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梅花鹿很稀奇,但大人也就隻看個稀奇。
等林振給梅花鹿擠奶的時候,有的人看著還怪不好意思的,但也有臉皮厚的笑著打趣。
“你一個大男人咋給這鹿擠奶這麼熟練啊,我一個女人看著都怪羞人的。”
林振也臉皮厚:“我當兵那地方很多大隊都是靠養牲畜生活的,我們部隊的人偶爾都會去幫牧民給牛擠奶,剛開始的時候一群大小夥子也給燥得沒臉,但後麵就習慣了。”
“那他們自己不種地啊?”
林振:“也種,但不多,那邊基本都是草地草原環境比較惡劣,以放牧為生……”
林振說了那邊的大草原,戈壁灘,還有各種容易發生的沙塵暴等天災,和牧民搶牛羊的野狼。
大家聽著稀奇,這是和他們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養那麼多牛羊的,那不得天天吃肉啊。”這聲音就老羨慕了。
林振搖頭:“吃是吃但也不天天吃,牛羊多了聚集在一起就容易生病,那邊的牲畜一旦生病了那就得病倒一大片,整個大隊都得虧本。”
“而且那些牲畜感染的病有些還容易傳染到人身上,不好治。”
光是聽養那麼多的牛羊很羨慕,但草原上養牛羊同樣承擔著很大的風險。
不僅得放著野獸還得隨時關注牲畜的身體狀態,一旦有一頭牲畜生病了,就容易傳染給其他牲畜,一死就死上百幾千隻,一旦這情況出現了整個大隊到處都是絕望的哭聲。
最關鍵的是,這個年代還沒什麼獸醫。
牧民們每天早出晚歸擔驚受怕的,想養好那麼多牲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聽到林振的話,大家也想起了之前村裡鬨雞瘟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唏噓。
這麼算下來還是種地好,雖然一年到頭也吃不著兩次肉,但風險沒那麼大啊。
還是穩定些好。
宋微喂兩隻小狗崽子的時候,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家裡頭還有事情要忙呢。
至於孩子,有的留下來了有的離開了。
黑蛋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們在院子裡玩耍,林振做飯宋微燒火。
兩隻小狼崽子在旁邊的地上嘗試著爬行。
雖然還不大會走路,但剛睜眼的小狼崽子十分好動,小嘴還不斷發出嗷嗚嗷嗚奶呼呼的叫聲。
“這兩隻小崽子什麼時候睜的眼睛?”
之前人多林振沒問,他一把撈起老大仔細看了看。
小狼崽從麵部輪廓看起來就比狗崽子要凶一些。
狗崽子的毛是很服帖的那種柔軟,肉墩墩胖乎乎的看起來特彆可愛。
但狼崽不一樣,它們的毛是炸起來的,灰撲撲的看起來沒狗崽子可愛。
但長大後十分帥氣。
林振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鋼鐵漢子,說實話比起狗他更喜歡狼這種帶著野性的野獸。
不過這種動物不好馴養。
他當兵幾年也是見過狼的,甚至那邊的狼比這裡的要多很多。
但麵對野生狼群,不論是他們還是牧民,第一反應就是開槍殺死。
因為狼群不僅會危害到牲畜,也會危害到人的安全。
“今天,我帶著去山上的時候。”
宋微還把自己掏了隻鬆鼠糧倉的事情說了:“各種堅果加起來有二十幾斤呢,隻不過沒來得及走被那隻鬆鼠發現了,那小鬆鼠還挺聰明用鬆塔砸我。”
林振看她:“等我腿好了給你報仇去。”
宋微:“……講點道理是我先掏了它的糧倉,它不生氣才怪,換做我能把人打個半死。”
林振也就是開玩笑,他當然偏心自己對象了。
“那我幫你把堅果給炒了?”
宋微:“我要鬆子糖,咱們是不是得準備年貨了。”
林振:“沒問題,交給我吧,對了你要吃豆腐不我去磨點豆子來做豆腐。”
“要!”
隻要是吃的,她都喜歡。
“橡子也可以做成豆腐,不過那個要麻煩很多得準備好幾天才成。”
宋微想嘗試一下,反正她那裡不少橡子呢,那些堅果大部分好像除了炒之外就沒其他什麼吃法了。
鬆子倒是可以用來做鬆子糖。
“把我那裡的堅果全給炒了吧,我得給我哥寄些過去。”
“你哥?那你家裡呢?”
他還不知道自己對象家裡的情況呢。
宋微也沒瞞著他,把家裡情況和他說了。
繼母以及她帶來的女兒,和後爸沒啥區彆的親爸,以及一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宋微說得沒什麼情緒,林振光是聽著就知道他們關係肯定不好。
頓時心疼了。
他雖然有糟心的親戚,但父母在的時候對他也是真的好。
“所以我和他們的關係相當於斷親了,反正以後就算能回城裡了我也不會回去的。”
“但是我哥對我挺好的,就是他那邊得到我下鄉的消息應該會擔心。”
林振一個大老粗不怎麼會安慰人,想了想把炒好的菜給她吃。
“以後我對你好,一輩子都對你好。”
呀不會說什麼煽情的情話,就這麼直接。
宋微看著他笑了起來:“好啊,你彆騙我,騙我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其實她心裡是相信的。
這個年代的大部分人對感情都比較質樸堅定,一旦選擇了就真的是一輩子。
林振左手握緊了拳頭放在心口的位置:“我林振說話算話從不騙人。”
他也不說真有那天你使勁打我這種話,因為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兩人雖然沒做什麼親密的事情,但感情卻也更加融洽了。
而被宋微惦記著的宋景,此刻也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踏上了前往東北的火車。
在部隊不是想走就走的,他得完成手頭上的任務然後和上麵的領導請假,被允許批準之後才能離開。
這次他請了十天的假期,一批準就拎著包袱上了火車。
光是在火車上就得浪費兩天的時間,加上回程的時間總共就去掉了四天了,再加上路上浪費的算起來也得五天。
真正能去看妹妹的時間也就短短五天。
坐在火車上,宋景對這趟行程擔心不已。
他那柔弱可憐的妹妹被迫插隊下鄉了,現在也不知道過的什麼苦日子呢。
對宋家,宋景是一點親情沒有,甚至想打人。
不能明著打他名義上的親爸,那他暗地裡打總成的吧。
宋景陰測測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