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冰火兩儀眼嘛。”
看著眼前如夢如幻般的瑰麗景象,獨孤信整個人為之出神。如同蛇眸的瞳孔中,分彆倒映出了冰火兩儀眼的乳白、朱紅之色。
凝視著,凝視著…回想起獨孤家先輩前仆後繼,就為找到通往冰火兩儀眼的事跡。
突然,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可還不等落下,就被魂力蒸發。
他勉強平複著自己激蕩的心情,看向靜靜等待自己的塵君亭和寧天兩人,沉聲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
塵君亭向前一步跨出,忽視了在他們到來後就一直“裝死”的幽香綺羅仙品,來到冰火兩儀眼前方。雙手不斷揮動,勾勒陣紋。並在一邊動手的同時,側過頭對獨孤信道:
“這道陣法的作用,是隔絕你和冰火兩種泉水的直接觸碰,至於壓製你體內的劇毒,借助兩大泉水的能量就可以做到。畢竟在沒有同時服用過烈火杏嬌蔬和八角玄冰草的情況下,那裡的熾熱和極寒哪怕是以封號鬥羅的體質也不能承受太長時間。你要是直接接觸,恐怕沒過多久,就會被兩種泉水消融。”
說罷,塵君亭也已經讓勾勒的陣法徹底成型。輕輕朝其一點,便讓陣法落向了冰火兩儀眼彙聚的位置,卻沒有沉入泉水之中。
“好了,進去吧。”
獨孤信點了點頭,身體猛地騰空而起,朝冰火兩儀眼上方的陣法飛去。隨後盤膝坐下,任由虛幻的陣盤將他的身體托在半空。
那滾滾而上的水蒸氣不斷升騰,蘊含的熾熱和極寒氣息將獨孤信周身儘數包裹。令他先是蹙眉,可又因為感受到自己灌入八蛛矛的劇毒被兩股氣息壓製,從而舒展開來。
見狀,塵君亭心念一動。
伴隨三道流光劃出,狂王、暴君、雪帝這三位魂靈就出現在了冰火兩儀眼的周圍。
“雪帝、暴君、狂王,待會兒就麻煩你們了。不要讓任何動靜驚擾到我們…”說著,塵君亭在外圍再次布下一道陣法,以防萬一。
“放心吧。”
“交給我們。”
雪帝清冷的聲線、暴君的沉吟和狂王的低吼先後響起。三者身形一動,分彆落在冰火兩儀眼的三個方位。寧天見狀,也讓她的第五魂環魂靈金剛狒狒補足最後一個方位。
收回目光,塵君亭看著嚴陣以待的獨孤信,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吧。”
一把薅起“裝死”的幽香綺羅仙品。
“誒誒誒——,你要乾什麼!?”
幽香綺羅仙品下意識晃動著身體,想要掙紮。然而掙紮還沒有一下,“幽幽閉嘴!”
輕喝一聲,塵君亭也是盤腿坐下。大手猛地一揮,獨孤信下方的陣法就開始運轉。
冰火能量彙聚間,水蒸氣也不再升騰。
隨著陣法的不斷運轉,下方冰火兩儀眼的能量不斷從泉水中冒出,與水蒸氣交融。
不消片刻,彙聚的冰火能量便越發濃鬱起來。到最後,甚至隱隱變幻出兩條龍影。恐怖的高溫和寒意,讓獨孤信的眉宇緊鎖。
隨著時間推移,獨孤信似乎逐漸適應。
也正是這個時候,塵君亭大手一揮!
兩道虛幻的龍影仿佛齊鳴,猛地鑽入獨孤信的體內,在他的經脈和血液之中遊走。
看準時機,塵君亭斷然一喝。
“信,解放存儲在八蛛矛的劇毒!”
獨孤信沒有猶豫,下一刻,隱藏在體內的八蛛矛外附魂骨瞬間暴動起來,直接破體而出,舒展著猙獰無比,宛如利器的蛛腿。
經過這幾年獨孤信的蘊養以及劇毒的培育,這塊八蛛矛外附魂骨再也不是千年的年限,而是早就晉級到了萬年乃至十萬年,甚至還朝凶獸魂骨發展,並且就差臨門一腳。
不過眼下,獨孤信要做的就是將八蛛矛裡的毒素儘數逼出。畢竟之後他要凝聚的毒丹才是獨孤信全身上下劇毒的彙聚之所,除此之外,他的其他地方都不該有劇毒存在。
當然,此次行為雖然會讓八蛛矛魂骨的劇毒儘數不存,但劇毒的消失,並不會讓這塊外附魂骨廢掉,因為這種情況是暫時的。
等到毒丹凝聚完畢,獨孤信就可以對劇毒掌控自如。要用時,能讓體內的劇毒重新回到八蛛矛內,甚至促進其進化。可要是不用的話,又能將劇毒從八蛛矛中抽回毒丹。
“嗤嗤——”
隨後,獨孤信將八蛛矛的劇毒散發開來後,堪比極致的劇毒就開始在他體內遊走。
同時,體內的劇毒在和冰火能量發生碰撞後,幾乎是不受獨孤信的控製,化為霧氣從他體內縈繞而出,頓時爆發出嗤嗤聲響。
一瞬間,獨孤信臉色不斷變化。
青的、紫的、黑的…
隨著冰火能量不斷在他的遊走,獨孤信體內的劇毒被不斷壓縮,朝著丹田處彙聚。
見獨孤信臉色恢複,隨後轉為蒼白,塵君亭沉聲道:“小天,給信提供屬性增幅。”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獨孤信的狀態,否則等到之後毒性更劇烈,他絕對堅持不住。
寧天不敢怠慢,九寶琉璃塔已經釋放開來。隨著第六魂環閃耀,屬性增幅瞬間沒入了獨孤信的體內,讓他的狀態得到了加強。
塵君亭見狀,反手一拍幽香綺羅仙品的大花,“散發花粉,幫我們擋住之後的毒。”
迫於塵君亭的淫威,幽幽二話不說,當即照做。花粉彌漫之下,頃刻間就將冰火兩儀眼包裹,在外圍形成了一道屏障,和塵君亭、寧天身上的避毒香囊組成了雙重保障。
塵君亭手掌一翻,一株雪白的仙草出現在手中。每片草葉晶瑩、雪白,仿佛要滴出水來,修長、彎曲,看上去就像天鵝的頸。
“雪色天鵝吻!”
幽香綺羅仙品的大花就猛地一陣搖曳,好似顫抖般,仿佛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這可是雪色天鵝吻啊!你要是讓一個毒屬性的魂師服下他,那豈不是要讓他死!?”
一瞬間,她就明了了塵君亭的打算。可正因如此,她才會發出了“尖叫”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