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宮的氛圍緊張到了極點,她在質問星君嗎?
玄元昌預感到了大禍臨頭,天元國主則是更為惶恐了,剛才他挨了一巴掌,就知道來者的恐怖!
陳複生也清楚幽靈女子修為不凡,但是沒有想到強硬到了這個地步,畢竟她僅僅是韓老的侍衛!
”吼……”
觀星台之巔,那頭霸劍虎發出陣陣低沉的吼聲,山嶽般粗壯的軀殼光芒暴漲,生命體征無限飆升。
自古以來星君不可辱!
它怒吼著要衝殺,但平靜走來的幽靈女子,籠罩她肌體轉動的黑暗漩渦,核心冒出了恐怖的深紅物質!
霸劍虎驚恐發現世界變了顏色,天地星空如同蒸發了,深空物質取代了蒼穹,浩大恐怖。
霸劍虎渺小的蟻蟲顫抖著,深紅的世界範圍太大了,甚至這等物質層麵超越了星力物質!
幻術係星師!
一念間改寫了天地麵貌,這也不能以純粹幻術稱之,因為物質蘊含著絕世殺伐!
甚至在幻術爆發,秦樊與霸劍虎都失去了聯係。
這算什麼?封天絕地!
幻術如同開辟了一個內世界囚禁了霸劍虎,一念間天翻地覆。
“閣下是誰?”
秦樊冷漠站了起來,氣海飛出一口黑暗大劍,儲藏的星力物質沸騰,頃刻間與天上星辰相互呼應。
顯然,這是極品星器,賦予秦樊強橫無匹的戰鬥力!
縱然幽靈女子的戰力超越了自己,可秦樊依舊無所畏懼,他不認為在天陽星宮統治的星空世界,誰膽敢對他過分冒犯!
“我已經給你臉了,你還敢動武?”
幽靈女子體內冒出的深紅物質變了,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蒸騰而起,洶湧向了蒼穹,排列組合,遮蔽了星空。
陣法係!
秦樊仰著頭,陣法係斬斷了極品星器與本命星辰的感應,極品星器威能大損。
甚至法陣波及層麵廣袤,讓立身之下的血裙女子,似從遙遠的天際走來,殺意動天,飄舞的銀色長發猶如三千銀河。
當然這些景象都是殿內發生的,外人根本看不清楚,因為幻術係可以隨意施展幻術空間。
秦樊額頭冒出了冷汗,持續向著他走來的神秘女子,帶動而來的波動愈發強橫了,他腿腳有些發軟。
特彆秦樊氣海之內,駐足的兩頭四境本命星獸都發出畏懼的低吼聲。
待到女子進一步接近,秦樊隱約窺伺到血裙女子的麵孔,帶有血色麵具,深邃美麗的銀色瞳孔燦爛似星漢,透發著天災般的可怕波動。
“你,您是血薔薇?”
秦樊大驚失色,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身軀都在晃蕩。
他的臉色當即蒼白了,星宮除了星官、執法者,還是一個極致特殊的機構,天罰者!
天罰者,等於星宮最高層的意誌下達,生殺予奪,先斬後奏,低階星君看到了都恐懼。
而血薔薇,乃是天陽星宮最恐怖的天罰者。
可以說,血薔薇能代表星宮最高意誌揮刀!
當然也是秦樊的品階不夠,他是四階星君,天陽星宮總部有五階,甚至六階星君!
還有,她以前是天陽星宮決策層韓毅的侍衛,韓毅就不同了,其背後牽扯到無比龐大的族群勢力!
雖說秦樊知道韓毅負了傷在總部影響力不行了,可是他孫女絕非常人,追求者裡麵都有道星師。
傳聞界外都有無上的聖星師對她釋放愛意,這些足以說明韓雨柔的含金量太高了。
秦家雖然是頂級世家,但是與韓家比起來還不夠看,韓家終究是宮主一脈!
總而言之血,薔薇不僅戰力滔天,還和韓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是秦樊絕對惹不起的狠角色。
“我站在這裡問你,不是在給你臉,是給天陽星宮臉麵。”
血薔薇平淡的話語讓秦樊身軀顫抖,耳膜劇顫,心臟噴血,遭遇了難言的音波攻擊。
普通!
他口鼻流血,單膝跪在地上,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怨憤與殺意,因為他毫不懷疑血薔薇能把他給砍了!
“還請大人明示。”
秦樊遍體生寒,陳複生的背後是她?
血薔薇冷漠出言:“你的職責是逮捕禁忌路成員,人跑了這件事你來負責。”
“拿黑河的蛟龍來抵命。”
“這件事辦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
“屬下遵命。”秦樊恐懼的內心稍稍鬆懈,從鬼門關上又回來了。
“爺爺,薔薇姐姐未免太溫和了吧?就這樣了事了?”
遠方星空,韓雨柔在眺望,皺著瓊鼻,對於血薔薇的處置並不滿意。
“聽說這個秦樊的名聲不太好,侵吞了總部不少資源財物,就應該狠狠收拾他。”
“總要抓住把柄吧?總不能說他看我吃得太好了,他心生怨氣,我震怒之下把他的頭給砍掉了?”
韓毅搖頭道:“秦家,禦獸家族,也是天陽星宮的頂梁柱之一,總要有實質性的證據才是服眾。”
韓家是天陽星宮的主族,秦家是最強的附庸族群之一!
“魔頭逃了,蛟龍作亂又抓不住,回頭再治他的罪!”
韓毅懶得管這些事,寒淵之毒也在啃食他的生命力,往後餘生看護小一輩成長才是他的職責。
“乖孫女你要記住,爺爺我要是倒了,我們這一脈資源將要受阻。”
韓毅突然嚴肅警告:“我沉寂了十年,影響力大不如曾經了,而你剛入四境,尚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韓雨柔縮了縮腦袋,難不成她要淪為聯姻工具?
韓家雖然是主脈,但是也有各路派係,他們這一脈以韓毅為首。
“不至於把爺爺,再怎麼說我也是真凰體!”韓雨柔更想說,老頭子垮台的時間不對,總要讓我成長起來繼承你的位子啊。
“誰讓你是個怪胎。”
韓毅犯嘀咕,道:“真凰體與神兵天劍係,你與大日真經的傳承毫無關係,你覺得老祖宗有多麼看重你?”
韓雨柔呆了呆,大日真經乃是天陽星宮最強序列經文,唯有具有與太陽有關的星辰天賦,才有資格觸及。
韓雨柔就算修行也學不會,隻是按照族群血脈傳承來說,她應該與這類星辰親近啊,偏偏兩者都不占。
“我該不會是抱養的吧?”韓雨柔心裡這樣想著,莫不是我爹頭上有點綠?
此刻,血薔薇走出了大殿。
偌大的星宮死寂一片,誰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更多的是好奇這位神秘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血薔薇淡漠宣布:“陳複生,你既然成為了天星府的弟子,自有你的身份,自行解決吧。”
轟!
整個星宮似乎在顫抖,數不清的星官滿目駭然,齊刷刷望著陳複生,她在說什麼?天星府的弟子?
裝死的天元國主差點裂開,搜查天星府弟子的家?還將其當做囚徒鎮壓到了這裡?
私挖火脈算什麼?
天星府就算是外門弟子,高階星官都不敢招惹,他們也有絕對的權勢與地位。
徐長風都目瞪口呆,陳複生一步登天了?
事實上,陳複生想要拉住血薔薇,強調他是核心弟子才對!
可惜血薔薇走了,隻是她留下的話語讓徐長風動容,自行解決?等於握住了尚方寶劍啊!
“天元國主,你太讓我失望了。”
秦樊淡漠的聲音傳來:“查都不查,問都不問,最起碼的身份你都搞不懂,你是乾什麼吃的?”
“星君大人,我……”
天元國主頭大如鬥,他很想問一問陳複生,靈魂係你不說?天星府弟子你不說?你故意下套的吧?!
“陳複生,你自行解決吧。”
秦樊離開了星宮,這讓天元國主氣得快要噴血,他堂堂巡察使,就這樣發配給彼岸境審判嗎?
這個自行解決,到底解決到了什麼限度?血薔薇和天元國主都沒有說。
天元國主滿臉的鮮血,對著陳複生點頭哈腰,“是我老眼昏花了,這件事從一開始,甚至從源頭都是假的,老夫也是有眼無珠信錯了人!”
“而玄元昌聽信了讒言,是打是罵都是應該的,我絕無二話。”
“孽畜,還不跪下認罪!”
天元國主一聲怒吼,轉過身,劈頭蓋臉打了玄元昌一耳光。
“碰!”
玄元昌砸在地上,全身冒血,無比的恐懼,顫抖著想要爬起來認錯,結果發現全身骨頭斷了。
陳複生低頭冷漠望著,就這樣了事?
天元國主從儲物袋裡麵取出一本古書,無比肉疼說道:“這本天爐鍛魂術,乃是老夫從一片秘境挖掘而來的,權當是賠償小友的精神損失。”
徐長風眼皮微跳,靈魂篇章?稀有傳承了!
在徐長風的眼神授意中,陳複生收起了經文和火麟劍,畢竟放在天元國主的立場上,他沒有做錯什麼。
“天元國主是否遺忘了,你們搜查我家裡,百萬星石應該歸還吧?”
“百萬星石?”
天元國主愣了愣:“什麼百萬,小友記錯了吧?是一百九十九萬星石!”
陳複生沒有想到天元國主能屈能伸,他也沉默要少了。
”碰!”
陳複生抬起腳踩爆玄元昌的手掌!
玄元昌痛不欲生,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這一幕讓孫靜波他們都膽寒了,這個陳複生究竟什麼來頭啊?
國主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將目光求助於徐長風,結果後者無比高冷望向遠方。
“在真正的大人物麵前,一國之主算什麼?”徐長風有些後怕,陳複生如果修行了觀想法哪?倒下的就是他了!
“玄元昌罪孽深重,理當賠償百萬星石!”
天元國主咬著牙,也發出精神波動:“這件事無論怎麼說,黃鸝才是源頭,而我們,哎,不提也罷,隻是希望小友看在皇室尊貴上,留幾分顏麵。”
事實上天元國主的心情太難受了,並非賠償了這些資源,則是事前構想的美好不僅消失,還把秦樊給得罪的死死的!
陳複生看了眼麵如死灰的黃鸝,略微的沉默,道:“長風府主,亂說話,害死人。”
“複生,我的弟弟,姐姐錯了……”
她撲來恐懼哀求著,陳複生直接將她推倒在地上,“以後,彆出來害人了。”
陳複生步伐有些沉重遠走了,這讓黃鸝絕望了,心裡痛罵他不講姐弟情麵。
徐長風對著孫靜波使了個眼色,後者將黃鸝提走了。
事情解決了?陳複生有些茫然,他沒有什麼喜悅,反而很憋屈,有種難言的悲憤,也有活下來的僥幸。
他走在神聖殿堂上,目光穿透了雲霧,望著波瀾壯闊的美麗山川,將方圓十萬裡的景象儘收眼底。
他沉默著,曾經他無數次幻想,有朝一日可以站在星宮之上,風光無限,成為人上人。
可現在站在這裡,實在是不踏實,總有種形神俱滅的緊迫。
他回眸眺望著高高在上的星宮,“以前,我從未想過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