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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過狹長的甬道,儘頭是關押約翰的船艙。
當奧文再次被押解進屋的時候,約翰詭異的笑了。
“是你嗎?”
奧文驚疑的看著自己的王,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才是威爾斯派到我身邊的人,對吧?”
奧文臉上的表情,從驚疑變作恐懼,又從恐懼變作狠厲,狠厲中又帶著一分釋然。
“王,你不死,威爾斯永遠隻能是王子。”
約翰沒有絲毫意外,自被蘇謹點醒以後,他就不得不直麵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約翰很聰明,很快就想通了一切,不過他最關心的問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開始。”
奧文坦然看著他:“您和威爾士的來曆,很多年前他就跟我說了。”
“哦?是嗎?看樣子威爾斯很信任你啊。”
“是。”
奧文手背在身後,戒備著點頭:“其實在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以前,我和威爾士的關係就很好,雖然他的身軀被您兒子占據,但仍殘留著意識。”
約翰一愣:“還能這樣?”
“起初我也不信,但時間終究會證明一切。”
“所以”,似笑非笑看著他,約翰的聲音十分平淡:“你就被他安排在我身邊,隨時準備除掉我?”
“不是隨時,而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威爾斯還沒有準備好,沒有準備好接納您的一切,而現在,他準備好了。”
“我明白了,是拉文,我和拉文都是他排除異己的工具。”
“是的。”
奧文點點頭:“當那些不聽話的貴族被您和拉文解決以後,阻礙威爾斯王子登頂的那道歎息之牆,便不複存在了。”
“嗯,利用拉文除掉我,再揭穿他的狼子野心,順利接過我的王位,原來我一直低估了這個孩子。”
“是的,不止是您,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那麼,問題來了”,約翰眼神忽然變得陰狠:
“你的身份已經被我看破,那你又怎麼完成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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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的,先生。”
奧文忽然從背後掏出一把手槍,指著約翰的眉心:“大明的蘇先生,給了我這個。”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約翰嘴角噙起的那抹苦澀,帶著解脫:“蘇,看來終究是你送了我的最後一程...”
砰!
與槍聲同時響起的,是邁入永樂二年的禮花,在應天皇城前燦爛繽紛。
朱棣確實有拿約翰做做文章的打算。
不過他沒打算換什麼東西,而是想瞧一瞧大洋彼岸的熱鬨。
知道最忠誠的部下,和最信任的兒子背叛了自己,這位野心家一旦回了國,會不會發動英國版的‘玄武門之變’?
最好的結果,就是雙方帶兵火拚一場,如果能再打個十年八年就更好了。
隻可惜,蘇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什麼?約翰被自己手下親信刺殺,被殺之後,殺人的親信當場自儘?”
對於這樣的塘報,朱棣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且不說為什麼會把兩人一並關押,那約翰如此狡詐的人,怎麼會被自己手下殺了?
這中間要沒有自己這個謹弟在弄鬼,那可就真見鬼了。
但旋即,朱棣又開始疑惑。
以往謹弟即便不同意自己的想法,也會和自己好好商議。
為什麼這次他偏偏就要擅權,態度這麼堅決的乾掉約翰?
孰不知,蘇謹這次是真怕他腦洞大開,把那約翰放了回去。
發不發動玄武門之變他不知道,但無論是哪一方獲勝,最後的結果對大明都不友好。
戰爭,是武器發展的燃燒劑。
現在大明最需要做的,是乘勝追擊,趁著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搶先把所有野心家的企圖打滅,再休養生息。
而不是坐山觀虎鬥,等對手的裝備發展起來以後,再將戰火燒到自己的家鄉。
朱棣不是朱允熥,他可不清楚蘇謹穿越者的身份,不知道兩個穿越者,對這個世界意味著多麼可怕的破壞力。
黃儼帶著媚笑奉上茶湯:“皇爺,夜深了,明兒可是正旦大朝,您一早還要去太廟祭祖,早點歇著吧。”
朱棣不理他,猶在琢磨著蘇謹:“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看到朱棣麵色不渝,黃儼眉頭一動:“皇爺,要說這蘇大人是有些不懂事,
您都對他這麼好了,他偏偏就和您不是一心,還偷偷把公主送走,奴婢實在想不通,他這是要乾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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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斜睨他一眼,少見的沒有發火,而是笑道:“是嗎?那你說說,蘇謹那小子是怎麼想的?”
黃儼一怔,本來他都做好挨罵的準備了,沒想到陛下這次居然沒生氣?
想想劉大人傳來的話,暗道難道劉大人真的猜對了,皇爺要對蘇大人出手?
“那個...奴婢什麼都不懂,就是覺著皇爺您既然都對他那麼好,一定要忠君愛君才是,怎麼能天天惦記著走呢?”
悄悄打量了一下朱棣的神色,咽咽唾沫,大著膽子道:“皇爺,奴婢是替您擔心啊,您說蘇大人能弄出來那麼多厲害的武器,萬一哪天...”
聞言,饒是朱棣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瞬間殺意彌漫。
“皇爺,奴婢知罪!”
眼見陛下生氣,黃儼翻身跪倒在地,連扇自己的耳光,啪啪作響。
“奴婢不該多嘴,奴婢以後不敢了!”
朱棣斜睨著他,忽然失笑:“起來吧,朕知道你是忠的,不會怪罪於你。”
“多謝皇爺,多謝皇爺。”
黃儼惶恐起身,後背早被褟濕。
“不早了,朕也要歇著了,黃伴伴你跑一趟東宮,告訴太子明早直接來乾清宮見朕,與朕一同去太廟。”
“是,奴婢這就去。”
看著黃儼惶恐離去的背影,朱棣笑了,隻是那笑容看起來有點瘮人。
“紀綱,進來見朕。”
“臣在。”
朱棣輕輕端起茶碗,忽然想到這是黃儼伺候的,嫌棄的又擱在桌上。
“剛才的話都聽到了?”
“是。”
“去查查吧,把手都伸到朕的身邊來了,以後朕還怎麼睡覺?”
“暗查就好,彆驚動了朕池子裡的魚。”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