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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根本沒有人愛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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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賀家的盛宴,彆吐在這裡。”梁硯遲一隻手扶著她,“去洗手間。”

就因為不想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梁硯遲就親自扶她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喻淺沒嘔出來,也沒咽下去。

她慢慢抬起頭,眼眶已經紅了一片。

梁硯遲以為是自己扶她的行為讓她不高興,他也沒打算解釋什麼,可這時喻淺突然抓住他手臂,然後往他身後一躲。

“淺淺——”

賀扶慎伸過來的手,觸了個空。

喻淺躲在梁硯遲身後,把自己完完全全藏了起來,她身材本就嬌小,而梁硯遲高大,這麼一躲,遮住後幾乎看不見她。

“淺淺,你怎麼了?”

賀扶慎滿臉擔憂,正要繞過梁硯遲,卻被梁硯遲伸手攔住,“你沒看見她很抗拒你?”

賀扶慎抬眸,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淩厲。

“姓梁的,你先帶她離開這。”

這時賀扶羨從後麵走了過來,他擺著一張臭臉,也不知是對誰不滿。

梁硯遲從喻淺下意識往他身後躲時,就明顯感覺到喻淺對這個賀扶慎的抗拒,不像報道的那樣——兩人關係親密。

他又看了眼賀扶羨,然後帶喻淺離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賀扶慎確實沒有再阻攔。

賀扶羨盯著喻淺的背影,直到她跟著梁硯遲走遠才收回目光,他側身看向他哥,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語氣——

“晚宴不是很重要嗎,哥怎麼在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賀扶慎問起:“喻淺剛才怎麼了?”

賀扶羨冷笑:“你是真的關心她,還是做做樣子,如果隻是做做樣子,未免有點以假亂真了。”

這還是第一次,賀扶羨用這麼陰陽怪氣的語氣對自己哥哥說話。

他心裡很不痛快,特彆想替喻淺抱不平,可細想自己又沒立場,而且,他也是幫凶之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賀扶慎眼底一片鬱色,“但我明確告訴你,關心是真的。”

“嗬嗬。”

顯然,賀扶羨現在一個字都不信。

不僅不信,他還不忘提醒:“是你們那些狗屁利益把她牽扯進去,她被拋棄了,但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就因為待在那個狗屁厲家,誰都可以欺負她,你們也都欺負她!”

剛才,他親眼看到喻淺機械式地往嘴裡塞食物,她試圖麻痹自己,也不願意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

那個對她甜言蜜語,哄她心花怒放的男人,轉身就拋棄她宣布要娶彆的女人。

那個厲家,也把她包裝得像商品一樣拿出去售賣。

聽說連她親生母親都在吸她的血。

除了江市小鎮那二老,根本沒有人愛她。

所有人都想壓榨她!

“哥,我不想因為一個外人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你也彆說冠冕堂皇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說完最後這句話,賀扶羨轉身,朝著喻淺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

賀扶慎平靜看著弟弟的背影,血液回湧間一股戾氣如倒刺般長了回去,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解釋。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女士洗手間裡。

喻淺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看著狼狽埋汰的自己,失神良久。

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就像做夢一樣。

明明前一晚那個男人還抱著她、親吻她,溫柔地喊她乖乖,還要聽她說愛他……

可是今晚,那個男人滿眼的溫柔和愛意,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是做戲嗎?

可是賀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兒,如珠如寶寵著的女兒,怎麼會將終身大事放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與厲聞舟一起做戲呢。

所以,都是真的。

喻淺心裡僅剩的那一點點希望,正在慢慢湮滅。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麵,越想越難受,她腳下有些站不穩,隻能撐著洗手台才能站住。

“你是……喻淺嗎?”

一位傭人大姐走了進來。

喻淺睜開眼,撐著洗手台轉身,“你是誰?”

大姐立即說:“我是賀家的傭人,負責洗手間這一塊。”

喻淺手臂有些使不上力,“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不,不是我找你。”大姐連忙擺手,“是外麵有一位姓梁的先生,他應該是在等你,但遲遲沒見你出去,就讓我進來問一下。”

梁先生。

應該是梁硯遲。

他竟然還沒走。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要幫忙嗎?”大姐好心詢問。

喻淺搖頭,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我沒事。”

“要不我還是扶一下你。”大姐走過來��“外麵那位梁先生挺擔心你的,生怕你在裡麵出什麼事。”

擔心她?

梁硯遲會擔心她,隻是因為她是他親自送過來的,不親眼確認她出沒出去,要是她在這裡出什麼事,賴上他怎麼辦。

他心不壞,就是嘴巴毒。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她這個樣子恐怕半天也走不出去,索性沒拒絕這位大姐的好意。

從洗手間出來,喻淺一抬眼,就看到梁硯遲的背影,他站在幾盆半人高的綠植旁,雲片鬆的葉子抻在他臂彎處,他似乎並未注意到,維持著等人的站姿。

喻淺收回目光的同時抽回手,然後對大姐說了聲謝謝。

梁硯遲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後擰著眉頭朝她走來。

“麻煩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那位傭人大姐說的。

大姐擺擺手,笑得可親,“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我去洗拖把了。”

等大姐一走,喻淺轉頭看向梁硯遲,輕聲喊道:

“梁先生。”

梁硯遲睨著眸子看她。

喻淺說:“剛才,謝謝你帶我離開。”

雖然這人嘴巴毒,還總是瞧不上她,但他剛才確實帶她離開了,所以得親自跟他說聲謝謝。

梁硯遲嗯了聲,然後問,“都吐了?”

“嗯?”

“塞嘴裡的那些食物。”

“……”

喻淺心頭有些好笑,回答時聲音仍然有些有氣無力,“不吐難道還能咽下去。”

梁硯遲眉頭擰得更緊,盯著她莫名其妙問了句,“你是不是把自己幻想成倉鼠?”

這話喻淺聽著也莫名其妙,隻回給他一個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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