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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赴鎮江福山逛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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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陳六安現在何處?”

朱棣靖難,攻破皇城後,原本伺候在朱允炆身邊的大太監陳六安,就此失蹤。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有人說他死在了朱允炆放的那一把火中,也有人說他逃亡出了海。

但種種傳言俱不過是傳言罷了,誰也不清楚他的去向。

對於陳六安,錦衣衛也曾多方查找,但卻一無所獲。

誰能想到,在揚州居然找到了陳六安的消息。

麵對童福山的詢問,吳奇卻搖頭:“奴奴婢不能說。”

“有何不能說的!”

童福山凝視著他:“放心,本官護你周全便是。”

吳奇卻繼續搖頭,咬咬牙後才說道:“奴婢想請大人應下一件事。”

“好,你說。”

“奴婢告知大人陳伴伴的去向,大明之地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故想請大人送奴婢去南洋,再再賞奴婢一些安家之物。”

童福山笑了。

這些條件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好,區區小事,本官應了。”

“奴婢請大人發誓。”

“哈哈哈!”

童福山站起身:“實話告訴你,咱們蘇先生的門下,最不信的便是發誓之詞。”

“你若是喜歡聽,本官一天可以發一千個毒誓給你聽!你要不要聽啊?”

“這”

吳奇臉色為難。

“放心。”

童福山認真看著他:“先生門下沒有背信棄義之徒,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辦到。”

“好吧”

吳奇也不知是不是信了童福山的話,想了片刻終於開口:

“其實陳伴伴一直沒有走遠,而是在鎮江金山寺出了家。”

“出家?”

童福山愕然:“太監出家?和尚肯收?”

他並不信佛,也不清楚這太監能不能出家。

“陳伴伴這些年攢了些銀子,捐了些香火後,金山寺住持大師就收了他。”

“之後,奴婢也一直跟在陳伴伴身邊伺候。”

“原來如此。”

童福山哼了一聲,合著是拿貪來的銀子,買的法號啊。

但旋即他又有些懷疑:“我有個疑問,你是陳六安的貼身太監吧?為何要出賣陳六安?”

吳奇的臉上忽然有些掙紮,有憤恨,有懼怕。

他忽然撩起了自己的衣襟,站在一邊的張林海嚇了一跳,以為他要乾什麼。

但他的手還沒來得及舉起,就放了下來。

吳奇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但卻沒有絲毫這個年紀的強壯,反而瘦的可怕。

羸弱的身軀,瘦骨嶙峋,肋條一排排的十分醒目。

但更醒目的是,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燙傷、鞭傷、刀傷,不一而足。

“這是”

童福山也傻眼了。

“陳伴伴生性殘忍”,想起陳六安,吳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宮裡的時候,每每在陛下那裡受了氣,往往就要拿奴婢撒氣。”

“從皇宮跑出來的時候,奴婢本想自個兒跑,沒想到卻被陳伴伴抓到,之後也一直帶在身邊,繼續伺候。”

“可是,可是”

說到這裡,吳奇淚水漣漣:“哪怕是陳伴伴出了家,他的性子也一點沒變,仍然拿奴婢撒氣,所以”

“所以你就偷跑了出來,準備出賣陳六安的消息給我們,好換取自由?”

“是。”

童福山點點頭。

對吳奇和陳六安的恩怨情仇,他無心多問。

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陳六安手中是不是有他要的東西。

“陳六安既已在金山寺出家,他的法號是什麼?”

“淨空。”

“淨空?”

童福山冷笑:“淨倒是淨了,但他能空的起來嗎?”

說完站起身:“這些日子得先委屈你一下,等我找到陳六安後,自然會安排你離開。”

吳奇跪下連連磕頭:“奴婢多謝大人。”

張林將吳奇安置好後,回來問童福山:“公子,咱們真的要去鎮江?用什麼由頭去?查稅嗎?”

“什麼由頭都沒用。”

童福山搖頭:“何歡失蹤,我必然被他們盯的死死的,隻要離開揚州,必然會被跟蹤。”

“那公子你在揚州坐鎮,我跑一趟吧。”

“不行。”

這件事實在太過重要,不親眼看到陳六安,終究不能安心。

“我必須親自去一趟鎮江。”

“那”

“告病。”

“裝病?他們不會信吧?”

“不試試怎麼知道?”

童福山嘿嘿一笑:“老張大哥啊,這次出來也憋了很久了吧?”

張林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公子,你說這個做什麼?”

“嘿嘿今晚,咱就找個冤大頭請客,去麗春院好好的嫖上那麼一嫖。”

。。。

何尚君看著眼前的請柬,陣陣發愣。

“姓童的什麼意思?請老夫去麗春院赴宴?”

揚州商會的其他鹽商,也收到了同樣的請柬,但卻沒怎麼當回事。

“會長,姓童的歲數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去麗春院消遣消遣,也是應有之事吧?”

“是啊會長,他去麗春院玩娘們,總比跟咱們作對強吧?”

“哈哈哈,我倒寧願他住在麗春院彆出來了,老夫便是給他包上一年嫖院子的銀子又何妨?”

何尚君卻沒心思想這些。

何歡失蹤,他的家奴全都撒出去找人了,可是到現在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哪有心思逛什麼青樓啊。

但今夜他卻不得不去,至少也要探探童福山的口風,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是夜,麗春院燈火通明。

整個麗春院,今夜都被鹽商們包了下來,所有的妓子都不招待外客。

青樓和勾欄不一樣。

雖然都是聲色犬馬,唱曲輕舞,但青樓比勾欄不知高了多少級。

每年的花魁都是從青樓中選出,誰曾聽說勾欄中飛出金鳳凰?

麗春院的頂層廂房內,被一眾鹽商環繞的童福山,左手摟著麗春院的當家花魁,右手端著酒杯,好不愜意。

“飲勝,飲勝!”

“何會長,你怎麼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本官?”

何尚君乾笑著舉起酒杯,輕輕喝下,但心裡忍不住納悶。

這姓童的來了就找女人、喝花酒,似乎真就是奔著這事來的。

自己偶爾提及正事,對方是一句話都不接茬啊。

哪怕自己說起鹽稅的事,對方也隻是不耐煩的擺擺手,還嫌自己打擾了他的酒興。

姓童的,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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