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就是蘇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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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愣了一下,心裡盤算老朱這難道是在說反話?

也不怪他多心,實在是在老朱眼皮子底下太難混了,凡事得多加點小心。

“臣,不委屈。”

蘇謹猶豫再三,還是給出了一個官方的回答。

老朱笑笑,似乎有意引導一般:“你確定?咱把醜話說前麵,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蘇謹好奇,試探著問了一句:“臣想求娶江都郡主,您也能同意嗎?”

老朱哼了一聲:“你倒是敢想,萱兒今年才十五,論嫁人還早。”

蘇謹笑笑:“也不早了,定下婚期,臣再去準備準備彩禮,好幾年就過去了。”

老朱樂了:“準備啥彩禮要好幾年?”

不過旋即搖搖頭:“這事再說吧,你先回去。”

“是。”

除了禦書房,蘇謹有點納悶:“老朱這態度,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送走蘇謹,老朱再次把地圖取了出來,一臉嚴肅死死盯著地圖:

“倘若咱年輕十歲,不,五歲,也必讓老四出征,拿下這極西之地!”

歎口氣後,有些不舍,又珍而重之的收好地圖:

“可惜了,兩個孫兒年幼,無論是哪一個都壓不住老四的軍功,這事還是先緩緩吧。”

心不在焉的批了一會奏疏,老朱又想起蘇謹的要求,啞然失笑:

“這小子倒是敢想,不過萱兒與他私交甚篤,蘇謹身家也算清白,倒也是良配。”

老朱確實動過這個心思。

私交甚篤什麼的,都是老朱給自己找的借口。

在他的眼裡,兒女的婚姻都是為政局穩固而服務的,

在權利麵前,感情是最不值錢的那個東西。

若是用朱靈萱可以拉攏蘇謹,死心塌地輔佐下一任君王,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眼下諸事未定,還是先看看再說吧”,老朱搖搖頭。

說起來耿炳文最近來過兩次,都是為了求親之事,讓他頗為頭疼。

但眼下最頭疼的,不是朱靈萱的婚事,而是蘇謹該如何安排。

不知不覺間,老朱的心思已經開始往朱允熥那邊,稍稍傾斜了一點點。

雖然還談不上公平,但至少小朱此刻在老朱心裡,不再是朱允炆的磨刀石。

他,真的準備開始養蠱了。

但蘇謹對朱允熥的影響實在太深了!

尤其這一次,小朱寧願拿繼承權換蘇謹一命,給了老朱巨大的震驚。

雖然感慨小朱酷肖乃父,但他和蘇謹的親近也讓老朱心生警惕!

“不能放任蘇謹繼續影響熥兒”,老朱下了決定:

“熥兒還小,少年人性子又易衝動,最好的辦法是將他倆暫時分開。

咱將熥兒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時間長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老朱做事雷厲風行,既然下了決定,那下一步就要開始著手安排蘇謹的去處。

回鳳陽肯定不可能,那是送這混賬小子回家度假。

老朱在大明的輿圖上不停尋覓,最後手指定在一個地方,滿意的點點頭:

“就是這了!”

“你小子不是能乾嗎?那就能者多勞,給咱把這好好治理一下吧!

等功成名就,將來回京咱也好升你的官!”

另一邊,蘇謹出宮後,直接回去找到蘇根生幾人。

這幾人目前的狀況比較尷尬。

無罪釋放以後,老朱也沒有談幾人的職務問題,留下他們在京候命,就沒了下文。

蘇謹清楚,這是老朱要趁機拿回鳳陽的掌控權。

不過他也沒在意。

煉鋼廠、武研所等重要機構,蘇謹早早地就將他們遷到江西一帶。

目前鳳陽的產業,幾乎都是明麵上已經暴露給老朱的,壓根不怕。

“你們不用著急,我估計我遲早也得走,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帶你們一起走。”

蘇根生一愣:“二叔,你不是在戶部當差嗎?怎麼好端端的又要走?”

蘇謹笑而不答。

出宮的時候,他已經通過小石頭知道了朱允熥的‘壯舉’。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如果以前他選擇幫朱允熥上位,隻是單純的為了自保,或者給朱允炆添堵。

那現在,他才是真正一心一意和朱允熥站在一條戰壕裡。

有一個傻弟弟如此死心塌地維護自己,蘇謹心裡升起一股久違的暖意。

來到大明以後,他的心態一直把自己當做一個‘過客’,

而這大明,不過是他玩的一個遊戲副本而已。

但現在,他卻與這個世界的人多了一絲牽絆,多了那麼一個傻乎乎的小兄弟。

不為利益,隻為了這一聲大哥,願意用生命維護你。

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麵對蘇根生的疑惑,蘇謹笑而不答,推開窗向外望去。

如早春初醒,煥發出勃勃生機,叫人神清氣爽:

“不幫你,我又能幫誰呢?”

第二天一早。

“蘇大人,陛下要見您,跟咱走吧。”

馬忠良那張死人臉,又出現在蘇謹麵前。

“我說你們這些宮裡的公公們,是不是都練過什麼神功?怎麼一個個神出鬼沒的?”

“咱家不懂蘇大人在說什麼。”

“算啦,走吧。”

蘇謹二話不說,勾起馬忠良的肩膀就往外走:

“咦?馬公公,你最近是不是換香粉了?”

“托蘇大人的福,宮裡最近進了一批有間粉齋的香粉,確實比以前的好聞多了。”

“哈哈,馬公公你想要直接說一聲就是了,下官找人給你送去。”

“那就不必了,老奴還想多活幾年呢。”

剛剛出了蘇謹暫住酒樓的大門,馬忠良不動聲色的甩開蘇謹的胳膊:“蘇大人,請。”

“馬公公,請。”

看著蘇謹在前一搖三晃的背影,馬忠良的眼中多了一絲惆悵。

不同於其他官員,看到他時虛偽的諂媚和敬畏。

蘇謹看他的眼神和舉止,完全就是把他當做一個人來看。

是,一個人,而不是權利的化身。

久而久之,馬忠良不止習慣了蘇謹的態度,甚至隱隱把他當做了朋友。

隻是這一切,蘇謹不知道罷了。

到了禦書房,蘇謹愕然發現還有一個人在。

看到他進來之後,那人立即冷眼相對,臉抬得老高,用鼻子對準蘇謹的帥臉,噴出一句:

“你就是蘇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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