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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對麵。
站著有十多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老女人。
十多個男女站在她的身後。
老女人扯開喉嚨唱著歌,歌詞儘是辱罵,每當她唱出一句,身後那十多個男女還要跟著合上一句。
秦州和張兆雲哪裡見過這種,整個就是一呆若木雞。
“孫紅棉……”
秦州怒不可遏的吼了一聲,“你究竟想怎樣?”
這女人怕不是瘋了,你要打就打,打之前先唱歌是個什麼操作?
你要是唱的好聽倒也罷了,可你這破鑼般的嗓子,唱的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你那個膿包樣,就像路邊的垃圾箱,還要問我想怎樣,給你龜兒兩巴掌……”
“給你龜兒兩巴掌……”
……
那表情,是真的欠揍呀!
秦州緊握著劍,想要動手,但是他很清楚,這個女人的實力,在他們兩人之上。
他和張兆雲合力,都不見得是對方的對手。
更何況,這女人的背後,十多個男女,雖然都不是靈境,但卻也都是二三品境界的好手,打起來肯定是他們吃虧的。
可是,對方這羞辱人的手段,是真特麼的彆出心裁呀。
忍住,忍住!
秦州深吸了一口氣,和這種人置氣根本沒有必要。
你越是表現的生氣,她隻會越來勁,唱的越難聽。
張兆雲忍無可忍,往前站了一步,“你們給我聽好了,我是……”
“你是……”
那老女人嘴巴一咧,直接打斷了張兆雲的話,“你是一條攔路狗,敬酒不吃吃罰酒;山中老虎都見過,難道怕你這老不休……”
“難道怕你這老不休……”
……
“你……”
張兆雲氣的想要吐血,一口氣差點沒把他給背過去,“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孫紅棉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讓對手氣的半死,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兩老頭的腦溢血都要被氣出來了。
“嘿……”
就在這時候,一聲輕笑從大殿之外傳來。
隨即一名青年從殿外走了進來。
秦州和張兆雲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唱得真特麼的難聽,嚇老子一跳,還以為撞鬼了呢!”
青年一邊掏著耳朵,一邊往秦州他們走了過去,一副耳朵被殲汙了的表情。
“哈哈,小子,你沒死呢?”
秦州原本還是怒火中燒,這會兒卻是喜上眉梢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陳陽。
“嗬,你都沒死,我怎麼能死?”
陳陽撇了撇嘴,“我要是死了,怎麼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我說,你們是有什麼特殊癖好麼,這唱得比豬叫都難聽,你們都能忍受的了?”
“小絲娃子,你罵誰呢?”
陳陽的話音剛落,孫紅棉背後的一名壯漢立刻瞪起了眼睛,像是要吃人。
豈有此理,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一個胎毛都沒褪的小子,居然還陰陽怪氣我們孫婆婆?
“唰!”
陳陽看都沒看他一眼,抬手便是一道劍氣射出。
“噗……”
那人不過二品境而已,哪裡躲閃得及?
劍氣直接從他肩膀射入,徑直將他貫穿。
“啊……”
壯漢慘叫了一聲,捂著肩膀跌倒在地。
“嗯?”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隻看到陳陽抬了抬手,那壯漢的肩膀就已經飆血了。
孫紅棉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她可是看得清楚,是劍氣,外放劍氣,而且,還是在沒有用劍的情況下,直接憑借肉身外放劍氣。
這青年,可不簡單呀。
“年輕人,真是好手段,無緣無故出手傷人,當我孫某人不存在麼?”
孫紅棉沉聲開口。
當著這麼多忠實擁躉的麵,自己的人被人傷了,她要是嘴都不張一下,以後還怎麼維護自己的威嚴?
“喲?”
陳陽樂了,“怎麼不唱了?原來你會好好說話呀?”
孫紅棉那橘皮一般臉,微微的抖了抖,眸子裡泛著毫不掩飾的反感。
也許是被質疑了歌聲吧,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讓她本能的感覺到討厭。
秦州道,“她叫孫紅棉,嬈疆三十六洞,紅蓮洞的老洞主……”
算是給陳陽提了個醒,這女人也是靈境,而且靈境中期的存在,可彆小看。
“紅蓮洞?”
陳陽挑了挑眉,“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住山洞?”
孫紅棉眉頭輕蹙,她分明從陳陽輕佻的語氣中,感受到了濃濃的輕視和鄙夷。
“嬈疆三十六洞,隻是對嬈疆大山之中一些有傳承的村落的稱呼,和十二寨,七十二山門是一樣的,他們以前可能住山洞,但現在肯定是不住了……”
秦州說著說著閉上了嘴,有點越描越黑的感覺。
張兆雲額頭也是黑線重重,這就是個瘋女人,你何苦招惹她呀?
陳陽嗤笑了一聲,“所以,確實也住過山洞?”
“哼!”
孫紅棉冷哼了一聲,一雙老眼緊盯著陳陽,“連嬈疆三十六洞都不知道,無知的小子……”
陳陽攤了攤手,“又不是很出名,我為什麼要知道,況且,三十六個,我哪兒記得了那麼多……”
“你……”
孫紅棉臉抖了抖,這小子說話,還真是特麼的氣人。
她有點忍不住,又想唱了。
但剛起了個範兒,便見陳陽舉起了手中寶劍,遠遠的指著她。
“你要再敢在這兒雞叫鵝叫,我可要給你伴舞了。”
陳陽的聲音森寒,任誰都能知道他口中的伴舞是什麼意思。
“小輩,你過分了,再怎麼說,孫婆婆也是前輩,你怎麼能出言羞辱?”
站在孫紅棉身邊的一位中年漢子,這時候扯著喉嚨對陳陽斥責了一聲。
狗腿子就得有狗腿子的覺悟,關鍵時候,就得及時站出來替主人咬人,這樣才能討得了主人的歡心。
不過,有的時候,容易把自己給搭進去呀。
陳陽隻是淡淡的往他看了一眼。
中年漢子一滯,表情像隻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下意識的站到了孫紅棉的身後。
他也就是逞逞嘴快,可沒想和剛才那人一樣挨上一劍,還是站在孫婆婆身後更有安全感。
孫紅棉深吸了一口氣。
她也不傻,陳陽光憑肉身就能催發劍氣,實力肯定不簡單。
表麵看起來,年輕,沒有修為,但又表現出了與外表不符的實力,這樣的人是最讓人忌憚的。
保不準,也是一位靈境。
而且從陳陽身上,她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
再加上秦州和張兆雲,她可不一定搞的定。
她猶豫了一下,罕見的決定忍下這口氣,目光落在了張兆雲的身上,冷冷的說道,“我再說一遍,給我讓開……”
張兆雲一陣臉黑,“孫紅棉,不要不知好歹……”
“住口。”
孫紅棉冷聲道,“不就是想獨占這地宮中的寶物麼?你們官方是牛,可也總不能一口湯不給我們留吧?”
“怎麼個事?”
陳陽挑了挑眉,這情況讓他有點看不懂。
秦州道,“前麵出了點事,喬老先一步去處理了,貌似有些危險,他怕我們幫倒忙,就讓我們在這兒守著,彆讓人靠近,我們好心提醒這幫人,不讓他們去送死,沒想到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
陳陽臉上黑線重重。
敢情這就是矛盾的根源。
“哼,說的比我唱的還好聽。”
孫紅棉哪裡肯信這番說辭,“現在誰不知道,這地宮中有三屍果存在,我看,你們就是想獨吞,哼,趕山協會怎麼了?天材地寶,誰遇上就是誰的……”
“行了。”
陳陽打斷了她,轉而對張兆雲道,“由著他們去吧,尊重他人命運,何必乾這費力不討好的事……”
“可是……”
張兆雲一滯,這事確實費力不討好,但是,喬洪軍給他下了任務的,眼前的畢竟是十幾條人命呀。
看著他們去送死,張兆雲還是於心不忍。
還可是?
陳陽哭笑不得,“張老,你再不讓開,人家都要乾你了,罵你攔路狗,很好聽麼?”
張兆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幫人不知好歹,癡傻愚昧,可他是清醒的呀,真讓他們離開,眼睜睜的看他們去死?
目光從孫紅棉和她身後那些人的臉上掃過,無一例外,一個個都是怒目圓睜,仿佛他是多麼的罪大惡極。
他代表的是官方,官方是有大愛的,你們可以不聽話,可以叛逆,可以打我罵我,但是,我得愛護你們。
職責在身,沒法退讓。
而這時候,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陳陽。
陳陽直接將他拉到了旁邊,幫他做出了決定。
“你……”
張兆雲一滯。
陳陽搖了搖頭,對孫紅棉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他們已經儘力的阻止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一意孤行,出了這道門,生死勿論,到時候彆怨天尤人就是了。”
“哼!”
孫紅棉輕哼了一聲,給了陳陽一個算你小子識相的眼神。
“我們走!”
她低喝了一聲,帶頭往神通殿的後門走去。
“嘁……”
身後那些男男女女,經過三人身邊的時候,一個個昂著脖子,驕傲的像隻孔雀。
尤其那個受傷的男人,捂著肩膀,輕蔑的冷哼。
或許,在他們看來,陳陽他們是被他們的孫婆婆逼迫得妥協了吧。
陳陽沒有動容,目送著他們離開。
整挺好,希望你們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吧。
秦州隻是哂然一笑。
要不是有張兆雲在,他早想讓這幫人去死了。
這老頭可不是什麼好人,指望他心中有大愛,老母豬都能上樹。
“哎。”
張兆雲歎了一口氣。
或許陳陽說得對,尊重他人命運吧。
“臭小子,你剛剛跑哪兒去了?”這時候,秦州問道。
“說來話長。”
陳陽擺了擺手,“你們怎麼回事?”
秦州三言兩語,把經過大概的講了一下。
他們都被幻境所迷,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那血湖宮中,要不是喬洪軍及時將他們喚醒,他們怕都掉進那血池裡,被血池裡的血蛭吸成人乾了。
當時沒見到陳陽,也不知道這小子去了哪兒,沒辦法,隻能跟著喬洪軍一路探索。
他們一路摸索,尋找三屍神樹的所在,沒想到誤打誤撞去了升天殿。
之後便是升天殿出事,喬洪軍嫌他們兩個礙事,讓他們退回到了神通殿來。
秦州也是夠鬱悶的。
這一趟,可是為了尋寶來的,他找了不少的關係,才塞進了科考隊裡來,進來這麼久了,想要的寶貝沒找到,反倒是受了好一通的驚嚇。
堂堂靈境強者,被人給當成累贅也就罷了,剛剛還受那麼一通窩囊氣,簡直豈有此理。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陳陽問道。
秦州搖了搖頭,“可能是有些成了氣候的東西盤踞在那邊,貌似挺棘手……”
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當時也沒看清,反正有幾股氣勢突然冒出來,讓他感覺到很是忌憚。
幾乎想也沒想,喬洪軍讓他們走,他立馬就撤了。
“你們留在這兒,我去看看。”
陳陽丟下一句話,便往神通殿的後門走。
“喂,陳陽,彆去,危險……”
秦州喊了一聲,見陳陽沒有反應,無奈跺了跺腳,咬牙跟了上去。
……
——
神通殿後方,一條寬敞的甬道,直通向未知的深處。
陳陽打開地圖看了看,升天殿的區域,出現了不少的紅叉,隨著而時間的推移,這些紅叉還在陸續的增多。
其中還有三個大大的問號在緩慢的移動。
如果問號代表的是造化境,那豈不是說,升天殿裡現在至少有三尊造化境存在?
是王招娣那個女人?
升天殿內冰封的強者屍體,被她給起屍了?
喬洪軍一個人,搞得定麼?
“等等我。”
秦州快步的追了上來。
“你跟上來乾什麼?”陳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秦州一臉的正色,“你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明知道有危險還上?”
“你要是怕,就回神通殿去等著,我隻是去瞧一眼……”
陳陽沒有搭理,腳下步伐更快了幾分。
怕?
秦州臉皮抽搐,“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無奈!
他又不能眼看著陳陽去送死,咬了咬牙,還是繼續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從甬道中出來,前方又是一個巨大的溶洞空間。
一座古樸的宮殿坐落其間。
冷!
剛剛在甬道中的時候,陳陽就感覺到越往這邊走,就越是寒冷,甬道壁上都凝結出了厚厚的寒霜。
這裡的溫度,絕對在零度以下,地麵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冰。
行走在上麵,十分的滑溜。
陳陽穿著以前係統獎勵的一雙登山鞋,倒也還算防滑,並不影響行走。
倒是秦州,走的小心翼翼,像是十年腦血栓了一般。
“臭小子,走那麼快乾什麼,等等我。”
秦州抬頭一看,陳陽已經把他甩出老遠,不由得輕喊了一聲,施展開白猿八步,勉強在不滑倒的情況下,提升了一些速度。
前麵是一個縱橫數百米的地下湖泊,湖裡的水被完全冰凍。
雷達探查了一下,冰層足有三米厚,在冰層的下麵,還有水在緩慢的流動。
地圖顯示,這個冰湖,也是蠱河的一角。
整條蠱河是將東宮完全圍了起來的。
升天殿便建在冰湖的中間,像是一座被冰封的雕塑。
在距離升天殿五六十米的地方,陳陽停下了腳步,在一座被冰封的鐘乳假山後麵藏了起來。
殿內隱約傳來打鬥的聲音。
貌似還挺激烈。
秦州來到陳陽身邊,探頭看了看,“看來,孫紅棉那幫人,已經進去了。”
陳陽挑了挑眉,“沒唱歌,差評。”
秦州有些哭笑不得,“喬老應該也在裡麵,臭小子,咱們撤吧,相信喬老的實力。”
他往升天殿的方向看了看。
說實話,心中有點發虛。
殿中有幾道氣勢,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每一道都讓他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陳陽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此刻的他,心中多少有幾分詫異。
王招娣那個女人,中了自己一箭,還能撐到現在?
要知道,就算是高山君,造化境的存在,遇上蕁麻藥劑,都隻有哭爹喊娘的份。
時間推算,這個時候,王招娣身上的蕁麻效果,應該已經起效了才對。
這中間,是有出現什麼問題?
他放眼看了看,精神力無法探測過去,雷達探知的距離也不夠,無法知道升天殿中發生了什麼。
“你在這兒彆動。”
陳陽丟給秦州一句話,隨即閃身從假山後出來。
他迅速的來到升天殿的側麵,縱身一躍,跳到了升天殿的房頂上。
沿著屋脊,快速的來到了房頂的中間。
房上的瓦片都被凍住了,非常的硬。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堪堪的取下一塊瓦片。
透過瓦片的縫隙,他俯身往下看去。
大殿中,光線還算可以。
刀光劍影,打鬥正是激烈。
其中一方,正是孫紅棉那幫人。
另外一方,則是,十來個赤著身子的男人。
這些人,渾身上下不著一縷,臉色皮膚都是白的可怕,目光呆滯,宛如行屍走肉。
他們身上有很多明顯的傷痕,但是,這些傷痕,貌似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