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種問題的,根本沒腦子。”秦京茹笑罵道。
“哦,這話怎麼說?”許大茂挑眉道。
“當年多少人給紹文做媒啊,且不說彆的……軋鋼廠、街道辦甚至工業部,不知道多少領導想把閨女嫁給他,你們看到他接受了嗎?”
秦京茹歎氣道,“我姐和他說了好幾次,他也是不樂意,後來是我爹親自把我送到他家裡了,這事才說算是說成了。”
“你們說說,如果他和許大茂一樣沒心沒肺,婁曉娥一走,他不就早就開始找了嗎?”
“哈哈哈。”
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去去去,這是說你家爺們,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許大茂紅著老臉罵了一句,隨即又感歎道,“不過我想也是的,當年老林和婁曉娥結婚的時候,那叫一個蜜裡調油……如果婁曉娥不走,八成還真沒你和於海棠什麼事。”
“欸,說起來……於海棠,你好好的為什要和老林離婚呢?”劉光奇好奇道。
“我原本就不想結婚,隻是家裡催的緊。”
於海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我和林紹文結了婚,孩子也有了……這不就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嗎?”
“謔,合著你拿老林做跳板啊?”傻柱幸災樂禍道。
“哈哈哈。”
許大茂等人頓時也哄笑了起來。
“我命不錯,選了林紹文……要是選了你們,那可就完蛋了。”
於海棠譏諷道,“這又得養孩子,還得養自己,那日子怕是過不下去了。”
眾人笑聲戛然而止。
這娘們說的的確是實話,林紹文這些年掙的錢,她幾乎都有一份,一個月到頭,衣服都不見重樣的。
而且兒子也是讓自己的父母養著,不知道攢了多少錢。
隻是這話聽起來,讓他們心裡都挺不是滋味的。
“行了,這都多少年的陳年舊事了,提來做什麼?喝酒。”林紹文招呼道。
“來,走一個……”
眾人皆是舉起了酒杯。
“蘇妹子,你這有對象了沒有?”
劉光奇笑眯眯的看向了蘇淺。
“有啊,我已經結婚了。”
蘇淺對他笑了笑。
“啊?結婚了?”
許大茂瞪大了眼睛,“不是……你這結婚了,怎麼還住這裡來,你爺們呢?”
“我爺們在外事部門工作,現在駐紮在扶桑。”
蘇淺一本正經道,“我姐不是看著我一個住的無聊嘛,所以讓我過來和她一起住……正好她也離婚了嘛。”
“這……”
傻柱等人麵麵相覷,最終化為了一聲歎息。
人家有爺們,而且還是在國外。
並且她還能有錢開酒樓,說明自己家裡不差錢,這樣的女人……怕是很難上手啊。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
林紹文笑罵道,“咱們都多大年紀了,你們該上班上班,該下海下海……彆天天惦記著那點事。”
“也是。”
劉光奇歎氣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年頭……有錢比什麼都好。”
“那是。”
許大茂撇嘴道,“老林算是混的好的了吧?這當了十多年的副廠長……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要我說啊,老林,咱也不乾這個憋屈的部長,自己出來單乾好了。”
“啊?”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許大茂,你什麼意思?”秦京茹皺眉道。
“一個部長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許大茂譏諷道,“按照現在的標準,一個月一百五十五塊五吧?要我說啊,為了這麼點錢,咱們也不受這個委屈……”
“你到底想乾什麼,彆賣關子。”於海棠沒好氣道。
“彆急啊。”
許大茂笑罵道,“我家婆娘不是護士嘛,老林他又是醫生……咱們一起合夥開個診所唄,到時候咱們五五分賬,這不比什麼都好嗎?”
撲哧!
秦淮茹等人皆是笑了起來。
“我說許大茂,你怎麼想得這麼美呢。”秦京茹沒好氣道,“還五五分賬……我家爺們要開診所,他自己不知道去開啊?還要分一半錢給你,你這算盤打得在西直門都聽到了。”
“欸,話不是這麼說不是?”許大茂訕訕道,“這找門麵……前期投入不都得要錢啊?”
“你想都彆想。”
秦京茹撇嘴道,“要真到了他可以下海的那一天……我們自己開個診所就是,用不著你來操心。”
林紹文出來單乾,這事她想都不敢想。
且不說大領導會怎麼想,就是畢彥君他們,怕是都會天天往這裡跑,問林紹文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不然怎麼撂挑子不乾了。
“得,不行就算了,喝酒喝酒。”
許大茂舉起了酒杯。
他原本就沒打算這事能成,隻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子的心思提一下。
彆人不知道林紹文的身價,但他可是清楚的很。
這西廂院子彆的人且不說,就說秦京茹、於海棠……那肯定是妥妥的“萬元戶”,畢竟光是沒收林紹文的私房錢,都得好幾千了。
眾人喝到傍晚,這才逐漸散去。
隻是許大茂等人一如既往的喝醉了,被自己的婆娘攙扶著回去了。
林紹文坐在了客廳裡,而他對麵則坐著蘇淺。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那邊的事處理好了?”
“嗯。”
蘇淺紅著臉道,“婁曉娥我在扶桑所有的業務全部接管了,然後扶持了我一個表兄做為代理人……”
“你表兄知道這事?”林紹文詫異道。
“不知道。”
蘇淺歎氣道,“他們現在還在為把我踢出來高興呢……可他們不知道自己很快要遭殃了。”
“婁曉娥要對他們下手了?”林紹文打趣道。
“婁曉娥需要是完整的產業鏈,而不是一個支離破碎的‘淺井家’。”蘇淺苦笑道,“估計,今年年底……淺井家就怕是不複存在了。”
“這不是還有你嗎?”
林紹文輕聲道,“有你在的一天,淺井就一直存在……”
“不會。”
蘇淺搖頭道,“婁曉娥曾經和我聊起過這事……她說,就算‘淺井’在我這一代保存了下來,我自己養育一個孩子,繼承了我的姓,可下一代,還是逃不過被人吞並的命運。”
“哦,這話怎麼說?”林紹文詫異道。
“我連淺井家內部的矛盾都沒能力解決,我還奢望我的孩子能夠把淺井家繼承下去嗎?”蘇淺自嘲道,“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淺井’這個名號,在我表兄手裡消失,這樣我會愧疚感少一點。”
“唔。”
林紹文怔怔的看著她,隨即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