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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魚，又叫大鯢，體型最大的兩棲動物。
食肉，性情凶猛。
喜歡在少沙且有回流洞穴的溪流中活動，對水質的要求很高。
陳陽呆了有兩秒。
剛過來的時候，他就有猜想，沒想到還真是這玩意兒。
夾皮溝的水質，都有這麼好了麼？
居然有娃娃魚？
而且，這麼冷的天，它不冬眠的麼？
說實話，陳陽是有點被驚到的。
野生活體的娃娃魚，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叮，發現B級生物【大鯢】，圖鑒開啟，獎勵【延壽丸】*1顆，物品已經放入係統倉庫，可隨時取用。”
……
“物品：延壽丸。”
“介紹：服用後可以增加至少5年壽數。【注：僅對壽數耗儘，進入天人五衰狀態的人類有效。】”
……
延壽丸？
陳陽驚了。
這特麼還得是保護動物的圖鑒獎勵更稀有些呀！
居然是增加壽元的藥品？
不過，看這藥的描述，隻對進入天人五衰狀態的人有效。
天人五衰，那是壽命耗儘，臨死前的狀態。
也就是說，像他這樣的，吃了也沒用，根本起不到增加壽元的效果。
這一刻，他想到了老祖公。
如果這藥丸能早出現一個月，老祖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陳陽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遺憾。
說不出來的遺憾。
深吸了一口氣，陳陽將心中那種陰鬱屏退。
逝者已矣，就如這溝中的流水一樣，一去不返，時間也不可能倒流。
這或許就是命吧！
……
“叮，任務發布。”
“任務：解救大鯢。進度（0/1）”
“獎勵：玉骨丸*5”
……
一條任務信息陡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陳陽有些錯愕。
這麼一個任務，就獎勵5顆玉骨丸？
沒開玩笑吧？
係統彆是出bug了？
正這時，黃燦來了。
“草，什麼東西？”
這貨來到岸邊，一眼就看到水裡的大家夥，眼睛瞬間便直了。
他噗通一聲跳了下來，幾下就來到陳陽身邊。
“娃娃魚？”
黃燦驚呼了一聲，“我草，是娃娃魚……”
“淡定點。”
陳陽見他那一驚一乍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一條娃娃魚而已，至於這麼激動麼？
“陳陽，娃娃魚……”
黃燦指著水裡的大家夥，依舊激動。
“我知道。”
陳陽無奈，不明白他在激動什麼。
黃燦道，“我特麼還是頭一次見到，聽說這東西能活好幾百年，吃了它的肉，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老呢……”
陳陽滿臉的黑線。
還長生不老呢！
也不知道他從哪位老輩子那兒聽來的。
“三到五年吧。”陳陽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啥？”
黃燦不解的看著陳陽。
陳陽道，“你要是敢吃這玩意兒，少不了三年以上五年以下……”
這……
黃燦怔了一下，冷靜下來，立馬不激動了。
“我就那麼一說，口嗨一下，封建迷信要不得。”
黃燦乾笑了一聲，訕訕說道，“不過，這東西確實少見呢，聽說對水質要求很高，咱這破水溝，環境這麼好了麼？”
陳陽也沒有多說，撿了塊石頭，迅速把困著娃娃魚的冰塊砸碎。
“哇嗚！”
娃娃魚脫困，嚶嚶的叫了幾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向陳陽表達感謝。
它搖擺了一下身體，很快縮回了溝邊上一個岩洞裡。
“叮，任務完成，獲得獎勵【玉骨丸】*5。”
係統的提示，在陳陽的腦海中出現。
完成了！
就這麼簡單。
這任務根本沒有絲毫的難度，完全就是白撿的5顆玉骨丸。
陳陽居然感覺有那麼一點虧心。
黃燦蹲下身，埋著頭，往那岩洞裡麵瞧著。
“陳陽，要不，弄回去養著吧？不然以後紙廠一開工，堿水再一排，它怕是活不下來，而且，萬一被村裡人發現，保不準被誰給抓去燉了，聽說這東西的肉質鮮嫩著呢……”
黃燦凝著眉頭，說著說著，又說到吃上麵去了。
“你會養麼？”
陳陽回頭看著他。
黃燦聞言一滯，隨即搖頭，“娃娃魚很難養的……”
“那不就結了？”
你都知道難養，難道我就不知道了麼？
要是這隻娃娃魚有了靈性，亦或者但凡有了點靈覺，都還有一定的飼養價值。
可這就隻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娃娃魚，我養著它又不能吃，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大爺供著麼？
黃燦撓了撓頭，“把它留在這兒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說到這兒，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要不，找動保的人來看看？”
上次山裡出了黑熊，就是找動保的人處理的，最後抓去了動物園。
這娃娃魚可也是保護動物，讓官方出麵保護是最妥當的了。
陳陽點了點頭，“再聯係下縣電視台，我覺得，這事可以加大些宣傳力度。”
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這事上縣級的新聞肯定是夠了。
陳陽此舉，是想借力打力，官方和媒體的介入，可以給村裡一點壓力，讓村裡意識到這條河的重要性。
紙廠的汙水處理，完全可以有其他的方法，而不是粗暴的往河溝裡排。
也許是白拿了5顆玉骨丸，陳陽覺得有些心虧吧，他覺得可以給這條娃娃魚，給這條河溝，多做點什麼。
“嘿，我有縣電視台劉記者的電話，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
黃燦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前兩天大雪，昨天縣裡來村裡采訪，這家夥就一個勁的往人家鏡頭前麵湊，上鏡率很高的，妥妥的社牛。
昨天新聞上，還是村民黃某，今天怕是得來個獨家專訪。
陳陽也是佩服，這貨骨子裡就藏著一顆想出大名的心。
不過也好，他喜歡出這個風頭，這事就交給他去辦好了，陳陽可沒想在電視上露麵。
陳陽把水桶打開，抓了幾隻石蛙，丟進了那個洞裡。
那隻娃娃魚探了探頭，很快將石蛙囫圇吞下，繼而又縮了回去。
黃燦看得直肉疼。
……
也沒心情再繼續抓石蛙了，兩人從溝裡上來，黃燦把一個塑料袋交到了陳陽的手上。
裡麵都是他回家找的資料。
也不知道具體要什麼，反正能帶的都帶來了。
“拍照給我不就行了？”
陳陽有些無奈，“算了，我幫你弄吧，娃娃魚的事，你去辦。”
“O而K之！”
黃燦比了個手勢，咧嘴一笑。
兩人提著水桶，往回走去。
……
——
老宅。
把黃燦的資料整理了一下，一一拍照，給胡凱發了過去。
陳陽便回了臥室，將【玉骨丸】取了出來。
繼續淬煉右手的手骨。
6塊指骨、5塊掌骨、8塊腕骨，共19塊骨頭。
這是陳陽挑挑揀揀後，選出來的。
少陽劍法想要更進一步，這19塊骨頭，一塊都不能少。
6塊指骨已經淬煉完畢，掌骨淬煉了4塊。
剩下也就1塊掌骨和8塊腕骨待淬煉了。
原本需要9天時間，現在意外又獲得了5顆玉骨丸，時間進一步縮短。
加上今天還有一次使用玉骨粉的機會，也就是說，今天能夠淬煉6塊玉骨，剩下也就3塊骨頭待淬煉。
三天，隻需要三天，手骨淬煉完畢，少陽劍法便可更進一步。
……
傍晚。
等陳陽將6塊骨骼淬煉完畢，外麵的天已經朦朦朧朧的了。
白天出著太陽，尚且冷的厲害，這太陽一下山，穩固更是驟降了許多。
黃燦打來電話，讓陳陽去他家吃水煮石蛙。
陳陽來時，菜剛上桌。
堂屋裡放著個電磁爐，上麵放了一個大盆子，滿滿的一大盆。
水汽蒸騰，香味四散。
宋開明娶的這個老婆，雖然外貌差了點，但是除了外貌，貌似其他方麵都還不錯，這廚藝也頂好的。
上了桌，也沒多少人，外人也就陳陽和宋平。
本身也沒多少石蛙，人多了可就分不均了。
宋平受了涼，有點感冒，一個勁的打著噴嚏，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但菜一上桌，立馬精神就來了。
電視機開著，黃燦看了看時間，調到了縣台。
正在播放著新聞。
幾人一邊吃飯，一邊翹首盼望了好一會兒，終於想看的來了。
“僻靜山村驚現娃娃魚……”
“今天下午，一條野生娃娃魚被困溝邊，熱心群眾上報後，官方和群眾聯手救援……”
……
一條新聞播了將近五分鐘，看來這縣台是真找不到新聞播了。
這速度倒是夠快的，下午來采訪的，晚上新聞就播了出來。
新聞裡，熱心群眾黃燦穿著一身正裝，繪聲繪色的講著發現娃娃魚的過程。
最後連陳國強也上了鏡，麵對記者的詢問，他拿捏著腔調，喜笑顏開的講述著村裡在環境保護方麵的作為，還保證以後會做的更好，給野生動物創造更美好的生活條件。
……
“嘿嘿，哥們兒今天可算是出大名了。”
新聞播完，黃燦咧著嘴，意猶未儘。
宋平隻是埋著頭，一個勁的吃著石蛙，什麼新聞不新聞的，他壓根就不關心。
“笑，你還笑的出來。”
宋開明卻是沉著臉，貌似有點不開心。
現在的黃燦，可不像以前那樣，對這個姐夫唯唯諾諾了，“吃錯藥了你？”
心情正好著呢，你要給我添堵？
“哼。”
宋開明輕哼了一聲，一臉嚴肅看著黃燦，“知不知道你闖了禍了？”
“闖什麼禍？我這是好人好事，人家電視台的同誌都表揚我了。”黃燦不爽的說道。
“我跟你說不清楚。”
宋開明喝了二兩酒，有點來氣，“這麼大的事，你不給家裡商量，不給村上商量，直接給報上去，還把記者給招來了，你知道這事對村裡影響有多大麼？”
“被你這麼一搞，村裡紙廠還要不要開？紙廠不開的話，村裡收入從哪兒來？你以為你乾了件好人好事，你這可是把村裡人的路給斷了，多少人得記恨你？”
……
宋開明一番話，劈頭蓋臉。
黃燦撇了撇嘴，“那又怎樣，紙廠排汙，本來就不對，再說了，你看陳國強，不笑得挺開心的麼？”
“你……”
宋開明感覺有些雞同鴨講。
他個人性格的原因，在村裡本來就不怎麼受人待見，現在被黃燦弄出這麼個事，如果紙廠真因為這事影響，沒法重新投入生產的話，他們家多半是沒法在村裡抬頭了。
斷人生路，猶如殺人父母，這事要是放在以前，足夠讓村裡人堵你家大門了。
“這是在說我呢？”
一個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隨即，陳國強走了進來，“喲，吃著呢？小陽也在？”
“國強叔。”
陳陽打了個招呼。
宋開明也跟著崩了起來，剛剛還一臉慍色，這會兒卻是掛上了笑臉，“國強來了，來，坐下吃點……”
“不了不了。”
陳國強擺了擺手，“我找小燦聊點事。”
眾人聞言，臉上表情都是一僵。
不用說，多半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坐下聊，坐下聊。”
黃霞忙給他添了副碗筷，強拉著他坐了下來，宋開明也趕緊給他把酒添上。
好一番的客套。
“國強啊，這小子莽莽撞撞，儘捅婁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收拾他……”
“行了行了。”
陳國強有點受不了，忙打斷了宋開明，“說正事，說正事。”
他往黃燦看了過去。
黃燦乾笑了一聲，沒好意思吱聲。
陳國強道，“你小子這事辦的，確實是有失水準了，好歹也該先給我知會一聲，記者找上門來，你特麼倒是西裝革履的，我特麼連乾淨衣服都沒換一身……”
“啊？”
桌上幾人都是愕然，說了半天，你這是重點？
一句話把眾人都給搞蒙了。
“國強，你是不是氣過頭了？”宋開明愣愣的看著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陳國強笑了笑，繼而認真起來，“實話講，紙廠的汙水問題，一直是個問題，但是呢，村裡的情況複雜，紙廠的存在，牽涉到了全村人的利益……”
“紙廠要是沒了，各家山上的竹子料杆往哪兒賣，造不出紙，年底還分什麼錢？家家戶戶都會少一筆收入，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這幾個月，都有不少人在問，紙廠什麼時候開工，村裡的壓力也不小，我們也有試著和大家溝通，開工前把排汙工作做好……”
“但是，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大家都說好，保護環境，人人有責，可要談到錢了，一個個都閉口不言了……”
“村裡賬戶上是還有點錢，但留給紙廠的轉款不多，年後重建廠房都還不夠，說不定還得集資，光是這集資，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你們都應該知道，這錢發下去容易，但要想收回來可就難了，有覺悟的人並不多……”
“所以，想讓大家再湊錢做汙水處理，真的是有很大的阻力……”
“現在上麵介入了，新聞一播出去，全縣都知道咱們夾皮溝的水質好，紙廠要重開的話，汙水是萬萬不能再往裡麵排了……”
“這次的事，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治理汙水的正當借口，紙廠要重開，非得湊錢處理汙水不可……”
“但這樣一來的話，黃燦，你小子可要扛著點壓力了，村裡總是會有一些覺悟低的，少不了當麵背後的罵你……”
……
黃燦聞言，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罵就罵唄，我也不是沒被罵過，嘴長在彆人身上，罵兩句，我又不掉肉！”
宋開明在旁邊黑著臉，這小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能這麼想最好。”陳國強微微頷首，“我來找你，也就是提醒你一下，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挨罵肯定是要挨罵的，但可千萬彆乾架，到時候鬨出一堆事來。
“國強叔。”
這時候，陳陽開口了，“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一個錢字嘛，不找村裡人集資不就行了？”
村裡人會有氣，那是因為要從他們的腰包裡往外掏錢。
開辦紙廠的目的，是為了賺錢，現在要讓他們掏錢，肯定是有很多人不樂意。
但如果不讓他們掏錢，他們才不會管什麼汙水處理不處理呢。
陳國強聞言，卻是苦笑了一聲，“不找村裡集資，這錢難道你出麼？”
村裡可是分不出這筆款來的，就像早些年修公路一樣，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家一起湊。
陳陽笑了笑，“要我出，也不是不行。”
陳國強怔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你可拉倒吧，我說正事，沒工夫跟你開玩笑。”
陳陽搖了搖頭，“大概需要多少？”
陳國強臉上表情僵了一下，“你認真的？”
陳陽頷首。
黃燦道，“你隻管開價，陳陽這家夥，有錢著呢！”
嗯？
陳國強怔了怔，他不知道黃燦怎麼給陳陽這樣的評價，也不知道陳陽是不是真有錢。
但他還是說道，“少說，也得百來萬吧。”
百來萬？
一百萬，對村裡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數字了。
全村一兩百戶人，全攤下來，一戶也得大幾千。
你彆說大幾千了，就算隻有幾百塊，你也不見得家家戶戶都能收齊。
幾人都往陳陽看了過去，想看看陳陽是個什麼態度。
陳陽淡笑了一聲，“這錢我出，包括重建廠房的錢，我也可以給，但不能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