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我知道你有身價有樣貌,往那一站,隻要招招手就有無數女人主動貼過來,但我不是那類女人。”
雨聲幾乎快要蓋過謝流溪的說話聲。
戴君與勉強才聽清:“那類?”
“就是湊上去給人當後媽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謝流溪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一頭紮進雨裡,任憑大雨將她淋透,頭也不回。
戴君與靜默了片刻,最後還是走過去將謝流溪拉回:“你瘋了?”
這麼大的雨!
“你自己有傘不撐非要搶我的傘,現在我被淋透了不是你造成的嗎,瘋了的是你吧。”
謝流溪說完,抹掉臉上的雨水,睫羽太長,她幾乎快看不清。
戴君與忽然彆開臉:“是淋透了。”
聽到這話的謝流溪一怔,然後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內衣的輪廓在被淋濕後徹底顯現出來,她胸大,這麼濕淋淋地挺著,視覺上簡直活色生香。
謝流溪的臉頰噌的一下變燙了。
她抬手捂著胸,警告他:“不準看。”
“沒什麼好看的。”
戴君與雖嘴上這麼說,但腦海裡全是剛才不經意看到的畫麵,他臉色漸漸變得不自然起來。
他把傘遞給謝流溪:“拿著。”
謝流溪愣了一下,伸手接:“我能……”
“如果你想這副樣子走出去,儘管走,我不會攔你。”戴君與一邊說,一邊脫下外套。
下一秒,一件濕漉漉的外套罩在謝流溪頭上,她剛扯下來,就聽到他說:“披上擋著。”
這語氣竟然溫柔了……
謝流溪沒跟他客氣,畢竟她這副樣子走出去不知道要招多少異樣的目光。
“我就杳杳這麼一個女兒,我寶貝得很,無論她要什麼我都會傾儘一切給她。”
戴君與收斂了最開始的強勢,語氣變得很溫和,“她哭著吵著隻要你,我沒辦法哄好,如果你還在氣我之前的態度,我現在跟你道個歉。”
說完,戴君與靜靜看著她,沒有再動手動腳,耐心等她應話。
謝流溪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儘管濕漉漉的,能遮住尷尬就行。
見他一改之前的強勢,她沉默片刻後還是鬆了口:“我隻能答應你回去陪一陪杳杳,正式跟她告個彆,至於長期聘請我不會考慮的。”
“可以。”
話落,戴君與攬住謝流溪的肩,帶她往回走。
謝流溪看著臂膀上的手:“你——!”
“不挨近一點,你我隻會淋得更濕。”他麵無表情看著,眼裡沒有任何風月。
謝流溪隻好忍了。
雖然完全可以趁現在推開他,兜著他的外套淋雨跑掉,可一想到杳杳,她的心就不受控製軟了下來。
回到棲岸。
戴君與丟開手中的傘,卻沒鬆開謝流溪,叫來傭人:“客房盥洗室備好熱水。”
傭人看到兩人渾身濕漉漉地回來,十分驚訝。
“愣著是不想乾了?”戴君與語氣重了幾分。
“我這就去。”傭人連忙轉身去辦。
地板上都是濕噠噠的水,這一路走回來謝流溪有些悶熱,想把身上的外套摘掉,但戴君與的手一直沒鬆開。
“戴先生,你很擔心我再跑掉嗎?”謝流溪聳了聳手臂。
戴君與看她一眼,最終還是鬆了手:“去客房吧。”
謝流溪表示:“我還是去保姆房吧,保姆房的衛生間裡一應俱全,這幾天我都住那。”
戴君與:“去客房。”
謝流溪還想再堅持一下,她不想用主家的客房,這是規矩,可戴君與卻說:“保姆間環境太小,杳杳會來找你,待那不合適。”
原來是考慮到他女兒。
那她就不客氣了。
客房的盥洗室是乾濕分離的,浴缸裡已經放滿水,水溫剛剛好,隻不過謝流溪沒用,泡澡太費時間,她衝洗一下就好了。
剛換下衣服,她聽到敲門聲,頓時緊張地護住全身:“誰啊?”
“流溪阿姨,我是杳杳~”
聽到那奶呼呼的聲音,謝流溪這才放下警惕,她想起戴君與的安排,杳杳知道她回來了肯定會來等她,果不其然,這麼快就來了。
“杳杳,我在洗澡,很快就好。”
“流溪阿姨,我想進來。”杳杳扒拉在門口。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謝流溪的聲音夾雜著水聲:“我很快就洗好,等我幾分鐘。”
杳杳的身高已經可以夠到門把手,但需要踮著腳才能往下壓門把手。
她一刻都不想等,知道流溪阿姨在這裡,她立馬就飛奔過來了,她想馬上見到流溪阿姨,想要她抱抱。
於是杳杳努力踮起腳來,等兩隻手抓住門把手,然後一個騰空,門就開了。
好耶,開了。
謝流溪看到杳杳進來,沒有太多意外��照顧杳杳這些天,杳杳每天都粘她很緊。
“你就在玻璃外麵,不要進來,水會淋濕你。”
“嗯嗯~”隻要一看到謝流溪,杳杳立馬變得乖巧。
謝流溪在女兒麵前沒什麼顧慮,大大方方洗澡。
戴君與沒洗澡,隻換了身衣服出來,他下來找杳杳,從傭人那得知她已經去了謝流溪那,他一路找來,見房門沒關,便站在門口喊:“杳杳?”
沒人應。
戴君與連喊兩聲都沒聽見女兒的回應聲,直接走了進來。
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那扇打開的盥洗室門口處,按理說謝流溪現在應該在洗澡,可那盥洗室的房門卻是打開的。
她這麼快就洗完出去了?
不會是跑了吧。
一想到謝流溪如果真的跑了,戴君與臉都黑了,他轉身正要出去找人,這時盥洗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啊——”
戴君與下意識衝進去。
等到了門口,理智迅速拉著他止步,他彆開臉:“謝流溪,是你在裡麵嗎?”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
戴君與聽見杳杳焦急的聲音:“流溪阿姨摔倒了。”
戴君與挑眉:“她摔了?”
杳杳拉著戴君與的小手指:“巴巴,流溪阿姨摔倒了,是我纏著要她抱她才摔倒的。”
“你有沒有事?”任憑女兒怎麼拽,戴君與站著沒動。
杳杳搖頭:“沒有沒有,你快進去看流溪阿姨,她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