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堂。
眾人分賓主坐好以後，關麒就從桌子下提上來了四瓶五糧液。
“這倒是稀奇了。”
林紹文打趣道，“部長上任五年，這可還是第一次吃到他的酒。”
“滾蛋。”
關麒笑罵道，“我能和你比？你多有錢啊，從指甲縫裡漏出來一點都能讓我吃一年……”
“那倒是。”
魏亞軍苦笑道，“我們當乾部這麼多年，就靠點死工資……人家林部長，隨便看個病人，抵我們好幾年的工資。”
“欸，怎麼都衝著我來了？”
林紹文笑罵道，“我那還有幾瓶二十年的茅台，等部長去了統戰部，新部長上任……去請大家喝好吧。”
“欸，這可得記下來。”關麒立刻道。
“對對對，這得記下來……二十年的茅台啊，這輩子怕就這麼一回了。”張國平也打趣道。
咚咚咚！
大門被敲響了。
“進來了……”
魏亞軍喊了一聲。
“廠長，各位領導……您看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傻柱頗為恭順道。
“可以，上菜吧。”
魏亞軍含笑點點頭。
“上菜。”
傻柱喊了一嗓子。
劉嵐、馬華等人端著菜走了進來。
劉雲德張望了一下，不由皺眉道，“我今天新招的廚子呢？”
“劉廠長說的是何大清啊？”
傻柱故作恍然道，“那老小子切菜切傷了手……這不，我讓他休息去了。”
“老師傅還能切傷手？”劉雲德微微一愣。
“老劉，行了。”
林紹文笑罵道，“飯好吃不就行了，難不成……你還要那廚子來喂你？”
噗！
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滾蛋。”
劉雲德也哭笑不得，“行了，菜上齊了就出去吧。”
“欸。”
傻柱應了一聲，隨即退了出去。
“欸，林部長……這廚子，我怎麼這麼眼熟呢？”張國平好奇道。
“什麼廚子？人家是一食堂的副主任好吧。”林紹文搖頭笑道。
“不是，這人我真的有些眼熟。”張國平摸著下巴道。
“能不眼熟嘛？這何雨柱和張部長可住一個院子。”秦淮茹打趣道。
“我說呢。”
張國平恍然道，“這小子可不老實……大師傅切個屁的菜，八成是不想讓那新來的往魏廠長身邊湊。”
秦淮茹和安嵐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怎麼說？裡麵有故事？”關麒詫異道。
“這家夥叫何雨柱，新來的大師傅叫何大清，以前是我們廠的四級炊事員……你們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林紹文笑道。
“我去，這食堂是殘酷啊。”
正在倒酒的張峰忍不住開口道，“這他媽……父子之間都來這套？”
“哎，如果你老子在你十多歲的時候就拋棄了你，然後跟著寡婦跑了……還留了個妹妹給你，你會怎麼做？”林紹文無奈道。
“什麼玩意？拋妻棄子啊？”魏亞軍皺眉道。
“算不上拋妻棄子，何雨柱的老娘很早就走了。”林紹文歎氣道，“他老子找了個寡婦，跟著去了保定……聽說最近發生火災了，一把火把家當給燒沒了，這不就回來了嘛。”
“這麼說起來，他看不上他老子也是應該的。”
關麒笑著搖搖頭。
“老劉，老魏……可彆去摻和人家的家事啊。”林紹文輕笑道，“要升職什麼的，按照正規的流程來，既彆讓何雨柱耍心眼，也彆讓何大清鑽空子。”
“我對這口沒什麼興趣。”魏亞軍撇嘴道。
“說起來，我今天給了他一個八級炊事員，是不是給高了？”劉雲德摸著下巴道。
“給了就算了。”
林紹文側頭看著關麒道，“老領導……趕緊說兩句啊，等會菜冷了。”
“去去去，這不是聽你在講故事嘛。”關麒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道，“感謝各位的支持，如果不是你們……我的這五年不會這麼順利，也希望大家支持新部長的工作。”
“尤其是魏亞軍，你彆趁著換屆的時候搞事啊，你把四九堂拿回去了，又把華興上繳的錢給斷了，以後張部長可就難了。”
“不是……你先等等。”
張國平皺著眉頭道，“怎麼聽你這口氣，華興和四九堂對部裡的財務貢獻很大是吧？”
“也不算很大。”
關麒輕描淡寫道，“也就除了財政撥款到下麵的以外，我們工業部的八分之一的錢是華興和四九堂供應的……”
“什麼？”
張國平猛然站了起來，怒斥道，“老魏，你他媽是這麼對我的？”
難怪今天關麒看他的眼神極為古怪，既幸災樂禍，又帶著一絲憐憫。
“什麼這麼對你？”
魏亞軍撇嘴道，“這是上麵批複的，你有意見……找上麵去。”
“你……”
張國平頓時氣了個半死。
這他才上任，下麵的人就開始搞小動作了。
“張部長，彆生氣嘛。”
劉雲德笑眯眯道，“工業部直屬的工廠有很多……現在我們華興科技需要發展，要的是錢，這樣，你去西城材料廠打打秋風。”
“現在他們的煤氣罐鋪遍了整個四九城，又把技術轉讓給了下麵的工廠，那叫一個富得流油啊。”
“他媽的。”
張國平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卸任廠長的時候，王奎榮那畜生直接翻臉不認人……和我簽署了一份財務自理的協議。”
“謔，你這都敢簽？”
關麒蛋疼道，“西城材料廠掙了多少錢？怕有大幾百萬了吧，你這一個公章蓋下去，那以後部裡日子怕就要難過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張國平咬牙道，“關部長……現在工作可還沒交接完，你得把這事搞定，不然咱們上麵打官司去。”
“他媽的，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簽字是你自己簽的。”關麒無語道。
“我管你。”
張國平冷笑道，“不搞定，你這統戰部也彆去了……就在這當部長吧。”
“你……”
關麒被噎了一句後，看向了正在和張峰聊天的林紹文，“老林，這事你出麵協調一下唄。”
“統戰部副部長請自重啊。”
林紹文伸手敲了敲桌子，“這是我們工業部內部的事務，你彆仗著資格老來指手畫腳的啊。”
“哈哈哈。”
眾人頓時笑翻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