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協會a現在注冊了多少賬號，每個賬號是屬於什麼人的，你們官方後台應該能拿到數據吧？”
“嗯，目前隻對蜀地盤山界的協會會員開放，現在已經接近上萬人，每個賬號的注冊，都是實名製，注冊的時候，還需要人臉識彆，我們會對申請人的資料進行核對……”
雖然大家在論壇裡用的基本都是昵稱，但是，協會的後台，是肯定能知道這些昵稱的確切信息的。
上萬人，可不是個小數目，那人藏在這上萬人裡，想把他揪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你到底想乾嘛？”王援朝十分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
陳陽將自己的發現，以及計劃，給王援朝細講了一遍。
“我現在手裡有兩個賬號，這人隻要看到這兩個賬號發帖，就會主動和他們聯係，我們可以把所有嫌疑對象分組，用賬號發帖，等待回應，如果對方聯係了，那他肯定在當前組內，用排除法，多試上幾次，輕鬆就能把他鎖定……”
……
王援朝聽完，眼睛發亮。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腦子就是活，這種方法都能想得出來。
但隨即，王援朝說道，“可是，注冊會員那麼多，你這麼分組，得分到什麼時候，次數多了，會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這時候，飯菜也上來了，陳陽說道，“一個賬號試他三四回，應該不會引起警覺，而且，我們也用不著所有人都拿來分類。”
“能當上蠱神教在蜀聯絡人的存在，肯定不會是普通人，大概率會是一位造化境的存在，我們把開了賬號的造化境的名單，甚至靈境的名單，全部挑出來，數量應該不會超過百人……”
“除了這些人以外，頻繁登錄論壇，長期在線的人也挑出來……”
“錢懷仁曾經在論壇發過帖，把他幾次發帖後十分鐘內都論壇在線的人也找出來……”
“這些人都作為嫌疑對象，等功能做出來，便用我說的方法，進行排除。”
……
王援朝吃得津津有味，聽的也是津津有味，“年輕的腦袋就是活躍，一會兒下午我就安排人搞，隻是，恐怕需要點時間……”
“就這麼點小功能，能用的了什麼時間，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也隻有你們這些老頭子，才會被忽悠，幾行代碼的事而已，讓負責這塊的人，今天下午做出來，做出來有賞，做不出來就收拾東西滾蛋……”
一個a的論壇分組小功能，能費多少事？陳陽可沒那麼好糊弄。
王援朝臉抖了抖，一下午就能做出來？
技術方麵的事，他的確不懂，但之前a剛上線的時候，他們提過一些優化，哪一個不是推三阻四，花好幾天的時間才搞好的？
“你給他們上點壓力，彆說一下午，兩個小時都能給你弄好，也就欺負你們不懂而已，平常摸魚耍滑也就罷了，這事可不準他們推諉。”陳陽認真的說道。
王援朝點了點頭，“好吧，一會兒我便吩咐下去，但是，你想過沒有，萬一這人用的是彆人的賬號，亦或者說，讓彆人登錄論壇監控錢懷仁他們發帖……”
“那也沒關係，隻要找到這人，自然就能找出他背後之人。”陳陽說道。
王援朝連連頷首，在陳陽的啟發下，他的腦子也活泛開了，“不如我再讓他們加一個關注好友動態的功能，我關注的用戶發了帖，可以實時的給我推送信息，這樣，隻需要看誰關注了錢懷仁他們……”
“彆。”
陳陽直接打斷，“想法是不錯，但做的太明顯了一些，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上當……”
“好吧。”
王援朝乾笑了一聲，“就照你小子說的辦，但要是到時候找不到人，你小子可得負全責……”
陳陽剜了他一眼，“要是找不到人，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王援朝挑了挑眉。
陳陽道，“說明這個人可能就是你。”
“啥？”
王援朝一臉愕然，隨即哭笑不得，“怎麼還扯我身上來了。”
陳陽攤了攤手，“我計劃這麼完美，還能找不到人，隻能說明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這事隻有你知我知，我肯定不會往外透露，那不是你的問題，還能是誰的問題？”
“臭小子。”
王援朝笑罵了一聲，隨即正色說道，“你放心，這事，我連老柳都不會說……”
……
——
協會辦公樓外。
王援朝開會去了，事情已經吩咐了下去，陳陽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著功能做出來，撒網就是了。
“小子，你和王援朝嘀嘀咕咕商量雞飆什麼呢？”
從樓裡出來，陳陽便被庭院裡那棵老棗樹給叫住。
陳陽停下了腳步，棗樹已經開過花，結出小果了。
協會也已經安排人給他修剪過枝條，疏過果，比之前幾次看起來要美觀許多，渾身都散發著盎然生機。
現在，陳陽大概知道這棵樹的來曆。
曾經玄清在法相寺參加靈果宴，給玄靜帶了一顆火棗回來。
玄靜將這枚火棗的棗核種在了天花禪院外，結果恰巧旁邊有一棵棗樹，這棗樹已經誕生了靈覺，把火棗的本源能量給吸收了。
這讓玄靜想為峨眉培育一株火棗的心思落了空。
他見那棗樹已經誕生靈覺，便將其收錄門下，親自教養，這棗樹吸收了火棗的本源，或許也會成了一株異種。
結果，玄靜費勁不少，把這棵棗樹養成氣候，卻發現其結出的果子，效果和火棗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關鍵這樹被火棗的能量灼傷了本源，繁殖的能力大大減弱。
於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最後就給發配到了這裡來，給趕山協會當個看門樹。
這就是這棵老棗樹的一生。
跟著玄靜久了，這棵樹便也學得臟話連篇，滿口的雞飆。
“問你話呢，臭小子，裝不認識老子？”老棗樹罵了一句。
陳陽摸了摸額頭，“棗老，也就我脾氣好，我要是毛躁一點，指定把你給砍了……”
“嗬，你能有那膽？”
老棗樹輕笑一聲，“之前托你辦的事，給我辦了沒？該不會沒給我辦吧？”
陳陽道，“我既然答應了的事，就不會有辦不成的。”
“哦？”
老棗樹詫異的道，“什麼意思？你把事情給我辦成了？樹苗給我培育出來了？”
陳陽微微頷首。
“在哪兒？那你還不給我帶過來？”老棗樹連忙詢問。
陳陽道，“雖然培育成功了，但是根基尚淺，還得等上一段時間，讓它再長大一些，再給你送來。”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陳陽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個視頻，也甭管老棗樹能不能看到，點擊了播放，朝著老棗樹晃了晃。
屏幕上，一個小桶，桶裡麵長了一根小小的棗樹苗。
“真成了？”
老棗樹明顯激動了起來。
陳陽微微頷首，收起了手機，“棗老，這事我可幫你辦了，樹苗我也給你養起來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表示一下了，咱們之前說的那事……”
“這……”
老棗樹聞言一滯，似乎有些為難。
陳陽挑了挑眉，“你該不會在騙我吧，什麼左慈劍壁，都是忽悠我的？棗老，我最討厭彆人騙我了，你要是騙我，我可不保證能乾出什麼來……”
“放屁，我怎麼可能騙你，我隻是擔心告訴你了，你小子便不儘心了……”老棗樹清冷的嗬斥了一聲。
“嗬。”
陳陽搖了搖頭，“你什麼身份，我敢不儘心？棗老，今天這事，你非得給我一個說法，不然，你這樹苗，我可不養了。”
“臭小子。”
老棗樹罵了一句，隨即道，“好，我告訴你，不過，你要是拿了東西不辦事，小心我把這事搞得人儘皆知，讓你小子顏麵掃地……”
陳陽聞言，臉上畫滿了黑線。
……
——
天花禪院。
下午閒著沒事，陳陽上了山，來到了天花禪院，本來想著先拜訪一下玄靜的，但玄靜閉關了，沒見到人。
今天沒多少遊客，路上人影稀稀拉拉，陳陽來到天花禪院外的崖邊，準備找一下老棗樹口中的左慈劍壁。
相傳，東漢末年，仙人左慈曾經在洗象池的附近隱居悟劍，崖下有一洞窟，據說便是左慈悟劍之所，也算得上洗象池附近的一個景點。
但那洞窟之中，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麼乾貨。
按照老棗樹的意思，左慈的閉關之處，確實在這附近，但是，並非現在訛傳的那個洞窟。
老棗樹也是偶然的機會，找到了真正的洞窟所在，在裡麵甚至還發現了一塊刻著劍法的劍壁。
陳陽其實是很感興趣的。
左慈能被稱為先人，恐怕當時已經是天人境的存在，其留下的劍壁，應該能算得上是天人境強者的傳承了。
上次，陳陽其實已經來找過了，甚至用雷達給探查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被老棗樹給忽悠了。
這一次，陳陽逼著老棗樹給了他確切的方位，如果再找不到的話，他就得找老棗樹拿出話來說了。
按照老棗樹指示的方向，陳陽沿著崖邊一直往上走，很快便來到了一片雜木林。
林子邊被圍欄攔著，有提示危險，禁止翻越的指示牌。
陳陽左右看了一下，沒有人過來，便直接一個翻身，越過圍欄，很快鑽進了林子，沒一會兒身影便消失了。
……
林子裡灌木叢生，到處都是密集的野草和荊棘，行走起來十分費勁。
陳陽心中大概估算著距離。
老棗樹說，進入這片林子之後，順著崖邊一直走，大概百丈左右的樣子，便可以看到崖邊有一塊大石頭，那是當初老棗樹做的標記。
從大石頭的位置，下到山崖的中段，有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的石壁上，便是陳陽要找的山洞所在。
百丈，也就是三百多米，陳陽現在的雷達探測範圍，便是三百二十米，差不多百丈的距離。
隨便一探，就找準了老棗樹說的位置。
崖邊上果然立了一塊石頭。
石頭尖尖的，有一人多高，像是矗立在這裡很久了，上麵長滿了草藤和青苔。
陳陽站在石頭邊上，往下麵觀望了一下。
很深，在百米處，可以看到一塊小小的平台。
崖壁有些鬆軟，用遊牆術可不見得能安全下去。
安全起見，陳陽從係統空間中，取了一根登山繩出來，一頭綁在了一棵大樹上，扯了扯，確定結實，這才將另外一頭綁在腰上，迅速的往下滑落。
……
兩分鐘後，陳陽站在了平台上。
這平台，就是崖壁上一塊突出的石頭，範圍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
往下看，下方懸崖還有很高，如果不小心摔下去，也不知道他這肉身能不能扛得住。
抬頭看向崖壁，崖壁上荒草叢生，哪裡像是有山洞的樣子。
精神力掃了掃，也是沒有發現。
陳陽走上前去，撥開崖壁上的草，可以摸到一條石縫。
他雙手按在石縫旁邊，猛的往下按了一下。
“轟！”
崖壁震動了一下。
崖壁上一塊高兩米寬一米的石頭區域，直接陷進去了數寸。
陳陽摳著石頭邊緣，往旁邊一扯。
轟隆隆……
石頭就想飛機艙門一樣，被扯到了門後，一座門戶出現在了陳陽的麵前。
還真有這地方。
陳陽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喜。
就這地方，如果老棗樹不說，誰能找得到？
……
他直接抬腿走了進去。
一股塵封的味道鋪麵而來。
洞壁上鑲嵌著幾顆石頭，散發著熒光，山洞中並不黑暗。
以陳陽的目力，不說亮如白晝，至少並不影響視物。
山洞中的空間不大，也就五六十個平方。
在靠著左邊的洞壁上，有一座石床，右邊則有一套簡易的石質桌椅。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擺設。
山洞靠內的石壁，像是一堵石牆，高有三米，長有五米左右，很平整，是一整塊石頭打磨而成。
在石壁之上，留有許多深淺不一的痕跡。
像是，劍痕！
沒錯，是劍痕，像是被什麼人，用劍生生砍出來的劍痕。
陳陽伸手撫摸了一下，臉上表情有些精彩。
這就是老棗樹說的劍壁？
這老家夥，挺會忽悠人的呀。
他還以為所謂的劍壁，上麵會留有什麼劍法傳承，結果卻都是一些劍痕，連半個字都沒有瞧見。
而且，年深日久，這些劍痕都有好多在風化了。
左右四顧，陳陽有點心茫然。
洞中空空如也，除了這塊布滿劍痕的石壁，可以說剩下唯一能有點用的，隻有空氣。
貌似，被老棗樹給忽悠了。
陳陽心中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就知道那老東西不靠譜，結果，是真的不靠譜。
劍壁！
陳陽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那石壁之上，將精神力探了過去，像看看石壁中是否另有玄機。
“鏗！”
也就在陳陽的精神力靠近劍壁的時候。
恍惚間，似有一道劍氣從石壁上的劍痕中釋放了出來。
幾乎是瞬間，便將陳陽靠近過來的精神力絞成粉碎。
陳陽隻感覺腦袋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慌忙往後退出了數步。
抬頭看去，陳陽目露驚色。
石壁還是剛剛的石壁，普普通通的石壁，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剛剛似乎隻是陳陽的幻覺。
但是，陳陽可以確信，剛剛那一幕，絕對不是幻覺。
“樹老，這什麼情況？”陳陽連忙問道。
“劍意。”
三屍神樹很快給了他回應，“這石壁上的劍痕，是劍道強者所留，其中蘊含有一絲劍意……”
“劍意？”
陳陽挑了挑眉，隻是劍痕的劍意，居然差點傷到自己。
這得是多強的劍法造詣？
陳陽心中驚駭無比，要知道，如果這劍痕是左慈所留，那可是一兩千年的時間了。
留存一兩千年的劍意，還能有這麼恐怖的威力？
三屍神樹道，“劍意乃是劍道的至強傳承，真正高深的劍法，都是講劍意的，你小子的劍法倒也還算不錯，但是得其形，不能得其意，算不得頂級……”
“當年，石尊主便是領悟了劍意的劍道強者，即使手中無劍，也能引動劍意，裹挾天地之勢，將對手拉入自己的意境，從心靈層麵造成極大殺傷……”
“不過，這東西要講天賦，你倒是可以嘗試參悟參悟這塊石壁，看能不能領悟到幾分……”
……
三屍神樹細說了一下劍意相關的信息。
直接把陳陽給說興奮了。
總之一句話，劍意，那是比劍氣、劍芒更高深的存在。
“怎麼參悟？”
陳陽抬頭看向麵前的石壁，目光灼熱，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入手。
“這個……”
三屍神樹一滯，“這個還真不好說，我也不是學劍的，得靠你自己參悟。”
陳陽額頭上布滿了黑線。
“葉老怎麼說？”陳陽問道。
三屍神樹道，“和我的看法一樣，這種東西，隻能意會不能言傳，得靠你自己去領悟，你的悟性不差，興許有機會能成。”
陳陽苦笑。
悟性不錯？
他是覺得自己悟性不錯來著，畢竟時不時就能觸機，頓悟那麼一回。
但是，在最近領悟《三一五牙經》失敗之後，他對自己的悟性產生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