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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
“告訴孫威,我給他留一個步兵百戶所,擺出死也要拿下江陵城的樣子,再給他留下兩輛喀秋莎。”
“其他人,火速奔襲洛東江!”
繞過江陵城的背後,就是太白山脈南部的儘頭。
在這裡有一道支脈蜿蜒向西,當地人稱之為小白山。
沿著小白山一路西行,就到了俗離山,即約翰轉逃洛東江的位置。
蘇謹率部奔襲的這一條路,正好插在了約翰的背後。
隻要他選擇走洛東江,蘇謹就有信心,能把他永遠留在這裡。
“隻是,他真的會走這裡嗎?雖然這條路才是最穩妥的那一條。”
蘇謹和騎兵部隊先行,此時已經到了俗離山的山下。
到了這裡折向南行,不遠處就是洛東江的源頭。
“休息一炷香,吃點乾糧補補水,接著出發。”
越來越接近既定目標,蘇謹的心裡卻沒有一絲鬆快,反而越來越不安。
雖然這塊地形的輿圖早被他深深印在心裡,但他仍一直盯著輿圖發呆。
“老爺,該出發了。”
算準了時間,馬三靜靜來到蘇謹身後,小聲提醒著:“已經收拾妥當,就等您了。”
拍拍手站起身,蘇謹剛準備登車,忽然心中一滯!
在馬三疑惑的目光下,他再次掏出輿圖,腦海中無數道紅綠色的線條,在輿圖上勾繪在一起,最終形成一道指向。
“馬三,你說,如果要離開這裡,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麵對蘇謹沒頭沒腦拋來的問題,馬三表情一怔。
“時間?裝備?軍隊?還是掩護?”
搖了搖頭,露出苦笑:“老爺,我想不出。”
“笨,是船啊!沒有船,他往哪裡逃?”
蘇謹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幾乎流出眼淚:“枉我自認局勢儘在掌握,實際上我才是那個最笨的笨蛋,一直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線索!”
“船!”
蘇謹指著輿圖,雖然在笑,但聲音中儘帶著寒意:“約翰逃的倉促,手上隻有一小部分原屬第三艦隊的船隻,而敵三艦隊主力,已經被隋越俘獲。”
“馬三,就算那些守軍真的拿下了江珩的陣地,難道那老小子就不怕出海的時候,被我的人陰他一炮嗎?”
“彆忘了,喀秋莎的火力範圍,足以覆蓋十幾裡地!”
他的指尖狠狠在輿圖上一頓,差點將輿圖穿破,留下一個深深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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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東江出海口,現在是一步明棋,他隻要敢走這裡,就是咱們的靶子!”
“彆忘了,你我都清楚這片海域已經沒有友軍,但他可不知道!還有一支部隊,一直都沒在戰場出現!”
“你是說...衡王的永寧衛?”
“不錯!”
蘇謹扶額苦笑:“先入為主害死人啊。”
“咱們一直聯係不上允熞那小子,但約翰那老小子不知道啊。”
“在他眼裡,允熞那小子不定在哪埋伏他呢,怎麼可能放鬆警惕?”
蘇謹越說,馬三越糊塗:“老爺,那這老小子能往哪跑?”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想要出海,最需要的是什麼?”
“是船。”
“對啊”,蘇謹冷笑:“敵三艦隊沒了,但還有一支跑掉的艦隊,咱們都忘了。”
“啊,老爺是說,當初打元山的第五艦隊?”
“不錯!”
這次,蘇謹終於篤定自己的想法:“約翰這老小子,終於被我抓到尾巴了,他要從蔚珍跑!”
“啊,不能吧?”
也不怪馬三懷疑,蔚珍位於江陵背後不過幾十裡地,早暴露在蘇謹的炮火之下。
選擇從這裡跑,他的膽子得有多大?
“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險的啊...”
不由得換位思考,要是換作自己,他敢從這個位置跑嗎?
“老爺,既然您確定了,那咱們就殺他一個回馬槍!咱們回去!”
“不!”
蘇謹搖頭:“老小子這次指定又把自己的部下丟了,所以身邊帶的人一定不多。”
“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這次支援江珩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啊?那不行!”
想也沒想,馬三斷然搖頭:“您身邊可不能沒人護著,我不在...”
“扯淡,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
不屑的撇了撇嘴,明白馬三的忠心,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大家夥:“這不是有它嗎?誰能近咱的身?再說,李源不是也在嗎?”
聽到老爺提起李源,馬三的視線忍不住向遠處瞟去。
隻可惜,層層枯木之間,壓根看不到有人活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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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裡清楚,有一個人,一定藏身其間,時刻警惕著一切。
“這...好吧。”
“事不宜遲,我得走了,那老小子說不定已經準備登船跑了。”
掀開裝甲的頂蓋,蘇謹矮身鑽了進去,蓋板臨被合上的瞬間,仍不忘叮囑一句:
“記得通知江珩,你部支援到達的時間,可彆讓那小子被打沒了心氣。”
馬三鄭重的點點頭,“明白,老爺你要保重啊!”
目送猙獰巨獸一般的裝甲,冒著硝煙絕塵而去,馬三收起擔憂的表情,麵色平靜如水。
看到騎在馬上的龐寧、馮固還在嬉笑,在兩人的屁股後麵分彆給了一腳,
二人立馬閉嘴。
他們可是太清楚了,老爺在的時候,三爺就是個沒什麼主意的老管家,永遠是一副畏畏縮縮的老仆模樣。
但隻要老爺不在,他倆太清楚這位三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出發。”
翻身上馬,馬三的聲音乾澀而沙啞,眼神裡麵隻有波瀾無驚的平淡。
但這一切落在倆人眼裡,看到的卻是森森的殺意,和說不出的恐懼,令得他們根本不敢直視馬三的眼神。
“告訴江珩,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死守陣地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我會帶著喀秋莎到達。”
“如果做不到,莫再說他是蘇家人。”
奔騰的馬蹄聲在山間響起,回音奔奔似雷起。
馬蹄聲的背後,是排成一線全速前進的怪獸,它們的背後蓋著厚厚的篷布。
篷布的下麵,是致命的鐮刀,是來自地府的邀請函。
寒冬即將遠去,北風依舊在呼號。
狂風卷集著落葉,在遙遠的天際漫舞、升空,躍出向春的舞姿,一路向南。
“你說什麼?三爺兩個時辰後趕到?還帶著二十多門喀秋莎?”
“喀秋莎?二十多門喀秋莎?哈哈哈哈!”
收到支援的情報,江珩臉上的憂色被喜悅替代,一抹興奮的紅暈撲上臉頰,遮也遮不住。
“告訴弟兄們,不用再省彈藥,給老子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