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阿巴阿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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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心有點莫名其妙,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以前也不是沒有男子與她會麵,雖然從不曾有過入幕之賓,但無論哪一個見到自己的時候,無不想儘一切辦法討取自己歡心。

可眼前這個男人卻似乎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眼神中甚至帶著一點嫌棄?

琴心再清冷也畢竟是個女人,當下就有點不服氣了。

她雖然沒有資格與蘇謹稱胸道d,但身段也是極好的,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也很豐腴。

當下,琴心立刻給蘇謹倒酒,但肩上的紗衣卻‘無意’間滑落,露出一片潔白的肌膚。

可蘇謹卻好像完全沒看到,皺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對她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琴心隻覺得一陣挫敗,輕輕將薄紗穿好,帶著幽怨的目光看著蘇謹:“公子,您既然對奴家不屑一顧,又何必送奴家這樣驚豔的詩?”

蘇謹剛剛一直在心裡構思,下一步應該䄦去‘釣魚’,完全沒注意到琴心。

聞言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剛剛走神了,你剛剛問我什麼?”

“奴家是問公子,這首詩果真是公子所寫嗎?”

“如假包換。”

蘇謹笑笑。

對於文抄公這種事,蘇謹沒什麼心理負擔。

反正馬湘蘭那麼有才,就算這首沒了將來還能再寫新的,自己這也算是為後人造福,能多看幾首。

不過他完全沒興趣和琴心討論什麼狗屁詩詞。

自己肚子裡有幾兩墨水,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若不是前身考上了進士,憑自己的肚子裡的那點墨水,彆說進士,秀才都費勁。

最多也就是當個土財主,富甲一方,當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財主罷了。

蘇謹和琴心也沒什麼共同話題,索性開門見山:“你想不想當花魁?”

琴心一愣,怎麼忽然說這個?

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奴家本是苦命人,也沒什麼心思去爭去搶,求得一日溫飽,作這秦淮河上一浮萍,便知足了。”

這話蘇謹壓根就當沒聽見,琴心的話到了他耳朵裡,自動變成了:“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若是我能讓你當上花魁呢?”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兩人一個在自說自話,另一個不停地自怨自艾,明明是兩個頻道的人,卻莫名其妙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不過,在蘇謹說出最後一句話後,琴心的臉色終於變了。

“如果我讓你當上花魁之後,還可以讓你變良籍呢?”

琴心:!!!

再有名有錢的青樓女子,對良籍這兩個字不可能不動心。

現在她們看起來是無數男人追捧的對象,但總會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

命好一點的,可能進入某個官員或者富商的後宅,做人家的小妾。

即便是這樣,每日還要小心主母的態度,甚至還要擔心哪一天老爺玩膩了自己,將自己隨手送人。

命差點的,就很難說了。

淪為勾欄賤籍、或者灑掃的老婦都是有可能的。

但沒有區彆的是,他們到死的戶籍都是賤籍,生下的兒女也是賤籍,永生永世翻不了身。

沒有希望,才是最令人絕望的。

而蘇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無異於在她心中響起一道驚雷!

不過久經風塵,又經曆過情傷,琴心也不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對於蘇謹的話一點都不信。

“公子說笑了,奴家不過一風塵女子,又怎敢奢望改換良籍?”

蘇謹知他不信,也沒打算一見麵就讓人家納頭便拜,自薦枕席。

“不如你我來打個賭?”

“公子想打什麼賭?”

“若是我有辦法讓你當上這個花魁,之後你一切就要聽我的,當然,我說話也會算數,事成之後給你一個良籍。”

琴心想了想:“不知公子想讓奴家做什麼?”

“這你現在不用管,等你當上花魁再說吧,怎麼樣,敢賭嗎?”

琴心咬咬牙,良籍對她來說誘惑實在太大了,更何況眼前這人,現在什麼要求也沒提,自己並不吃虧。

“好,奴家與公子賭了便是。”

蘇謹笑笑:“那就一言為定。”

話音剛落,蘇謹也不再耽擱,站起身就往外走。

琴心一愣,本以為這人拋出這麼大的一個誘惑給自己,就算不圖自己身子,至少也要圖點其他什麼吧?

可沒想到事情剛說完,居然轉身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

“公子!”

蘇謹回頭,疑惑地看著她。

“奴家還沒有問,公子叫什麼?”

“我姓蘇”,蘇謹擺擺手繼續往外走:“以後時機成熟,你自然知道我叫什麼。”

“蘇公子”

對於蘇公子對自己毫不留戀的態度,琴心雖然有些挫敗,但是心底卻忍不住對未來,升起了那麼一絲絲,一絲絲的幻想。

她苦笑一聲:“若是再被騙,恐怕我真要去青燈古佛,與佛祖相伴一生了。”

離開清風舫,蘇謹直接找到馬三,回太平橋那邊的客棧。

路上馬三低聲說道:“老爺,有幾個家夥鬼鬼祟祟的一直跟著咱們,要不要小的去弄死他們。”

蘇謹借著拐彎的時機,匆匆向後掃了一眼,心裡馬上就有底了,八成是那個什麼孫公子的人:

“咱們剛來京師儘量彆惹事,那幾個貨喜歡跟著就跟著吧。”

“老爺,小的怕您吃虧。”

“怕什麼?”

蘇謹笑笑,眼神有意無意的掃向街角的暗巷:“真要有人敢動我,自然會有人出手,還輪不到你。”

慢慢悠悠地散步回了客棧,身後的那些人果然隻敢跟著,並沒有上前找麻煩。

這一路上,蘇謹還曾惡作劇般,專門朝沒人的巷子裡鑽。

可惜身後的人似乎是受了囑咐,隻遠遠地跟著,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讓蘇謹大感失望。

“可惜了,我還沒見過錦衣衛動手揍人呢。”

回到客棧,蘇謹早早的洗漱睡下。

來之前,他的奏疏就通過朱允熥遞進了宮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一早老朱就會召他進宮。

“明天該怎麼去忽悠老朱呢?我得好好想想”

慵懶的月光灑向了大地,伴著蟲鳴聲,讓人昏昏欲睡。

同樣的月光也灑向了涼國公府的院內,可這裡卻處處充滿蕭殺的氣息。

藍玉手執一枚棋子,與常升相對而坐,語氣淡然的問道:“你說那小子什麼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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