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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虞兮的身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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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停車吧。”

副駕駛上,虞兮睜開眼睛:

“那名時空刺客並沒有跟過來,這個距離足夠安全了……而且,我們也不會停太久,隻是處理一下傷口罷了,我需要你幫幫我。”

“沒問題。”

林弦直接把硬派越野車停到路邊,然後和虞兮一起下車,來到車後麵,手動開啟後備箱。

不得不說,虞兮準備的確實非常充分。

後備箱裡不僅僅有醫藥箱,還有一些礦泉水、食品、毛毯之類的。

“你這都是從女秘書家裡拿的嗎?”

林弦問道:

“之前一路慌慌張張的,我也沒機會問你……你這麼小的年紀,居然懂這麼多戰鬥技巧、野外求生技巧、車輛駕駛技術。你是從小就接受這方麵訓練嗎?”

虞兮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醫藥箱拿出來。

林弦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孩: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要是不能回答或者不方便回答,直接說就行。我比較好奇……伱從小接受的這些訓練,本身就是為了這一趟時空穿越、回到幾百年前保護我而準備的?”

“還是說……你們本身就有這樣一個組織,訓練了很多很多像你這樣的特工。就像電影和動畫片裡演的那樣……最後會選出來一個最優秀的人,穿越時空回去,執行任務呢?”

虞兮打開醫藥箱。

拿出來裡麵的酒精、消毒液、棉簽、紗布之類的。

然後抬起頭,湛藍色明亮的眼睛看著林弦:

“我不能講。”

“好吧。”

林弦無奈笑笑,蹲下身子,主動拿起消毒液和酒精的瓶子,將它們擰開。

不能講就不能講吧,他又不是不了解時空法則、又不是不知道虞兮的難處。

對方完全是為了保護他而受傷。

看著這樣一個本該在學校裡嬉笑打鬨的花季女孩,現在胳膊上流了這麼多血、其他地方還有一些小傷口……

他還是忍不住會心疼。

時空穿越就是一張單程車票。

所以。

虞兮最後的結局,大概率也會和黃雀一樣,化作藍色星屑消散在這個不屬於她們的時空中吧?

這種感覺,真的很孤獨。

注定消失,又什麼都不會留下。

尤其是……

林弦將酒精瓶擰開,聞著那刺鼻的味道,感覺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

無論是黃雀,還是虞兮,她們都是為了自己才放棄原來的生活、原來的時空、原來的親人朋友穿越而來。

都是為了自己。

虞兮這個十五六歲的年紀……

她肯定也有父母、也是彆人捧在手心的女兒吧?

莫名。

林弦回想起許雲教授,曾經給自己說過的話語:

“其實我女兒忘了我也沒什麼,忘得一乾二淨也無所謂……她會開始她的嶄新人生,記不記得我這個老父親無所謂的。”

“但我不想忘記她啊……我不想忘了依依。依依活蹦亂跳的時間隻有小時候那幾年,我對她的記憶也隻有這麼一點點……這些記憶,我是一丁點都不舍得失去。”

“所以,我不會去冬眠的。我會保存著有關依依的記憶活到生命的最後一秒,也會用儘生命的最後一秒,為依依研究出更好的冬眠艙。”

“有朝一日,你也會成為一位父親,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

林弦見過很多女兒的父親,也見過很多父親的女兒。

大臉貓和他的女兒;

黎成和黎寧寧;

楚山河與楚安晴;

每一位女兒都是父親的掌上明珠、都是父親視若生命的存在。

正如許雲那般肯定的話語……

【有朝一日,你也會成為一名父親,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嘶!”

雙氧水潑在虞兮胳膊傷口處,強大如虞兮,也忍不住是皺起眉頭、咬緊牙關、倒吸一口涼氣。

“疼嗎?”林弦關心問道。

“嗯。”虞兮緊繃著嘴唇,點了點頭。

“堅持一下,我在用雙氧水幫你清創。”

林弦幫虞兮掐住右胳膊大臂處,想幫她減少一些疼痛。

卻發現……

虞兮確實比自己想的要強壯一些,肌肉很硬,按都按不動。

“還好,傷口不深,隻是比皮外傷深了一點點,而且傷口很平齊,過不了幾天就能愈合了。”

林弦繼續給虞兮上藥,然後準備給她包紮繃帶。

“一天就夠了。”

虞兮藍色的眼睛看著林弦,輕聲說道:

“我們的身體強化是多方麵的,自然也包括免疫係統和皮膚活性,這種皮外傷一天就差不多可以愈合了,深一點的傷口可能會多長幾天……但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行吧。”

林弦用醫用紗布給她擦去胳膊上的血漬,然後正式用醫用繃帶一圈一圈把虞兮的胳膊纏住。

處理完成後,林弦把剩下的瓶瓶罐罐擰起來,重新放回醫藥箱。

虞兮打量著自己被完美處理的右胳膊,抖抖腦袋後麵倉鼠般短小的馬尾辮,歪頭看著林弦:

“你還挺擅長包紮的,處理的這麼好。”

“我也是現學的。”

林弦把醫藥箱重新放回後備箱,回過頭:

“隻是比較認真仔細罷了。”

他頓了頓。

幾番欲言又止。

最終……

還是開口,問出自己剛剛想到的問題:

“虞兮。”

林弦看著虞兮抬起的雙眸:

“能和我講講……你父母的事情嗎?”

“我沒有父母。”

虞兮和林弦四目對視,低聲說道: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從小就是孤兒,也沒人告訴過我父母是誰。”

林弦沒有吭聲。

這是直接否定的答案。

反倒是……讓林弦有點捉摸不透了。

如果虞兮還是回答“我不能說”“我沒辦法講”,那就代表這裡麵肯定是有文章的。

剛才一瞬間,林弦腦子裡反應過來的念頭是——

虞兮……該不會就是黃雀的孩子吧?

而如果她真的是黃雀的孩子。

黃雀就是趙英珺。

而且在黃雀的那個時空,自己大概率和黃雀是夫妻關係。

這幾個線索連接到一切……

那豈不就是說!

【虞兮,就是某個時空裡,自己和趙英珺的女兒?】

這個猜想太過於離譜。

以至於……

林弦自己都感覺像看玄幻一樣。

都說每個父親麵對女兒,都是自私的。

林弦也深有體會。

他不覺得自己是聖人,尤其是在對待女兒方麵……他不確定假如以後自己真的有了女兒、到底會不會也和楚山河一樣變成女兒奴;但至少以他現在的想法來看,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把自己十幾歲的女兒送回過去執行危險任務的。

彆說是到送回過去執行任務這一步了。

單說從一開始的訓練、選拔階段,林弦的無情鐵手就直接ass了。

沒有任何一個父親,能接受女兒從小沒有生活隻有訓練、並且乘坐單程票穿越時空、客死他鄉、永遠回不來自己身邊吧?

也沒有任何一個母親能接受這種事。

要是成年之後的女兒也就罷了……她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選擇。

像虞兮這種年紀的小女孩,本就該被寵在手心才對,又怎麼可能會舍得讓她執行有去無回、隨時會喪命的危險任務呢?

大概。

也就隻有孤兒了。

也難怪,虞兮會說她不知道父母是誰,是個孤兒。

沒人疼愛的孩子,才會被當成特工一樣訓練。

林弦再度回想起剛才那個不負責任的猜想……

虞兮有可能是黃雀的女兒嗎?

其實從時空邏輯上而言,很多問題都解釋不清楚。

虞兮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嗎?

這林弦更搞不明白。

他肯定是寧願自己戰死,也絕對不願意把親生女兒卷入危險之中。

有句話說得好。

和父親一起戰死,是孩子最高的榮耀;而和孩子一起戰死,是身為父親最大的恥辱。

林弦將地上沾血的紗布、棉簽之類,全都撿起來,收拾好,扔到路邊的垃圾桶之中。

其實他還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不管是正確的答案,還是錯誤的答案,他都想知道……自己和虞兮之間,真正的關係。

因為他想到黃雀消失前說出虞兮這個名字時,最後的眼神。

那樣的溫柔、

那樣的不舍、

那樣的留戀、

那樣的哀求。

如果虞兮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時空保鏢,黃雀應該不至於會露出那般複雜的表情吧?

“林弦?”

身後,虞兮已經重新穿上外套,站起身,看向這邊:

“你在垃圾桶那裡呆著乾嘛?咱們快繼續出發吧。必須距離時空刺客足夠遠,才足夠安全。”

林弦從思考中轉過身,看著虞兮,點了點頭:

“我這就來。”

算了。

這種事情光靠想,是想不出來答案的。

【dna親子鑒定】。

這是最準確,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等有機會了。

林弦打算冒著“喜當爹”的風險……來給虞兮的身世找一個真相。

……

兩人重新坐上硬派越野車出發。

依舊還是林弦開車,他打算開一個通宵,再度返回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市。

安傑麗卡的事情,他還是免不了擔心。

對方專門囑咐他,不要聯係。

那麼這種情況下,自己就該老老實實聽勸,不要通過電話短信等方式聯係她。

不然……很容易壞事。

但也不能這樣一直放著不管吧?

因此,林弦打算再回普林斯頓安傑麗卡的彆墅裡看一看,看看有沒有回家的痕跡,有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線索。

他打了個哈欠。

不是困的。

而是累的……

這幾天時間,雖然不像之前一樣,天天在飛機上飛。

可勞累程度不減反增,他和虞兮近乎是每天都在開車、開車、開車。

從米國的東海岸,開到南部邊境,現在又要往東海岸那邊開。

好在米國的高速公路是真的筆直、車又少,長途開起來並不怎麼累,隻要忍住彆睡著就行。

透過車內後視鏡。

林弦看向後排寬大座椅上,蓋著毛毯進入夢鄉的虞兮。

她還是那身打扮,睡覺時都毫不鬆懈,史密斯威森500左輪手槍就在她衣服口袋裡放著,從未離身。

隻是她右臂上,纏了一圈潔白的繃帶,傷口很顯然已經止住了血,沒有滲出來。

因為她是背對著林弦、麵向座椅靠背睡覺的。

所以林弦隻能看到她的後腦勺,以及……那個隨著車輛起伏,不斷跳來跳去的短小馬尾。

虞兮的娃娃臉型,還是很適合留馬尾辮的。

隻是她頭發太短,馬尾辮也紮不起來,這短的可憐的小馬尾有時候看起來反倒有些滑稽。

不過……

考慮到虞兮時空特工的身份,又是在執行特殊任務期間,她應該不會考慮留長頭發吧?

應該不會的,如果真綁一個長馬尾、或者披散著長發,簡直就是故意給對方送破綻。

虞兮和時空刺客在月光下校園的決鬥,林弦也看到了……真的隻能用驚心動魄、刀尖舔血來形容。

這兩位時空穿越少女的戰鬥,可謂是步步殺招、毫不留情,任何一個失誤都會被對方逮住,然後鋒利的尖刀配上誇張的蠻力,直接攔腰斬斷。

諸神之戰,凡人勿近。

“哎……”

林弦在車廂內輕歎一口氣,在無人的道路上把車燈切換為遠光燈。

他多麼想幫上虞兮一些忙,以好不讓她再這樣單打獨鬥。

隻可惜那名時空刺客實在太詭異,不受時空法則限製不說,還反倒讓攻擊她的人反受到時空法則的攻擊。

原因到底在哪裡呢?

……

第二天,太陽逐漸升起的時候,越野車後排的虞兮也揉揉眼睛醒來。

她坐起身,看著前麵徹夜駕駛車輛的林弦:

“林弦,到哪裡了?”

“開的差不多有一半了。”林弦回答道:

“因為我們從普林斯頓開到德克薩斯時,差不多就是一天一夜,這次我們從密西西比州出發,距離普林斯頓還要近一些。”

“換我來吧。”

虞兮從後排坐起來,摸了摸後腦勺的短小馬尾辮,又把它緊了一些……睡了一晚上,有點鬆了。

林弦瞥了眼車內石英鐘。

現在是米國時間上午十點。

這個時間入夢就差不多了,最多也就昏迷不到三個小時,就會醒來。

現在他們已經跑了這麼遠,時空刺客短時間應該追不上來:

“時空刺客現在在哪裡?距離我們多遠?”

“她沒有移動。”

虞兮從座椅縫隙趴過來,看著前方道路彌漫的黃沙:

“應該還在那個城市裡沒有離開,距離我們很遠,你放心睡覺吧。”

林弦靠路邊停車,然後下車坐上副駕駛,把座椅放平,準備在副駕駛上睡覺。

沒辦法……

虞兮的身高,允許她把後排座椅當成床,蜷縮在上麵睡覺。

但林弦的身高不行啊,在後排座椅完全伸展不開,也就隻能在放平的副駕駛座椅上應付一下了。

閉上眼睛。

蓋上毛毯。

虞兮已經重新啟動車輛,踏上北上之路。

晃動的車輛,讓本就疲憊的林弦瞬間變得很困、很困、漸漸、進入夢鄉……

……

……

呼……

熟悉的夏風,熟悉的城市喧鬨。

林弦還沒睜開眼睛,就已經覺察到大事不妙。

緩緩睜開張開雙目……

果然。

他忍不住暗罵一聲,這第四夢境實在是太堅挺了!太難搞了!

在這個舉步維艱、寸步難行的糟糕夢境中,自己已經被困死將近一年之久……

哪怕現實世界中這麼多變故、自己把凱文·沃克都已經殺掉了,為什麼第四夢境還是毫無變化呢?

他其實入夢之前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要不然。

也不會故意拖到這麼晚的時間才入夢。

可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當睜開眼睛,仍舊看到數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把自己包圍時……內心還是忍不住煩躁和失落。

問題出在哪裡呢?

隻有那種可能:

1、夢境確實是虛假的、是虛構的攝影棚,敵人甚至都已經懶得更改布景了,選擇擺爛。

可這有一點說不通啊。

如果敵人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更改夢境布景,那為什麼泰姆銀行的廣告飛艇會在某一日突然出現?

這說明,敵人還是會根據現實世界的改變,來修改夢境細節的。

那這樣的話……

自己既然已經把凱文·沃克殺掉了,這群士兵還要把自己抓住、電昏、帶去見誰呢?

這個問題,一會兒就會得到答案。

但與此同時,林弦還想到了第二種可能性,也就是自己之前一直懷疑的——

【神秘老人,根本就不是凱文·沃克!他故意說出凱文·沃克的口頭禪,無非就是為了誘導自己……讓自己把敵對目標和假想敵,全都放在凱文·沃克身上。】

這也就是第二種可能:

2、凱文·沃克的死亡,就和vv的出現與消失、時空粒子的捕獲一樣,都是既定的曆史、已經確定會發生的事實。

因此,從第四夢境出現在到現在,發生的一切變故全都在曆史原本的軌道上如期進行……那既然曆史軌跡沒有發生任何變動,第四夢境自然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這到底是誰決定的曆史?”

林弦不禁捫心自問:

“誰又能如此精準的操縱曆史,讓它一丁點都沒有偏離軌道呢?”

沒有給林弦太多思考時間。

包圍自己的士兵中,隊長裝扮的人甩出一張電子通緝令:

“林弦!現在以反人類罪、危害地球罪、擾亂時空罪的罪名,對你進行依法逮捕!”

林弦莫名歎了一口氣。

這都不知道是他幾百次聽到這些罪名了。

冤枉啊。

他才是受害者好嗎?

現在給他的感覺,並非他是罪犯……而是一群反人類、危害地球、擾亂時空的罪魁禍首們在追著他打,窮追不舍。

呲——

刺耳的電流聲,林弦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不知多久之後。

他再度睜開雙眼。

依舊是被拷在椅子上,依舊是被套著黑色頭套,看不到外邊的情況。

正前方,再度傳來林弦早就聽膩的乾笑聲。

隨即是蹣跚腳步靠近的聲音。

唰。

老人一把扯掉罩著林弦腦袋上的頭套,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瞪著乾枯的眼睛看過來:

“now……”

“你不是凱文·沃克。”林弦直接打斷他。

看來,果然如自己所想,凱文·沃克的死亡,正如已經變成圖靈的數字生命凱文說的那樣……

是既定的曆史。

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自從圖靈對曾經的自己起殺心的那一刻。

凱文·沃克的死,就已經成為一個覆水難收的錨點。

這盆水,始終要潑出去,就看是由誰來潑了。

圖靈在那間地下室裡給自己說過,就算自己不來殺凱文·沃克,也會有彆人來、總會有人來,並且時間相差不會太晚。

就算自己昨天晚上不去殺他,林弦估計凱文·沃克也活不過這個月,至少……賈斯克不會就這麼放了他。

因此,凱文·沃克的死,並不會對未來有什麼改變、也不會引發什麼強大的蝴蝶效應。

這位神秘老人的台詞之所以沒有變化,大概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具體凱文·沃克什麼時候會被殺死、會被誰殺死……

之前的自己,好像確實被他給利用了。

不過林弦也不在乎。

即便是沒有這位神秘老人推波助瀾,他和凱文·沃克之間的瓜葛,也足以讓自己還他一發子彈了。

再加上,有這樣一個可以入侵各種監控係統的黑客存在,林弦總歸是不安心、不放心的。

眼下,至少是把這個禍患除掉了。

所以,也算不上是老人利用他,隻能說,剛好兩人的目標重疊在一起了。

那麼現在……

既然凱文·沃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是不是,該來算算和神秘老人的帳了?

“可彆讓我猜到你是誰,老頭。”

林弦微笑看著眼前的老人:

“我已經算完了和凱文·沃克的帳,接下來……就該算算你的了。”

老人先是微微一愣。

隨即再度嗬嗬乾笑起來。

他饒有興趣晃著頭,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林弦:

“傻孩子……”

他笑的很開心:

“【真正的獵人,從來不會親自進入獵場。】”

轟!!!!!

轟!!!!!

轟!!!!!

耀眼的白光準時而至,填滿視線中每一處縫隙,將這一切焚燒殆儘。

……

……

……

德克薩斯州,博卡奇卡小鎮,一棟兩層小樓。

臥室內,安傑麗卡睜開雙眼。

她從床上走下,穿上拖鞋,整理一下睡衣,推開臥室房門。

客廳裡。

兩位黑色製服、戴著墨鏡的女保鏢對她鞠躬:

“安傑麗卡小姐,您醒了,今天您想享用什麼午飯?我們讓廚師做好給您送來。”

但很可惜。

這並不是安傑麗卡自己的保鏢,而是賈斯克請來。名義上保護自己……實際上,是監視和軟禁自己的。

“還和昨天一樣就行。”

安傑麗卡輕聲說道。

從那天在sacet星艦火箭發射中心、扮演女秘書被賈斯克拆穿後,賈斯克就把她關進這棟小樓裡。不讓她和外界聯係,也不讓她出門,整日都在裡麵關著。

自那之後,賈斯克再也沒來過這裡,安傑麗卡也沒見過他。這兩天來,她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也沒能和外界聯絡過。

賈斯克在那座觀景鐵塔上告訴她,哥白尼用一個很誘人的籌碼換了她一命:

“我可不想落人詬病,成為大家嘴裡像哥白尼一樣惡劣的人。所以,我自然會說話算數,省的哥白尼到處造謠我。”

當時賈斯克是這樣告訴她的:

“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我會讓人好好伺候你,除了不能外出不能和外界聯係之外,不比你日常的生活差。”

“等我確定凱文·沃克死亡之後,我自然會放了你,當然……凱文·沃克狡猾無比,他是否死亡這件事也不是短時間內能驗證的,至少也要到【下個月1號淩晨】,我才能真正確認他是否死亡。”

隨後,安傑麗卡就被關進這裡。

賈斯克確實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

就連派過來監視她的保鏢,都是兩位女性,有求必應。

像是書籍、食物、光碟、甚至小寵物……所有她要求的東西,這些看管她的人都會滿足,並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

隻是。

她每天都忍不住會擔心……

林弦怎麼樣了?

他還安全嗎?

他還活著嗎?

安傑麗卡知道,林弦和凱文·沃克有仇,並且賈斯克也把凱文·沃克的地址發給了林弦。

不用想也知道,林弦八成會去殺掉凱文·沃克。

在那張寫給自己的關鍵詞紙條上,凱文·沃克這個名字非常靠前。這足以說明,林弦對這位地表最強少年黑客的關注優先級,甚至比那名追殺他的藍眼睛少女還要高。

“隻能祝你好運了,boy。”

安傑麗卡甩了甩頭發,準備進入洗漱間。

這時。

客廳裡一位女保鏢對著電話講了些什麼,隨即走過來,對她鞠躬:

“安傑麗卡小姐,賈斯克先生馬上就要過來,他說請您儘快收拾準備一下,他要帶著您出一趟國。”

“出國?”

安傑麗卡眉頭微皺:

“去哪?”

“去龍國。”

女保鏢搖頭說道:

“賈斯克先生並沒有細說,他會來這裡給您解釋。”

……

一小時後。

高大的賈斯克敲門,推開房門,進入客廳。

客廳內,安傑麗卡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煙。

“收拾好了嗎?”

賈斯克問道。

“嗬嗬。”

安傑麗卡輕蔑笑了一聲,撇過頭,吐了一口煙霧:

“賈斯克,冒充你的秘書,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但你把我關在這裡這麼多天,也算是扯平了吧?”

“我之所以順從你的話,願意被軟禁起來,隻是因為我這輩子還有事情沒完成、還有心願未了,並不是我舍不得這條命。”

“所以,你信守承諾,我也信守承諾,我會老實等到你所說的下月1日淩晨,讓你確認下凱文·沃克是否真的死亡。到那時,你要殺我你就殺,你要放我你就放,我都沒什麼怨言。”

“但是陪你出國這件事還是免了吧,讓好萊塢女明星陪伴出國,價格可是很貴的……即便你付得起,但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很抱歉,我不願意。”

“你會願意的,安傑麗卡。”

賈斯克笑了笑:

“這是一場新的交易,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事情,作為交換,你和我去龍國一趟。”

安傑麗卡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

賈斯克攤攤手:

“但你既然鋌而走險、假扮成我的秘書來接近我……那就說明,你確實有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來套我的話。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有關哥白尼的一切情報。”

安傑麗卡依舊翹著二郎腿,扭過頭,看著賈斯克:

“就是那位用我手機、給你打電話的哥白尼,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有關他的事情。”

“沒有問題。”

賈斯克毫不在意:

“在事情完成後,我肯定會告訴你。哥白尼本就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並不認識,甚至在道聽途說之中……我還很討厭他。”

“隻是我對他這個人了解並不多,僅僅是一些他人口中的隻言片語。所以在信息和情報量上,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並不一定能達到你的預期。”

安傑麗卡向前傾身。

將煙頭按在煙灰缸裡,擰了擰,熄滅。

沉默了幾秒後,她重新抬起頭:

“那你讓我和去龍國,是要我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

賈斯克說道:

“你隻需要陪著我一起,去見一下林弦就可以了。”

“林弦?”

安傑麗卡眯起眼睛:

“林弦就在米國,你想見隨時可以見。”

賈斯克搓搓手,搖頭笑了笑:

“但是在米國,林弦不敢見我,尤其還是當下有所誤會的情況下……不管是我邀請他、還是他邀請我,我們彼此都會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都不會赴約的。”

“哪怕是我現在把你放了,讓你去通知林弦,也是一樣的,他隻要不是個傻子,都會懷疑這是我設計的陷阱。”

“可在龍國就不一樣了,龍國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國度,不管是對於我還是對於林弦而言,都非常安全。而且我的行程有龍國官方陪同,也足夠可以讓林弦信任。”

“我還是有很多事要給林弦說清楚的,有些事是我做的,我自然敢作敢當;但有些事情既然不是我做的,那我也不背這個黑鍋。”

安傑麗卡輕哼一聲:

“你就那麼有自信,林弦會去龍國見你?”

“他會的。”

賈斯克從褲兜裡抽出一張船票,上麵寫著《飛往月球》四個字:

“我這次去龍國,要先去醫院看望一位小姑娘,而林弦,他一定會來的。”

“為什麼?”安傑麗卡覺得莫名其妙,直接被逗笑了。

“因為我已經查清楚了。”賈斯克晃了晃手裡的船票,微笑道:

“這張價值1200萬美刀的月球船票……”

“就是林弦,送給鄭想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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