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鼻尖一酸。
緩了緩情緒後,她把自己的決定跟二老說出來,“我想帶你們離開這裡,去一個不會被他們找到的地方生活,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跟我離開?”
老太太第一個發話:“我當什麼事兒了,離開?那太好了!囡囡你在哪我們就跟你到哪。”
小老頭也說:“都聽囡囡的!”
喻淺眼裡泛著熱淚,二老毫不猶豫的支持,是她做這個決定的所有動力。
但有些話始終是要說在前頭,喻淺握緊老太太的手,“這次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旦離開就再也不回來,白市,江市,都不會再回來。”
老太太哈哈一笑:“這有什麼?我一把年紀了還沒到處旅遊過呢,現在能有這個機會,我還巴不得呢。”
小老頭附和:“就是,老家那個小地方我們待了大半輩子,早就住夠了。”
喻淺提起更重要的那個人:“我媽媽她……”
“囡囡,走你決定好的路,不要想彆的。”老太太語重心長,“各人有各人的路,你不要乾涉她,也彆讓她乾涉你。”
“可這樣一來,以後你們就很難再見到她了。”喻淺說道。
“沒關係的。”老太太笑著搖了搖頭,“我們跟敏敏的緣分如此,當年就看開了。”
這是老太太給喻淺的一顆定心丸。
也更加堅定了喻淺離開的決心。
這一下午,喻淺都在為離開提前做安排。
首先就是錢。
這次離開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她銀行卡裡除了那點微薄的工資,另外部分定期存款是之前厲聞舟斷斷續續給她的錢。
這些錢她一直沒花過。
那時她總想著,隻要不花他的錢,就不能把自己跟他的關係,定義為包養。
沒想到如今這筆錢,終究還是派上用場了。
接下來就是要定居的地方。
國外不是她的第一選擇,二老語言不通,待在異國他鄉適應也得花幾年。
再加上是偷偷離開,那麼至少一年內不能穩定定居,中間肯定會搬幾次家,如果是在異國他鄉搬來搬去,這對二老來說太受罪。
要選一個,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也適合二老定居的地方,那就隻能是更偏遠的城區,但不能交通不發達,畢竟二老年紀大了,不能離醫院太遠……
喻淺查找了一下午,把全國各地偏遠的小鄉鎮都查了個遍,最後查到一個最遠的地方在滇城。
那裡有一個少數民族,旅遊業還沒完全興起來,但交通還算發達,完全符合她的需求。
她接著往下看,還發現這個少數民族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文化習俗。
入了夜。
喻淺因看了一下午屏幕,眼睛酸脹得不行,她洗漱完敷上一張麵膜後就給喬召漪打去電話。
“召漪,在忙嗎?”
電話那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喬召漪把換下來的高跟鞋踢到一邊,“淺淺,我剛回到家。”
喻淺問:“今天去哪兒了?”
喬召漪歎氣:“又被迫去相親了。”
“相親?”喻淺問,“上次你跟那位趙先生沒有後續嗎?”
“哎,彆提了,那個趙澤佑太呆了,跟他聊天一點意思都沒有,為此我姥姥還說我不主動,憑什麼嘛,我一個女孩子不能矜持點?”
喬召漪把包包撂在玄關櫃上,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躺。
喻淺笑著問:“那今天這個呢?”
“還行,投行的,挺帥,互留了聯係方式,這不,現在發消息來了,問我到家沒,等會兒再回他。”喬召漪光著腳丫子一晃一晃的,“淺淺你呢?今天回醫院上班了嗎?”
喻淺說:“我不回醫院上班了。”
喬召漪倏地坐起:“啊?”
“召漪,有個事情,我現在要跟你說一下……”
喻淺將自己準備帶二老離開白市的計劃,全盤告訴了喬召漪,現在喬召漪是她最信任的人,這次離開,她得告訴她,不能瞞著。
喬召漪聽完就差舉雙手雙腳讚同:“你早就該離開厲家那個鬼地方了!”
但話又說回來,喬召漪比較擔心的是,“那你放得下嗎?”
“就是因為放不下,所以才迫切想離開,除此之外,老爺子跟厲叔叔一直想掌控我,我受夠了。”
單單隻是因為厲聞舟,她或許還不會這麼快下定決心,是老爺子他們逼得太緊。
“那你想好去哪裡了嗎?”喬召漪問,“是國外還是彆的城市?”
“國內,一個偏遠的小地方,那裡比較適合爺爺奶奶居住。”喻淺如實說,“如果是我一個人,可能會選擇國外。”
喬召漪覺得也是這個道理,要為二老考慮,隻能選擇國內。
但一聽喻淺說那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地方,而且還有一個特彆有意思的傳統習俗,頓時充滿向往,並果斷提出,“淺淺我跟你一起去吧?這樣我也可以幫你照顧爺爺奶奶!”
喻淺忍俊不禁:“召漪你的心思不要太明顯,收著點。”
“哪有!”喬召漪立即否認,“我很純粹的,就是想去陪你們而已。”
“而已?”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想去看看這稀有的一妻多夫製習俗。”
喻淺說:“這是當地人的傳統習俗,跟外地人沒關係。”
“嘿嘿,那我也想見識一下。”喬召漪十分向往。
為了這次喻淺能順利離開,結束電話後,喬召漪趕緊去開電腦,幫喻淺定製離開的路線,連相親男發來的消息都顧不上回複。
出發之前要做很多準備,不能坐高鐵也不能坐飛機,連大巴也不行,但凡要刷身份證的交通工具都不行,不然很容易就會查到去向。
次日一早。
喻淺洗漱完,拿手機給厲聞舟打了一通電話。
“三叔,你起了嗎?”
昨晚睡覺之前她就給厲聞舟發過信息,夏醫生的號已經約上了,就在今天上午,厲聞舟沒有回複。
怕他放鴿子,所以特意打這通電話過去問一問。
“沒睡。”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喻淺蹙起了眉心,“一夜沒睡?”
那邊沒聲。
喻淺又問:“頭疼一夜沒睡?”
“工作。”
喻淺心中慍怒,可又沒立場說他什麼,忍了又忍,“儘快出門,我在中藥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