人的嘴巴都在抽抽著看著他,天竺使者注意到有人盯著他,奇怪的抬起了頭。
看到眾人的目光,頓時醒悟了什麼,然後用手抓起一遝坨食物高高舉起,示意大家一起吃。
看著不斷從他指縫中流出土黃色湯汁的食物,眾人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某種排泄物的樣子,頓時...
噦~~~~~~~~~~~~~~~~~~~~!
“大驚小怪”,天竺使者沒搭理他們,繼續專心對付筒裡的食物。
來自英國報社的記者奧黛麗小姐,正舉著本子對著筒速描,並將眾人的猜想一並記錄下來。
隻是她看著這東西,總覺得它開口的大小、形狀,好像和生活中某件常用的物品很像...
晉國公府,蘇謹正在緩緩打著太極拳。
“楊士奇把搪瓷都帶走了?”
“嗯”,馬三點點頭:“不過搪瓷缸子、臉盆,都給那幾家分完了,府裡隻剩下些沒蓋子的痰盂,
小的先讓他把這些拉走,剩下的等廠裡把樣品送來,隨後再給他送去。”
“哦。”
蘇謹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給楊士奇交代了,那玩意是乾啥用的了吧?”
“哎呀!”
馬三一拍腦門:“忘了告訴他那是痰盂了!”
不過他也沒當回事:“不說也沒事吧?就那玩意的樣子,那些番子總不能認不出來吧?”
蘇謹歪著腦袋想了想,心裡還真沒底。
以老外那種奇怪的腦回路,不會真的開發出什麼奇奇怪怪的用途吧?
“管他呢,能賣出去就行,不說這個了,把咱們的人撒出去,給我鬨騰出點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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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消息?”
劉觀的臉色越來越陰翳,孫健震小心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是,李指揮的人,這幾日嚴守在京城各個門口,京裡的大小客棧也都搜遍了,都沒有見到路確的影蹤。”
“糊塗!”
劉觀怒斥一聲:“他若真的回了京,還住什麼客棧!難道晉國公府住不下他?”
“可是這些日子,李指揮的人看到蘇家的家奴,好像也在找什麼人。”
劉觀一愣,眼睛旋即眯起:“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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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去問過,蘇家家奴這幾日也瘋了一樣的在外麵找人。”
“這麼說來,路確很有可能並不是蘇賊派人救走的?”
“下官也是這麼想的。”
劉觀的臉色陰晴不定,手中的奏疏被他捏成了一堆,打開,又再合上,最後揉成一團丟進了紙簍。
“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看不懂呢?”
將童福山、蘇根生、魏圭拿下,押解回京,這無疑是放出要收拾蘇謹的訊號。
可這些人並未按照規製押入大理寺,而是統統丟進了詔獄。
錦衣衛的詔獄,在大明那是聞之色變,沒幾個人能從那裡麵出來。
就算出來了,身上恐怕也沒一塊好皮。
可上次提審這幾人的時候,哪裡有受過刑訊的樣子?甚至連一點擦痕都沒有!
那童福山好像還胖了幾斤?
可若是說陛下沒有這心思,又何必撤了蘇謹的尚書之職,還讓他在家麵壁思過?
說是麵壁,實際不就是圈禁嗎?
唯一的解釋,就是陛下在等一個罪名。
一個能給自己交代,能給百官交代,能給全天下交代的罪名。
“牽扯不上嗎...”
那份被丟進紙簍的奏疏,上麵羅列了蘇謹的諸多罪名。
之所以寫了又丟,最重要的就是沒有一項實證,能將蘇謹釘死。
這也是他想要童福山等人,攀咬蘇謹的原因。
不過,如果陛下要的隻是罪名的話,那這件事倒是好辦。
釘死他的學生,然後再把關於蘇謹的罪證混進去,剩下的事情,自然由陛下去決斷。
他要做的,是把捅人的刀子遞上去。
再次附身將快被揉爛的奏疏撿了出來,然後在桌麵上鋪開,重新開始謄抄。
他忽然抬頭看向孫減震:“你不是說那個何進願意上書嗎?
去告訴他,他想要的東西我準備好了,但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