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局死亡開端第四章:光耀之地“……孩子,你必須要逃,逃到足夠遙遠的彼方,不要讓你的叔叔找到你,當然,他是一個理智的人,所以他會給你‘逃跑’的時間,隻要在這時間裡你能夠逃到足夠遙遠,遙遠到永遠找不到回來的路,那麼他會任憑你離去,因為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背負弑親之罪。”
“記住,一旦深入迷霧,伱就永遠也沒有回歸的機會,但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不要擔心我,正如我所說的那樣,你的叔叔是一個理智的人,我會活得很好,你叔叔會尊奉我,那怕這是失去自由的尊奉,而你,我的兒子……不,我的女兒,你將永遠離開你的家鄉。”
“去吧,趁著這段時間,召集還願意忠誠於你父親,也願意追隨你的臣民,還有那些失去土地,也無法繳納明年十一稅的失地賤民,能找到多少就拉上多少,然後帶上副庫所有你能夠拿走的東西……記住,不要去碰主庫,那已經是你叔叔的所有物了,但是副庫沒關係,最後……”
“禱告吧,向著所有你能夠確認其不是惡意的偉大存在禱告,祈禱祂們那怕一絲一毫的憐憫,最終找到一塊光照之地,不需要太大,隻要有一個小村落大小,這就是你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格雷斯,不,格蕾絲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但是她並沒有發出什麼大的聲響。
聲響,動靜,或者是任何的變化,在恒古不變的迷霧中是致命的。
這一點連三歲孩童都知曉,所以當她帶著臣民進入到迷霧中時,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必須閉上嘴巴,放鬆動作,不要做出任何大喊大叫,否則他們身旁的同伴會第一時間割斷他們的脖子。
格蕾絲來自蒼藍城邦。
範特爾遊陸最大的城邦之一,有著三座城池,六十二座光照村莊,統治有近百萬人口的大型城邦。
而格蕾絲還是格雷斯時,就是這個大型城邦的第一王子,第一繼承人。
可是歸根結底他其實是她,雖然有魔法的保護,但是終究不是真實,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在她父親死亡的第七天,本該是她成為城主的那一天,她收到了她叔叔……也是她父親唯一兄弟的簡短信息。
他知道他是她。
這就是最為致命的一點。
若格蕾絲是格雷斯,那麼他就是無可爭議的繼承人,但他成了她,成了格蕾絲,那麼所有的小領主都會跳起來反對她,同時祭司們會認為她褻瀆了神靈,法師們雖然會冷眼旁觀,但是也絕對不會宣誓效忠她。
即便她還有父親留給她的班底,但是除了其中最為死忠的那些,彆的人最大可能就是趕緊跪倒在她叔叔麵前,祈求她叔叔大發慈悲饒恕他們有眼無珠……誰知道呢?
總之,格蕾絲隻帶走了六千多人,其中六千多人都是類似奴隸一樣的失土農民,他們原本就活不下去的人,最多半年時間不到,要麼他們自己步入迷霧中,要麼就是變成奴隸……真正的奴隸,生死不由自己,子孫後代也不由自己,而且死了還會被磨成肉泥來做飼料或者奴隸食物的那種。
至於剩下的三百多人,全部都是最為死忠她父親的那一批臣民以及他們的親屬,正因為最為死忠,所以她的叔叔是不會放過他們的,而這些人也都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毅然跟隨而來……那怕死於迷霧之中,也總好過去嘗試一下她叔叔的那些酷刑。
而她,格蕾絲,曾經的格雷斯,不但是一個評級為二級的戰士,同時也是一個評級為二級感知的祭司,這是相當罕見的天才之資,不過可惜的是因為她曾經是作為城邦繼承人而培養,所以她從沒有成為任何一個神靈的祭司,這不會被允許,除非城邦的貴族們都渴望城邦成為神靈城邦,但那樣一來這些貴族就會失去他們的權柄,所以她到現在依然是隻有祭司資質的戰士。
除了她本身的資質與二級戰士實力以外,三百多名臣民中還有一個一級魔法師,一個學徒級魔偶師,這就是她現在寒酸的實力總和了。
格蕾絲自嘲的想著這些,現在她的實力或許連一個城市領主都不如……不,是肯定不如,不過還好的是,她的跟隨者中有一名魔法師,那怕隻是一級魔法師,這也是最自得慶幸的事情。
待到晨間,已經擺脫死亡噩夢的格蕾絲草草吃過早飯,她立刻就去到了一級魔法師安科的帳篷中。
雖然隻是一級魔法師,但是魔法師與彆的所有職業都不同,任何一個脫離學徒級的魔法師都值得讓人尊重,按照城邦潛規則的比較,一級魔法師相當於彆的職業三級的待遇,而安科魔法師更是一位兩百八十餘歲的長者,其學識廣博,更是她父親的密友,雖然不是城邦的魔法首領,卻也是城邦赫赫有名的賢者。
格蕾絲有非常緊急重要的問題需要征求這位長者的意見。
“……神靈嗎?”
安科正在泡茶,他聞言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但還是繼續將茶水泡了起來。
這個過程中,格蕾絲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安靜的等待。
安科倒了一小杯茶水給格蕾絲,而這已經讓格蕾絲受寵若驚了。
這可是茶水,是有助於魔法師恢複和冥想的神奇飲料,每一克都等重於同重量的輝金。
安科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慢慢說道:“是的,王子確實要考慮尊奉一位神靈了,隻有神靈才可要看穿迷霧,隻有神靈才可要為我們指引無人光照之地的所在,同樣的,也隻有神靈才能夠對付迷霧中的恐怖,但是王子是否真的明白神靈到底是什麼嗎?”
格蕾絲雖然因為是繼承人緣故而沒有尊奉任何一位神靈,也沒有行祂們的道,但是她確實是受過完整的祭司教育。
當然,她也知道安科之所以這麼說,顯然是這祭司與神靈還有什麼不便書寫出來,以及包含在祭司教育裡的部分,所以她謙卑恭敬的道:“老師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