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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他要排隊追喻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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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邊殘血,未遮公館一片冷清。

賀扶羨坐在院內的一棵銀杏樹下,金燦燦的銀杏葉落了一片在他身上,他拾起,丟掉,再落一片,他再丟掉,一下午都在反複做著這個無聊的動作。

直到保鏢第四次來稟報:“小少爺,喻淺小姐還沒有離開醫院,她好像,又去看她弟弟了。”

賀扶羨表情龜裂。

他慢慢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表情,像一個不服氣的狼崽子,“那個臭小子是沒有名字麼?什麼叫她弟弟?”

保鏢嚇得一哆嗦。

賀扶羨本來一下午都不平靜的心情,此刻算是被那句‘她弟弟’給徹底點著了。

“那個臭小子,他算哪門子弟弟!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才是我姐唯一的弟弟!唯一的!給我記住了,下次要是再說錯,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

賀扶羨說著就吼了起來。

保鏢忙不迭點頭不停,哆嗦應道:“是,是,小少爺,我記住了。”

“滾吧。”

“是……是,這就滾。”

雖然發泄了一通,但賀扶羨還是不解氣,心裡哽啾啾的。

他上午就知道喻淺去了醫院,從保鏢那兒得知原因是她把厲聞舟傷了,當時他還高興來著,拍手叫好。後來又得知,她沒等厲聞舟做完手術,就去了同在醫院的厲南新那,從上午待到下午,本以為她該回家了,她又領著那個姓梁的一起去厲南新那。

搞什麼啊!

那臭小子不是已經好了嗎!

什麼都不用做,竟然就讓姐姐那麼掛念。

賀扶羨越想越嫉妒,越想越坐不住,他叫住那個離開的保鏢,“等等!”

保鏢立馬轉過身:“小少爺,您請吩咐。”

厲南新起身往外走:“備車。”

保鏢有些猶疑:“大少爺那邊……”

“我哥要是問起,就說我心裡不爽,我羨慕,我嫉妒!憑什麼那小子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姐姐陪他一整天,而我就要在這裡數葉子,我不乾了!”

“……”保鏢欲言又止。

醫院這邊。

厲南新正在吃梁硯遲買來的那個蛋糕,喻淺整個給他的,他堅持說要分成兩半,一半給姐姐,一半自己吃。

“他很愛你這個姐姐。”

梁硯遲的聲音傳入喻淺耳畔,隻有她聽得見。

喻淺臉上洋溢著恬淡的笑,“南新很聰明,這些年,他一直在用另一種方式保護我。”

梁硯遲很少在喻淺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那是她發自真心和肺腑的笑。

他看得近乎有些失神,直到聽見一聲偷笑,以及厲南新那句——

“姐姐,他偷看你。”

梁硯遲回過神,就看到厲南新拿著沾滿奶油的叉子,指著他。

他本來想偽裝成不經意的樣子,這時喻淺已經轉頭看過來,四目相對,喻淺最先笑出聲,並笑著問他,“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

他剛才在想什麼?

在心裡問自己的時候,梁硯遲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緊張。想他活到29歲,還是頭一回麵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無措,連眼神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閃爍。

“姐姐,他是你的追求者嗎?”厲南新問得相當直接。

喻淺噗哧笑:“彆瞎說,他是姐姐的好朋友。”

關於身世的事情,喻淺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厲南新說實話,說了怕他接受不了他們不是親姐弟的事實,可不說,又怕哪天意外被南新知道了,他更難過。

厲南新雖然信姐姐的話,但不信梁硯遲的眼神,他將叉子插回蛋糕裡,抹了抹嘴角的奶油對梁硯遲說,“我姐姐是大美人,追求者從這裡可以排到法國去,就算你現在站在她身邊,也要排隊,不過……”

小家夥,人小鬼大,很會溜話,他昂揚著下巴接著說,“要是你以後經常給我買蛋糕吃的話,我可以看著蛋糕的份上,你買一次蛋糕,我就幫你往前排一個位置。”

梁硯遲聽完,有些忍俊不禁:“那前麵排多少個了?”

喻淺知道梁硯遲是故意逗南新才這樣問,所以沒有插話。

隻見厲南新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然後眼睛往上看,像是在計算。

等他計算好了,就對梁硯遲說,“好多好多呢,數不清了。”

梁硯遲感慨:“這麼多啊,那我要給你買多少蛋糕,才能排到最前麵呢?”

厲南新一聽到蛋糕就兩眼發光:“那當然是越多越好嘛,如果是我最喜歡的口味,我會再幫你往前多排兩個位置。”

梁硯遲挑眉:“當真?”

厲南新拍拍胸脯,人小鬼大,“當然是真的啦,我告訴你哦,有個人已經被踢出局了,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

那個被踢出局的人是誰,梁硯遲知道。

喻淺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她想結束這個話題,卻聽到梁硯遲笑著應下:“這麼好的機會��確實難得,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糕?”

喻淺看了他一眼。

梁硯遲知道喻淺在看他,他解釋說,“我逗他的。”

喻淺嗯了聲。

厲南新沒有告訴梁硯遲,他喜歡的蛋糕口味,隻說,“等你買到我喜歡的蛋糕口味那天,我會告訴你的。”

梁硯遲說了句小鬼。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喻淺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些,讓外麵的霓虹燈透映在玻璃窗上,這樣厲南新也可以看到。

梁硯遲走到她身邊:“你剛才問我在想什麼。”

“嗯?”喻淺偏頭看他。

“我剛才在想……”梁硯遲認真回答她的問題,“你跟你弟弟這樣的關係,挺難得的。”

雖是認真回答,但不一定是內心的回答。

他想,來日方長,有些話不急於一時。

喻淺自然以為梁硯遲真的在想這件事,她坦然說,“有時候我自己想想,都覺得挺難得。在厲家,厲世錦容不下我,柳晚敏也不管我死活,南新沒有出去上過學,也沒有接觸到外界,應該受他們荼毒跟他們一樣同仇敵愾,好像這樣才合常理。”

談起往事的時候,喻淺很平靜。

可作為旁聽者,梁硯遲心裡很不是滋味,一種名為心疼的情愫,正在一點一點將他的心臟緊緊裹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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