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你乾什麼？”
齊秘書衝進來，指著顧明琛憤怒斥責。
顧明琛的保鏢也衝進來了，攔住齊秘書。
“出去。”穆霆年揮揮手，對齊秘書命令。
齊秘書著急地說：“他要動手打您，我怎麼能出去？”
“他不會的，”穆霆年看著顧明琛，篤定地說。
顧明琛的眼眸晦暗不明，激動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也慢慢地鬆開了手。
齊秘書也察覺到顧明琛的鬆動，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離開這裡。
他一走，顧明琛的保鏢也跟著出去了。
穆霆年將他的手推開，說：“你和你父親很不一樣，他可沒有勇氣和魄力，敢對我動手。看來，你還是更像她。”
“我現在不動手，不是我不敢動手。穆霆年，我和我父親的確不一樣，我有仇必報。”顧明琛冷冷地警告。
穆霆年雲淡風輕地說：“看出來了，所以我才說，你更像她。因為她也是這樣的性格，被你父親背叛後離開，就是她的有仇必報。”
“我不信，她會因為恨我父親的背叛，連我和我姐都拋下。”顧明琛說。
“你見過她，你覺得是什麼原因？”穆霆年問。
顧明琛握拳說：“她應該是失憶了，才會被你欺騙。”
穆霆年哼笑：“失憶？這個梗一般都會出現在電視劇裡，或者小說裡。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失憶，你讓腦外科專家們怎麼想？”
“再讓我跟她見一麵，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會帶我太太離開京城。以後，都不會再見她。”顧明琛提議。
穆霆年說：“你先聽我講個故事吧！聽完我的故事，再決定要不要見她。還有，對你父親也會有新的不一樣的認識。”
“我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不需要從你口中認識。不過我願意聽你的故事，聽完後讓我跟她見麵。”顧明琛說。
穆霆年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緩緩的開口，講述他的故事。
“你應該知道我在家排行三，上麵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姐姐。作為家裡最小的兒子，從小到大我所享受到的特權，是外人沒有辦法想象的。隻要我想要，總有人會送到我麵前。所以這也就養成了我驕傲不羈的性格，說實話，我像貝貝這麼大的時候，挺渾蛋的。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裡。現在的脾氣已經好多了，至少剛才你揪住我衣領的時候，我是真沒想對你怎麼樣。”
“你的故事，就是跟我講述你現在變得有多麼仁慈？”顧明琛諷刺地問。
穆霆年搖頭說：“當然不是，我的故事是想跟你講述，我對她的感情是怎麼產生的。那時候，我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就連我父母我都無所畏懼。直到我認識她，才知道這個世上原來有那麼美好的人，美麗、堅強、聰慧，所有美好的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彆把你畸形的暗戀描述得那麼美好，據我所知，那時候你是高中生，而我母親是你的補習老師。對自己的補習老師產生背德的感情，你的確挺渾蛋。”顧明琛繼續諷刺。
穆霆年卻說：“如果喜歡是開關就好了，想開就開，想關就關。可惜不是，喜歡是一旦開了，就沒辦法自己關上。那時候我以為我隻是很敬佩她，因為從沒有一個補課老師像她一樣，能讓我乖乖聽話。等到我發現我無法自拔地愛上她，想要跟她表白的時候，她告訴我，她下節課要請假，因為她男朋友過來看她。我才知道，她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
在我知道她有男朋友的那一刻我很生氣，那時候太年輕，不明白那就是嫉妒。一氣之下我辭退了她，讓她離開。我以為她離開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會回歸平靜，漸漸地忘記她。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忘不了她，不但忘不了，還越來越深刻。
當我再一次夢到她，從夢中驚醒，我就知道這個人是我放不下的人。於是我馬上收拾了一個背包出發，從京城去江城找她。那時候江城還沒有機場，從京城過去要坐綠皮火車，還要倒車。你根本無法想象，倒了兩趟車，曆經十幾個小時終於來到她的城市。可是等我登門的那一天才知道，她正好那天結婚。那種痛苦，到底有多痛。”
“你說我和你一樣，都是用了手段才把喜歡的人留在身邊。你錯了，我和你不一樣。”顧明琛說，“如果她的前男友很愛她，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我即便再心痛也不會有任何舉動，隻會默默地祝福他們。”
“你以為我沒有嗎？”穆霆年提高聲音說，“如果我沒有默默地祝福他們，又哪來的你們姐弟？我當時何嘗不是這麼想，隻要她幸福，我願意默默地祝福他們。要知道，我可是穆霆年，穆家的混世魔王。隻要我想要的，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得到。可是我看到她穿著婚紗，露出笑臉的那一刻，我卻放下內心所有的戾氣，隻想祝福她。就算不能放手，也強迫自己放下。”
“既然已經選擇放下，為什麼……”
“因為你父親跟你口中的那個渣男一樣，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並沒有給她幸福，既然得到她，卻不給她幸福，為什麼不能讓我照顧她？我比他更愛她，也更懂得怎麼樣讓她幸福。”穆霆年急切地打斷他說。
顧明琛爭辯道：“是你指使林婧珊勾引我父親，如果沒有你的蓄謀，他不會出軌。”
“嗬，你以為他們的裂痕真的隻是出軌嗎？”穆霆年冷笑。
“什麼意思？”顧明琛質問。
穆霆年說：“本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她生兒育女，我也結婚生子，一切都該放下了。可是有一次我出差經過江城，無意中看到她，本來應該婚姻幸福的她眼睛裡卻沒有光。那一刻我特彆的心痛，覺得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以學生的身份約她出來吃飯，跟她談心聊天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幸福。才知道她並不愛顧鴻澤，隻是因為要報答顧家的恩情，所以才接受顧鴻澤。但是他們兩個，從三觀和認知上都有很大差異，恩情逐漸淡化，剩下的都是寡淡無味！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特彆後悔，後悔在她結婚那一天沒有跟她表白，沒有帶走她，才讓她生活得這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