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破風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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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李亦一直在交叉路口站崗沒有離開過。

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便有越來越多的旅客注意到他這麼一位帥氣外溢的大帥哥。

同時大家也挺好奇,他為什麼穿的是誌願者的橙色馬甲,為什麼各個交警站崗點、巡邏隊,就隻有他一個穿橙色馬甲的誌願者。

當然,在網上關於衛星發射的話題裡,這些篇幅占比不多。

《流浪地球》裡朗朗上口,十分洗腦的交通宣傳語,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

這很正常,這段宣傳語之所以能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前提是電影爆火了,有很多觀眾都看過電影,並且出於對電影的喜愛才玩梗、二創。

李亦又沒有暴露身份,聽到宣傳語的人也不多,在網絡上沒什麼反響很正常。

值得一提的就是,李亦的微博也由團隊轉發了這次衛星發射,有許多網友在底下評論,因為李亦,對航天有了更多的了解和興趣,不少人更是表示,這次會到現場觀看。

李亦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刷了會兒微博,看到有不少拍攝了現場照片他的網友,感覺疲憊都消散了許多,有點自豪。

衛星發射出了點小問題,原定十一點半發射,忽然推遲了。

不過好在,趕在下午一點半,圓滿完成了發射任務。

衛星發射延遲,李亦等人自然也是要加班的。

直到下午五點,才完成了交通疏導的任務,每個人都是身心俱疲。

幸好瓊省的一月份不冷也不熱,不算太遭罪。

李亦也累,不過還是活力滿滿地要高振傑陪他去網吧。

昨天的陰霾已經被李亦驅散,他調節的很快,就像拍戲的時候,不管再入戲,每次都能很快地抽離出來。

“不去了吧。”

高振傑有些懷疑自己,他也隻比李亦大個四五歲,而且他還經常鍛煉,怎麼自己累的像條狗,李亦吃完飯之後立馬又像條公泰迪。

“明晚錄完節目就要離開了。”

“那白天再去啊,明天休息。”

“白天約了船出海釣魚。”

李亦的理由很強大,高振傑無法拒絕,他也想和李亦這位明星朋友,有更多的回憶。

畢竟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此時的他們相談甚歡,可是當李亦離開之後,他們彆說再見麵了,聯係都難。

高振傑想起自己還沒加到李亦的微信,可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

包船約的是七點半,李亦在七點不到就起床,但隔著門聽到高振傑的呼嚕震天響,便打電話給船東推遲了出海的時間。

他出去跑了個步,回來洗澡,玩了會兒手機,直到九點才敲門喊醒高振傑。

高振傑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出來,眼睛是眯著的,精神疲乏。

李亦忍不住調侃道:“睡了八個小時還不夠?傑哥,你得注意一下養身了。”

高振傑迷糊地說了句:“我也不知道,和你打遊戲居然會這麼累。”

網上都說李亦遊戲菜,他也是終於體會到有多菜了,心累啊。

李亦自討沒趣,不再說話。

男人出門很快,九點半兩人就收拾好自己,來到了碼頭。

“老人家,你這船真的能出海嗎?”李亦滿臉擔憂地打量著將要乘坐出海的破木船。

比在蘑菇屋出海時坐的船,小的多破的多了,停靠在碼頭上就晃晃悠悠的,李亦腦子裡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大浪打過來……

“當然,你彆看我這船又小又老,等他開起來又穩又快,不信你去外麵打聽打聽,我的破風號是出了名的快!”船東是個中年人,膚色像是本地人,但口音很明顯是東北那疙瘩的。

破風號?

破傷風吧!

看了看船上鏽跡斑斑的鐵釘,李亦很想吐槽,還有,向誰打聽去?

如果不是李亦自己在網上找的船,他都懷疑是節目組故意找來整節目效果的,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沉的快嗎?”

“誒?你怎麼說話呢啊?”

船東不高興了:“不想坐我就給你退錢,不過你臨時推遲,隻給你退一半。”

就連徐振都走過來說:“我們這船東還能找到彆的船,彆坐了,不安全。”

李亦吸了口涼氣,覺得有些牙疼,他就是該,非要自己找船,還覺得這種漁船都大差不差,見價錢都差不多,就隨便挑了一艘。

早知道整個遊艇了,再找幾個遊艇寶貝招待一下傑哥……

“還坐不坐?我可告訴你了啊,我的船絕對又穩又快,而且我知道一個很少人知道的釣點,餓了會吃飯的都能隨便釣到魚。”船東催促道。

聽到少人知道的釣點、有魚這兩個關鍵詞,李亦咬牙:“行,我坐。”

他又問:“傑哥你呢?”

高振傑無奈道:“都行。”

可是船東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又道:“不過你可沒有提前跟我說,有這麼多船跟著,一去了他們就知道我的釣點了,得加錢。”

節目組準備了兩艘拍攝船還有一艘救生艇。

李亦也確實沒跟人家說有彆的船跟著,對於船東的臨時加價他也不著急,問道:“你要加多少?”

加的多他就不坐了,該給的錢他會給,但是他可不當冤大頭。

船東想了想:“我也不要你多,一艘船五十,這不算多吧?”

如果船東的釣點真的很少人知道,這錢確實不多,甚至還少了。

船東又道:“放心,我絕對不騙你,那個釣點是我前兩天才發現的,絕對沒多少人知道,有很多黃翅。而且,你們不是攝像頭還拍著嗎?網絡這麼發達,我騙你,你就暴光我!”

看他如此信誓旦旦,李亦還是給了。

“行,那上船吧。”李亦把錢都轉了過去,先行踏上了船。

儘管他已經很小心了,但是在站上船的那一刻,破船還是止不住的晃悠起來,差點沒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倒是高振傑也上了船後,感覺穩當了不少……

船東正準備啟動發動機,這時岸上有人經過,似乎是船東的老熟人。

那人打趣道:“喲,老姚,你可算是接到活了。”

可算?

“……”

高振傑臉色一白,李亦也有了下船的想法。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船東罵了一句“滾犢子”,就啟動了發動機,破船噠噠噠,搖搖晃晃地開了出去。

……

破船駛出了大海,李亦很快就明白了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他從小到大就不暈車、不暈車、不暈飛機,甚至在宇航員的前庭功能訓練中,還有不錯發揮。

可是在破船行駛了十來分鐘後,他都有些麵色發白,喉嚨發乾且仿佛有東西在上湧的感覺。

至於高振傑,已經趴在船邊打起了窩來。

事已至此,李亦的嘴也沒閒著:“傑哥,省著點啊,待會到了釣點沒窩料了!”

高振傑沒有回應,吐的全神貫注。

船東開著船,抽著煙,笑嗬嗬道:“放心,我帶你們去的釣點絕對不用打窩!”

“還有多久到?”

其實李亦已經不太抱希望了,因為這船東不管說什麼話都會說的很絕,是愛吹牛逼的明顯特征。

快了快了。”

船東沒有忽悠,再行駛了沒五分鐘,他們到達了釣點。

有一塊光禿禿的十幾平米的沙灘,旁邊有巨大的像是假山一樣礁石,礁石上吸附著各種貝類,密密麻麻,密集恐懼症看到絕對會毛骨悚然。

“你們就在這沙灘到礁石之間釣,不用拋太遠,要是沒釣到,我去市場一人給你們買五斤!”船東說完坐了下來,他也不釣魚,找了個抄網出來,還挺有職業操守。

然而,到了地之後,李亦再也忍不住了,“yue”的一聲,趴在船邊,和吐了一路還沒吐完的高振傑一起吐了起來。

真的有魚!

李亦一邊吐,一邊臉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早餐被魚兒分食,忽然有些不想釣了。

而拍攝船上,徐振滿臉擔憂。

他是想要節目效果,但畢竟娛樂性質比較弱,不至於要讓李亦慘到這個地步。

……

下午四點,破風號回到碼頭。

李亦和高振傑合力將滿滿一塑料桶,起碼三十多斤的魚獲提上了岸,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十來斤瓜子、小鮑魚等貝類。

船東沒騙人,那裡是真的有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打的窩立了大功……

船東也上岸了,爽朗笑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幫忙宣傳一下我的破風號,就一句話,出了名的快!”

李亦露出了禮貌又不失尷尬地微笑,回頭打量著破風號,一時之間,仿佛感受到了歲月的力量——

它好像一直停泊在這裡,早已被人遺忘。

晚上,李亦請了許多同事一起,在一家大排檔吃了散夥飯,今天的魚獲自然也上桌了。

不過有三十多斤呢,來了十來個人,根本吃不完,李亦提前留了大部分出來,到時候可以讓同事們帶回去,畢竟都是野生靚貨,出去外麵買都要大幾十塊一斤呢!

“傑哥,你怎麼不吃魚啊?”有同事關心地問道,平時傑哥是挺喜歡吃海魚的,今天彆說伸筷子了,連看都不看。

反倒是那些傑哥以前嫌費功夫吃的海瓜子,卻是吃的津津有味。

說著,這個同事還給高振傑夾了一大筷魚頭肉。

高振傑頓時飯都不香了。

吃完晚飯,李亦悄悄地拿出手機,加了高振傑的微信。

為什麼現在才加,他畢竟是明星,還是個大明星,必須得考慮到一些風險。

這五天相處下來,高振傑的為人毫無疑問是值得信賴的。

加了高振傑的微信,李亦就和眾人道彆了,相處的很愉快,但他更想回家。

趕到了海口,坐上了今天最後的一個航班,在將近一點鐘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

三個小時左右的航班不長不短,李亦越睡越困,但精神卻是亢奮的。

在更衣室換上了毛衣羽絨服,京城不像瓊省,此時的溫度是零下。

李亦是要溫度不要風度的人,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粽子一般,才滿意地拉著行李箱出站。

在出站的那一瞬間,他就發現了一個同樣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的女生,站在人群外,向通道口翹首以盼。

女生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兩個粽子都發現了彼此,也瞬間就認出了彼此。

“不是讓你彆來嗎,有武哥接我就好了。”李亦雖然驚疑,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她大半夜折騰,天寒地凍的。

“我想你了啊!”張穎兒埋頭在李亦肩膀蹭了蹭。

李亦仿佛能看到她隱藏起來的嬌俏麵容,雙眸肯定是水盈盈的。

兩人往停車場走去,李亦還是說著:“以後太晚了不準來接機。”

“我就要!”

“那也得讓武哥跟著來。”李亦沒辦法。

“武哥也來了啊,你沒看到嗎?”張穎兒停下了腳步,向身後看去。

李亦才發現後麵跟著的張武,張武不知道何時幫背著他的書包,拉著他的行李箱……

張武滿臉幽怨。

回到家後,李亦先是去洗澡,出來後,卻發現張穎兒不在房間。

“穎……”

李亦正想出房間看看,卻看到剛剛還裹得像是粽子一樣的張穎兒,已經換上了白色的掛脖禮裙,腰身下有朵朵白色的花紋點綴,正是她參加金龍獎的高定禮服。

她用走紅毯的姿態向李亦走來,清純、高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此時,李亦才發現她手上還拿著一個花環,有些發懵地接過,再給張穎兒戴上。

“王子,吻我。”張穎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台詞有些羞恥。

兩夫妻其實騷話說的不多,所以李亦也不太會,他隻會做。

他吻了上去,仿佛觸及到世間上最柔軟的實物,讓他沉淪。

李亦抱起張穎兒,將她緩緩放到床上,她的花環掉了,頭發散落在床上,隱約在發絲後的耳垂白裡透紅。

有一股熱烈的氣息充斥著。

李亦雙手撐在床上,俯視著她。

張穎兒的眼睫毛顫顫巍巍,眼睛蒙上了一層盈盈水霧,她閉上了眼睛,急促地呼吸著,顫抖著聲音:“吻我。”

不知不覺,價值數十萬的高定禮裙,悄無聲息地散落在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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