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蘇錦初再次內疚地道歉。
雖然顧老爺子說她沒有對不起他，不用道歉。
可是現在，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小蘇，算我老頭子求你了。”顧老爺子語氣卑微地懇求，“離開他，彆再拖累他了。你的事情我了解一些，可是我不希望他為了你再卷入這些是非之中。他父母的事情已經解決，多年前的心結也已經打開，以後的人生我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地生活。”
“爺爺……”
蘇錦初含著眼淚看著他，萬萬沒想到他會讓她離開顧明琛。
顧老爺子說：“你們本來就不合適，如果不是當年的誤會，阿琛和沈家那個丫頭也不會分手。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喜歡你，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地步。所以對顧家來說，你真的不是合適的媳婦。更何況你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但我也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一定非要強迫你們分手。我可以給你們機會，隻要你肯答應我，把曾倩的事情放下，把仇恨放下。從此以後好好地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不再出去上班，我可以答應讓你繼續留在阿琛身邊。他為你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如果你足夠愛他，也會願意為他做出犧牲。”
“我……考慮考慮。”
“不要考慮太久，也不要讓阿琛知道這件事。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要讓他為難。”顧老爺子說完後離開。
“阿琛，對不起。”
公寓裡，蘇錦初坐在床上，看著顧明琛的照片流著眼淚道歉。
他讓周易來勸她，一定滿懷希望她會同意吧！
可是，她又一次讓他失望了！
“老板，對不起，我沒能說服太太。”
周易回去後給顧明琛打電話，聲音低沉地彙報結果。
顧明琛閉了閉眼睛，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可是心裡還是難過！
“好，我知道了。你讓人看好太太，保護她的安全，不過不要讓她知道。有什麼事，及時跟我彙報。”
“是，老板。”
掛斷電話，顧明琛煩躁地拍了拍腦袋。
譚遠程的電話很快打過來，問他在哪裡？
“公司離開我是不是就不轉了？什麼事都讓我親自處理，還要你們做什麼？”顧明琛忍不住發火。
譚遠程耐心地解釋：“你是老板，離開你當然就不轉了。我也不想打擾你，可是人家指明要見你，我能有什麼辦法？還有後天去韓國恐怕也得你親自跑一趟，你知道那個人回來了，我怕我一走你姐再被他騙了，你也不想看到你姐重蹈覆轍吧！”
顧明琛深吸口氣。
這兩天的工作給他排得滿滿的，還給他安排出國？
這麼忙，他還怎麼去京城找蘇蘇？
他現在都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肯定故意的。”
沈漫姿恰巧和顧明琛同一班飛機，又是相鄰的座位。兩個人意外相遇也很驚訝，顧明琛雖然煩她之前不幫他，但還是把這幾天自己的遭遇跟她說了一遍，沈漫姿聽了後堅定地認為，他們就是故意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顧明琛問。
沈漫姿翻了個白眼說：“這還不清楚嗎？就是不想讓你去京城找蘇蘇，他們想讓你遠離蘇蘇的是非。”
“可是這麼做也太幼稚了，”顧明琛說，“我又不是小孩，什麼都聽他們安排。等我這次出差回來，不管有多忙，我都會馬上去京城找蘇蘇的。”
“機票誰給你買的？”沈漫姿問。
顧明琛說：“當然是秘書，不然你覺得我會親自買機票？”
“我的機票也是秘書買的，江城那麼大，人那麼多，你說我們怎麼偏偏就買了同一班飛機，而且還坐在一起？”沈漫姿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顧明琛皺著眉頭問。
沈漫姿輕咳一聲說道：“我的行程是一周前就訂好的，聽你剛才的話，你的行程是這兩天才決定。所以隻有可能是你這邊的人知道我的行程，然後找航空公司幫忙，才跟我訂了同一班飛機。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前兩天你姐姐過來找過我。”
“我姐姐？她找你乾什麼？”顧明琛驚訝。
沈漫姿聳肩道：“我也覺得奇怪，之前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讓我原地消失。可是這一次卻來找我，而且還跟我敘舊，說了很多話。”
“你們之間有什麼舊事可敘？”
“說的就是，我小時候跟你還算有交集，跟她也就是見麵打招呼的關係，她卻跑來跟我敘舊，你說奇不奇怪？更奇怪的是，她還跟我一直提你，說起我們兩個以前的事。還說，如果不是因為誤會，我們兩個早就結婚，現在孩子都滿地跑了。切，她根本不知道，就算沒有誤會我們兩個的孩子也不可能滿地跑，我壓根就不喜歡你……”
“打住，你的意思是，我姐找你敘舊，是想讓你跟我舊夢重溫？”顧明琛立刻打斷她，抓住重點問。
沈漫姿點頭：“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我想多了，所以才沒敢告訴你，怕我自己自作多情，你肯定會嘲笑我的。現在看來我沒有想多，是你姐真的想讓我們舊夢重溫、重歸於好。你跟蘇蘇隻是鬨彆扭，還沒離婚，她什麼意思？想讓你出軌？”
“難怪她會加班加點給蘇蘇批準離職，她說她和蘇蘇都是女人，她才會幫她。現在看來，她是想讓我跟蘇蘇分開。”顧明琛氣得握拳，用力拍了一下扶手。
“抱歉，先生，請您保持安靜。”空姐過來善意提醒。
沈漫姿尷尬，連忙向人道歉。
“克製一點，這是在飛機上。你再生氣也不可能跳下去質問她，先沉住氣，把事情趕緊做完了回去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我姐怎麼回事？她為什麼突然對蘇蘇不滿？”顧明琛蹙著眉頭不解。
沈漫姿說：“未必是你姐對蘇蘇不滿，或許是彆人。”
顧明琛一愣，詫異地問：“爺爺？”
“不知道，”沈漫姿聳肩說，“你回去後問問就知道了。”
顧明琛臉色陰沉。
一下飛機就給顧明玫打電話，質問她這件事。
顧明玫倒是坦然，說：“我也是奉了爺爺的命去找沈漫姿，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去找她？蘇錦初雖然不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弟媳婦人選，但是沈漫姿更不是。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真想興師問罪，就去找爺爺，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