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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小試牛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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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周賓最後還是忍耐不住心中的火熱,決心冒險前往曲阿一次。

不論如何,劉封派來曲阿的滕耽,名聲地位可是遠超孫策派來的人。

於是,周賓和滕耽兩人坐舟船出發,前往曲阿。

行至半路,聽說了劉封大軍已經出動,南下直抵無錫,正在圍城攻堅。

於是,周賓和滕耽調轉了方向,前往無錫。

等周賓和滕耽抵達無錫城下時,時間已經距離征南軍圍城整整一個月了。

無錫城中的徐琨等人雖屢次下令嚴防死守,可征南軍隻是構建工事,打造器具,一個月以來竟然連試探性的攻擊都沒有過一次。

徐琨手下士卒自然而然的就漸漸鬆懈了下來。

這是人之常情,哪怕再精銳的士卒也隻能拉長這個時間,卻沒法永遠不鬆懈。

此時,趙雲居城東,高順居城西,劉封親自坐鎮城北。

劉封還將趙凡、於茲配屬給了高順,高順擅長練兵,趙凡、於茲兩部恰好正是新編的部曲,劉封特地請了高順指點一下趙凡、於茲,也讓趙凡、於茲虛心求教。

如此一來,高順所部也有了七千兵力,再加上配屬給他的三千笮融舊部,共計萬人。

劉封之所以會加強高順所部的力量,也是因為高順所部的位置比較特殊。

劉封的主營,以及趙雲的城東營,都在邗溝以東,唯獨城西的高順營是在邗溝以西。相對於城東兩營,高順的城西營顯然是比較孤立的。

這一個月來,征南軍除了土木工作以外,也在給各部練兵。

不說其他各部,就是趙凡、於茲兩部就大有成效,雖然還遠不如其他各部,但也已經足夠投入到戰場之中了。

就在劉封打算給徐琨一個驚喜的時候,滕耽帶著周賓到了軍中。

劉封得到報告之後,當即召見了滕耽和周賓。

周賓頗有勇力,自小喜讀兵書,雖然未能建功立業,但軍事能力確實是不俗的。也正因為他有軍事能力,所以才能在蛛絲馬跡中看出征南軍的實力。

自從入了軍營開始,周賓的臉色就一再微變。

一旁的滕耽毫無察覺,還饒有興趣的給周賓介紹著軍中事務。

周賓臉色變得更厲害了,一路走來,軍中所見極為規整,盤查森嚴,各司其職。

軍中駐軍營地之中,各帳都有軍士休息。

可這些軍士卻不發出聲響,或是閉目養神,或是擦拭武器,甚少有人喧嘩。偶有喊聲,也是軍官在召集部眾,往往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能集合完畢。

周賓一直以軍法治理部曲而感到驕傲,也一直認為自己的部曲戰力不俗,堪稱精銳。

可直到進了征南軍的營地,才恍然真正的精銳應該是個什麼模樣。

“他們這是……?”

周賓和滕耽路過一片空地,周賓一眼就看出這處顯然是被暫時充作校場使用。

隻是讓他看不懂的是,校場上站立著數百名士卒,隻是排列整齊的站在場地上。

他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起了滕耽。

滕耽扭頭看了看,笑道:“此為站軍姿。”

“站軍姿?”

周賓驚訝道:“這是何意?”

滕耽卻是搖了搖頭:“耽實不知,隻是征南軍中確有此項訓練。彼等一站或為一刻鐘,或為半個時辰,具體為何,我也不曾問過。”

周賓道了一聲謝,忽然發現前方一身材高大健壯的大漢,宛如一堵行動的城牆。

周賓心中大驚,饒是他自恃甚勇,也不覺得自己會是對方的對手。

這大漢自然不會是彆人,正是劉封的親衛統領許褚。

許褚雖然無形中就給人帶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周賓這種驍勇之士,更能感覺得到許褚的可怕之處。

可許褚本身卻相當有禮,走到近前後停下腳步,衝著周賓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可是周君?”

周賓有些訝異,看了一眼滕耽,後者衝他微笑點頭。

隨即,周賓朝著許褚還禮道:“在下正是周賓,見過將軍。”

許褚客氣道:“在下隻是一都尉,不敢得將軍之稱。周先生、滕參軍,請隨我來吧。”

許褚隨後轉身,將兩人帶到一處大帳前,然後先行進去通報。

片刻後,一少年出帳相迎,赫然正是征南將軍劉封。

周賓心中一慌,趕忙下拜:“賓,參見劉征南。”

“周君來何遲也。”

劉封上前將其攙起,扭頭又對滕耽道:“滕參軍一路辛苦了。”

他剛聽人回報有周賓同滕耽回來時,他其實並不認識周賓是誰。

直到來人介紹了周賓乃是陽羨周氏家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位竟然是周處的爺爺,周舫的老爹。

隻可惜這位在曆史上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名氣遠不如他的兒子、孫子來的大。

尤其是他的孫子,更在晉朝都混出了名將之姿。

如果不是在伏惟以孝治天下的聖朝裡,北人實在看不起南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歧視南人,說不得他還能更進一步。

當天,劉封請來了趙雲,高順、趙凡等將領,並營中將佐一起設宴款待了周賓。

看著劉封麾下人才濟濟,猛將各司其職,周賓隻覺得這次沒有白來。

次日,周賓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效劉封,並為其獻上陽羨之地。

“賓,小有勇力,身逢亂世,唯鄉人所依,這才迫不得已,守衛鄉梓。”

周賓在劉封的麵前表態道:“今日得遇征南,如久旱之時,得降甘霖,願與陽羨父老為征南效犬馬之力。”

劉封笑了起來,他其實早就為周賓準備了一道大菜,沒想到菜還沒上,周賓就已經滿足了。

不過菜都準備好了,最後總還是要上的,就當是給周賓開開眼界了。

劉封接受了周賓的投效之後,次日晨時,征南軍大舉出營,逼向無錫城。

隻見劉封在距離城牆三百米遠近,錯峰排開兩列八架配重投石機,每列四架。

同時,在配重投石機的後方二十米處,還有十二架帶木盾的井闌,上麵站著八人,四弓四弩。

這些井欄上層都帶著盾牌,增加防禦力,使得弓弩手們可以躲在盾後自由射擊。

在井闌的後方,則排開了四輛牛皮衝車,十二輛攻城梯,以及二十四輛填壕車。

兩翼騎兵掩護,陣中排開徐盛所部三個營六千人,專為保護這些攻城器具。

如此大的陣仗,徐琨所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徐琨帶著手下的眾將們立刻登上了北門,觀察著劉封的一舉一動。

眼前的攻城器具龐大無比,數量又多,種類還繁雜。

看的徐琨等人目瞪口呆。

他們能夠明確認出來的是衝車和攻城梯,井闌隱隱猜到了作用,配重投石機則有些疑惑。

因為在漢代,投石機的射程是達不到三百米的,普遍隻有一百多米,而且威力不大。

至於填壕車,徐琨等人根本沒認出來,將其當成了衝車,畢竟從模樣上來說,兩者之間還真有點像。

隻是填壕車要更大一些,後麵還多出一個裝沙土的車廂。

劉封將周賓和滕耽帶在身邊,陽羨位置很是重要,周賓此刻來投效,劉封自然也樂意展示一下實力。況且周賓的兒子、孫子也都不錯,值得他小小的投資一把。

與劉封相比,周賓此刻倒是激動不已,他做夢也想不到能得到劉封如此厚愛啊。

如果說前天晚上的宴會還是劉封禮賢下士,那今天將他帶上戰陣,坐觀征南軍的表現。

這讓周賓如墜夢中,難以自拔。

劉封看了眼周賓,隻見對方也算雄壯的身軀竟然微微顫抖。

要是不了解的人或許還以為周賓是爛泥扶不上牆,臨陣膽怯。但劉封卻知道對方隻是激動的難以自己罷了。

“開始吧。”

劉封衝著許褚點點頭。

隨即命令傳達到了旗鼓手處。

激昂的鼓聲敲響了起來,旗手朝著前陣揮舞著令旗。

前陣旗手看見後,立刻將命令傳達給了前軍指揮徐盛。

徐盛當即下令開炮。

八台配重投石機中的前四台當即運作了起來,四顆兩百斤左右,拋圓了的石彈在巨力的甩動下騰空而起,高高的拋向三百米處的無錫城牆。

對麵徐琨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然做不出反應來。

隻是愣愣的看著那四顆巨石淩空砸了過來。

“將軍小心!”

四顆巨石竟然全部朝著城樓處砸了過來,顯然這裡早就被炮手們盯上了。

四顆巨石,一顆砸到了城樓前的壕溝裡,一顆擦著城樓砸進了城中,直接跳彈跳過了三十米長的城門廣場,砸進了後麵的房屋中,接連撞碎了兩三間房舍。

剩下的兩顆卻是砸中了目標。

其中一顆直接正中靶心,直接撞上了城樓中間,摧枯拉朽的砸了進去,然後穿樓而過。

整個樓內正中心處留下了一道血泥肉醬,這是被巨石砸中的人留下的最後遺跡。

也就是位置砸的太正了,導致石彈沒能撞上梁柱,否則有可能直接一炮就把城樓給砸塌了。

不過即便如此,整個城樓也已經是個危樓了,說不定啥時候就會垮塌。

如此一來,原本可以配屬的遠程火力也不敢上了,城門樓下也不敢配置重兵了,擔心會被突然垮塌的城樓給影響到。

這反而給守軍帶來了巨大的防守壓力,尤其是城門的壓力會變得很大。

最後一顆石彈直接砸中了城門牆垛,然後高高跳起,又砸進了城樓上的人群之中。

這一下子,當場就砸死了十幾個人,還有同樣數量的人被垛口碎裂的飛石所打死打傷。

這一炮取得的效果最為出色,這些人可不全是士兵,還有不少各級軍官,還都是徐琨手底下最得力的屯長、曲軍候們,這些人的部眾都是當做預備隊使用的。

可現在,隻是剛開戰,這些最精銳部曲的指揮層就傷亡慘重了,無疑讓這些部曲戰鬥力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要不是徐琨的親兵們反應迅速,用塔盾和人牆護住了徐琨、朱潮、徐逸、孫和等高級將領,說不定剛才的城垛飛石就能帶走其中一兩個人了。

看著一片狼藉,到處殘肢斷臂,血流遍地的城頭,徐琨臉色蒼白如雪。

徐琨並不是害怕眼前的景象,他害怕的是找不到反製對方的手段。

那八台投石機就在三百米的地方擺著,而且器具巨大笨重,顯然移動起來會很麻煩。

可問題是,自己有能力攻擊得到它們嗎?

三百米啊,就算有城牆居高臨下,可城中的拋石機最多也就能夠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

要是想派兵出城,這三百米說不定能放乾城中軍力的血。

劉封在兩翼放上了賈斌所部的一千三河騎士,蠢蠢欲動,隨時可以側擊抄後。

而在正麵,劉封更是派出了五百鐵甲士,就守在配重投石機的兩旁。更彆說不遠處就是徐盛的大陣,隨時可以增援一線了。

就算徐琨所部精銳耗儘,也不可能摸得到對方的攻城器械。

劉封站在人工堆砌的土坡上眺望遠方,即便有高度優勢,可還是看不清對方城頭的情況。

不過第一輪四發巨石中,有兩顆命中了目標倒是能夠看的到。

劉封心中想著,如果這時候有個望遠鏡該多好,這玩意最簡單的版本就是放大鏡,這種製作難度其實並不高,回頭可以試一試。

劉封身邊的周賓、滕耽兩人已經徹底看呆了。尤其是周賓,全身血液湧動了起來,恨不能立刻披甲上陣。

劉封卻是好整以暇,衝著許褚繼續下令道:“讓井闌和填壕車上去吧。”

“是!”

許褚很快就將命令傳達了下去,前陣徐盛接令後,布置在兩側的井闌、填壕車們動了起來。

劉封之所以會下令改變攻擊方法,而不是趁熱打鐵,實在是因為配重投石機的射速太感人了。

這麼一發投石,至少需要一刻鐘以上的時間進行再裝填,慢的話甚至需要半個時辰。

所以此時派上去井闌壓製對方城頭火力,掩護填壕車進行填壕作業,也屬實是常規操作了。

總不能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互瞪半個時辰再打炮吧。

與征南軍按部就班的動作截然相反,此時的無錫城頭已經一片混亂。

“將軍!先退一下吧!”

徐逸在一旁衝著徐琨大聲喊叫。

對方這隻是一輪拋石而已,顯然後麵還會繼續。

城頭已經不能繼續待著了,這裡顯然是對方的集火之處,繼續呆在這裡無疑是等死。

徐琨鐵青著臉不說話,隻是倔強的站在原地。

徐逸等人卻是緊張之極,他們不知道這恐怖的石彈多久之後又會來襲,而下一次可不一定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如果被這種石彈直接攻擊到的話,即便有再多的盾牌手護衛也毫無意義,隻會死傷更為慘重。

徐逸目視朱潮、孫河,希望對方和自己一起勸說徐琨。

朱潮和孫河立刻行動了起來,孫河甚至仗著是孫策的心腹愛將,直接上手想要強拉徐琨下城。

“慌什麼!”

徐琨一把掙開了孫河的手臂,大喊道:“不要驚慌!”

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集中到了徐琨身上。

徐琨眉頭緊皺,神情卻還算是鎮定:“莫慌,此等重砲,如何能夠連續投射。以我觀之,恐怕一刻之時都未必能有一發。如今城上軍心動搖,我等再離開城頭,一旦征南軍趁機攻城,如之奈何?”

“都不要慌亂,且先穩住城上軍心。”

徐琨眼睛盯著遠處的配重投石機,一邊繼續說道:“此物還是有些笨拙,哪怕其投射之後,再做躲避也來得及。”

徐逸、朱潮、孫河等人聽完之後,也都醒覺過來,各自鎮定了下來。

“好了,都彆圍在我身邊了,去忙吧!”

徐琨擺了擺手,趕起人來。

徐逸等諸將也都知道此時最需要的是時間,也就不再磨蹭,衝著徐琨一拱手,各自打起自己的旗號,從城樓兩側向前而去。

城頭上的士卒們原本看見石彈重擊城樓,心中頗為膽寒。

可這會兒看見徐逸、朱潮、孫河等重將的旗幟,以及本人巡城之後,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並且在軍官的指揮下行動了起來。

徐琨應變之後,劉封的軍陣中也發生了變化,井闌、填壕車等器械開始向前移動。

普通弓弩的射程是一百到一百五十米,神弓和大黃弩的射程普遍能達一百八十米,甚至是兩百米。

不過能夠使用神弓的人卻不多,而大黃弩的造價也是相當昂貴。

再加上井闌的高度優勢,使得射程無疑又變相增加了一節,相當於抵消了城頭的高度優勢。

看見井闌、填壕車大舉出動,無錫守軍頓時緊張了起來。

“將軍有令!小心敵軍弓弩!”

“將軍有令!城門火油準備!”

“將軍有令!火箭準備!”

一道道有效命令得到了執行,徐琨不斷的發出指令,城頭也變得繁忙了起來。

這種繁忙讓無錫守軍們暫時忘記了剛才石彈的可怕威力,投入到即將到來的血戰準備當中。

隻是可惜的是,征南軍完全沒有登城的意思,他們依舊以遠程火力消耗著無錫守軍的性命和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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