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琛和蘇錦初的車上高速後,看著窗外的風景,兩個人都不免唏噓!
想到剛來時候的場景,對比現在,他們失去了太多。
或許是心有靈犀,兩個人不禁握住彼此的手。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此刻無聲勝有聲!
“喂。”
蘇錦初的電話響了,是穆思文。
穆思文問她:“你們離開了?”
“是,已經上高速了。”
“在下一個休息區等我,我過去找你們。”穆思文說。
蘇錦初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顧明琛。
顧明琛點頭。
蘇錦初說:“好,我們在休息區等你。”
掛斷電話,她不解地對顧明琛問:“你說,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特意開車追過來?”
“或許隻是送行而已,畢竟相識一場,他人還是不錯的。”顧明琛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
不過,這可是他第一次誇讚穆思文,以前一直對穆思文有成見。
“怎麼突然就對他沒有成見了?”
“拋開他是穆霆年兒子的身份,實事求是而已。而且成為穆霆年兒子也不是他的錯,他也不想的。”顧明琛解釋。
蘇錦初點頭。
是呀,在這個世上可以選擇很多事情,卻唯獨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血緣的牽絆是從一開始就注定好的,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
“穆醫生。”
他們在休息區等了半個小時,穆思文開車過來。
一下車,蘇錦初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穆思文先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拿了一些東西,提著走過來說:“你們這麼快回去,這段時間我又很忙,時間緊急,也沒有準備什麼。這點小禮物帶著,還是之前買的,彆嫌棄就行。”
“當然不會嫌棄,不過你特意追過來,就是來送禮物?穆醫生,你也太客氣了,我們之間不必這樣的。”蘇錦初驚訝地說。
旁邊的保鏢把禮物接過去,放到他們自己車裡的後備箱。
穆思文說:“不是為我,是為了真真。如果她還活著,也一定會想把這些送給你的。”
他提到唐幼真,蘇錦初又不禁露出傷感的表情。
顧明琛及時察覺到她的情緒,摟著她的肩輕輕拍了拍,向穆思文道謝:“多謝,禮物和心意我們都收下了,要是沒彆的事情我們要出發了。”
“還有事,”穆思文說,“今天早晨文女士帶著貝貝出國了,去了法國。”
顧明琛眼眸微深,很快又苦笑一聲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她臨走前還讓我給你帶句話,”穆思文又說。
顧明琛一怔,有些緊張地問:“什麼話?”
既期待又緊張,他沒想到她臨走前,居然還有話要跟他說?
“咳咳,她讓我轉告你,不要把她還活著的事告訴其他人。如果他們問起,就說她已經死了。”
顧明琛:“……”
“她是一點都不想再跟我們扯上關係!”
天知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有多心痛!
明明還活著的人,卻說已經死了。
看來她這一生是要跟他們一彆兩寬,生死不見。
“你也不要太難過,”穆思文說,“雖然我不知道文女士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我猜測,她應該是為了保護貝貝吧!貝貝不知道父母的事,在她眼裡,父親是最疼愛她的父親,母親是她唯一的母親。她有深愛她的父母,有幸福的家庭。如果讓她知道過去的那些事情,她會很難過的。這恐怕也是文女士迫不及待,等父親一下葬,就帶她出國的原因。”
“為了保護一個孩子,就可以傷害另外兩個孩子?她還真會算賬。”顧明琛苦笑。
穆思文說:“沒辦法,誰讓我們已經成年了。而且……算了,就說這麼多吧!你們一路順風。還有送過來的那個人,我也會儘力給他治療的,希望你們下次來的時候,他已經好了。”
說完,又貌似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蘇錦初,轉身離開。
“穆醫生,再見。”
蘇錦初目送他離開。
等他走後,又拉住顧明琛的手說:“你也彆太難過了,貝貝年紀還小,又那麼單純善良。文女士更多地照顧她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以為我是在吃醋,想要跟她爭奪母愛嗎?”顧明琛苦笑著說。
蘇錦初眨了眨眼睛,心想,難道不是嗎?
你這麼傷心,分明就是嫉妒文女士隻在乎穆貝貝,沒有在乎你嘛!
“我隻是難過,對她來說我和姐姐並不重要。對我父親來說也一樣,我和姐姐的感受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不過穆思文說得沒錯,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的確不應該再想那麼多。連他都能釋懷,更何況是我。”
“他?你是說穆醫生嗎?他不是很幸福?”蘇錦初說。
“幸福?”顧明琛哼笑,“在這個世上最痛苦的恐怕就是他了,他所表現出來的幸福不過都是偽裝的,也或許是他自己說服自己放下,故意在我們麵前呈現出的狀態。”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蘇錦初跟他上車,上車後依然不解地追著他問。
顧明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有些事情太殘忍了,他也不想讓她了解太多。
不過蘇錦初不停地追問,他沒辦法隻好回答:“他外公曾經救過穆老爺子,他母親又是孤女,所以即便是穆霆年再不喜歡他母親。當初在穆老爺子的逼迫下還是娶了,而且還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會離婚。”
蘇錦初:“……”
震驚的臉色蒼白!
因為不能離婚,所以他母親才會……
“穆醫生知道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乖,不要去想彆人的事情了,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很快就到家了。”
顧明琛不想讓她去思考這麼殘忍的事,打斷她的思路,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與此同時,此刻的文君凝已經帶著穆貝貝抵達法國。
“媽媽,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穆貝貝發現媽媽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不禁好奇地詢問。
在她的記憶中,媽媽從來都沒有出過國,也很少出家門。
難道是在她沒有出生之前,媽媽就來過嗎?
“嗯,來過。那時候……也是這個季節,我也是走在這條路上。”文君凝緩緩地回答。
那時候她的手裡同樣牽著一個女孩,隻不過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