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是副部長了，還這麼喜歡扯淡。”關麒笑罵道。
“我說……你們來了這麼久也不正事，我不和你們扯淡，要不我給你們表演個‘獅子滾繡球’好了。”林紹文撇嘴道。
關麒見到大家都有再次笑翻的趨勢，立刻嗬斥道，“談正事呢，彆開玩笑了……”
“行，說吧。”
林紹文掏出煙抽了一根出來後，隨即丟給了薑傑。
薑傑白了他一眼，但也是很有眼色的散了一圈。
“第一件事，我和宋部長是聯合來查賬的。”關麒正色道，“四九堂這也開業快兩個月了，我們總得看看賬不是？”
“行。”
林紹文點點頭，隨即打了個電話出去。
三分鐘不到。
王新平和蔡申旭就帶著賬本來了。
可兩人剛進門，就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好家夥，三堂會審啊。
“愣著乾什麼？把賬本給我拿過來。”
林紹文招了招手。
“欸。”
王新平和蔡申旭急忙把賬本擺在了林紹文桌上。
“自己找地方站著，問到你們的時候再說話。”
林紹文丟了一包煙給王新平。
“是。”
王新平立刻帶著蔡申旭站在靠門的角落裡。
安嵐正準備過來拿賬本，卻被林紹文按住了。
“林部長，怎麼個意思？”關麒挑眉道。
“看賬可以，但話得說清楚。”
林紹文正色道，“宋部長，四九堂是我們兩家合作的吧？”
“對。”宋希濂正色道。
“既然是合作的，那我可就要說你幾句了。”林紹文不滿道，“我們四九堂缺藥品，去你們東城藥廠拿藥……他們還要我把車壓那。”
“胡說，你不是開著車跑了嗎？”薑傑瞪眼道。
“那是我聰明。”
林紹文翻了個白眼，看著宋希濂道，“宋部長……藥品一向是你們衛生部負責供應的，現在鬨到我要帶著我們采購部部長和副部長去藥市買草藥，這像話嗎？”
“這不是趕巧了嘛。”
宋希濂老臉一紅，“我琢磨著你們四九堂怎麼也得撐幾個月不是？哪知道你們半個月把半年的藥品儲備就用完了？”
“你既然沒想到，那這錢是不是就不要分你們這麼多了？”林紹文撇嘴道。
“你敢。”
宋希濂勃然大怒，“林部長，這事是我辦岔了……但你敢貪我的錢，我今天就抱著你從這八樓跳下去。”
“欸，老宋，為了點錢不至於。”關麒假惺惺道，“你跳下去就算了，這把我們林部長也弄下去了算是怎麼回事？”
“去你的。”
宋希濂瞪了他一眼，起身搶過了賬本。
隻是略微看了兩頁，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要不大家都說林部長有本事呢，這四九堂交給你算是對了。”
“給我看看。”
關麒一把搶了過來，略微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好家夥，你這是哪是醫院，這是銷金窟啊。”
“咳咳咳……”
眾人頓時咳嗽了起來。
關麒也意識到了失言，立刻訕訕道，“這是一個比喻，比喻……”
銷金窟一般來說，指的都是窯子。
把四九堂比做那種地方，的確不合適。
“林部長。”
宋希濂滿臉堆笑道，“四九堂乾得這麼好，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有什麼困難和我說，我幫你辦了……”
“真的？”林紹文驚喜道。
“什麼真的假的，我老宋一口唾沫一顆釘。”宋希濂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成。”
林紹文佯裝歎氣道，“我們醫院病人太多了，但醫護人員少……所以為了穩住他們，我承諾沒人每個月發五十塊錢的補貼，這事還沒來及彙報的。”
“五十塊錢？”
王新平和蔡申旭同時驚呼出聲，可看到林紹文那宛若要吃人的眼神後，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我說林部長，你怎麼又來這套？”關麒不滿道，“你們四九堂掙錢歸掙錢，但你也不能這麼發錢下去，這不是壞了規矩嗎？”
“哦，那你說我的做的不對了？”林紹文怒聲道，“我們醫護人員三班倒，二十四小時值班的時候，你們在部裡的辦公室喝茶。”
“我們的醫生做手術做到快暈倒的時候，你們在小食堂吃飯，現在說加點待遇就壞規矩了？得，那你讓協和來接管吧，我也回廠裡辦公室喝茶去。”
臨了他還不解氣，又冷笑道，“部長，彆看你級彆高，可你辦公室可沒我的大。”
噗！
蘇秀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下大家都忍不住了，皆是笑的前俯後仰。
“彆介， 彆介。”
宋希濂一把摟住了林紹文，“林部長，有話好好說嘛，不就是加點補貼嘛，這算什麼事？”
開什麼玩笑。
四九堂這個月光是營收就是大幾十萬，醫院才多少人？彆說一人五十了，就是一人一百都不算個事。
至於關麒說的“規矩”，那是工業部的規矩，可不是衛生部的規矩。
“林部長，你也彆在我麵前撂挑子，你不乾，這事有得是人乾。”關麒冷笑道。
“我去。”
宋希濂怒斥道，“老關，你這乾什麼？人家林部長為四九堂付出了多少，你難道不知道？他為下麵的人爭取點福利怎麼了？你要在這裡甩臉子，成，我把他弄到我們衛生部，我還給他第一副部長。”
謔。
整個辦公室一片嘩然。
衛生部的第一副副部長雖然也是副部級，但權力可和部長旗鼓相當，甚至很多大事，都是部長和第一副部長商量著來的。
“你想得美。”
關麒冷笑道，“他林紹文生是我工業部的人，死……死了再說，反正這事你彆打主意，甭管你喊誰來都不好使。”
“我還不知道你關麒居然是個錢迷。”宋希濂不屑道，“林部長，這些醫生都是我衛生部的人……福利從我衛生部的分紅裡扣。”
“那這事就說定了，說第二件事吧。”關麒樂嗬嗬道。
“部長，第二件事是什麼？”林紹文好奇道。
“給人家東城藥廠結賬啊。”
關麒佯裝不悅道，“你小子也是真的是，我們工業部的副部長這麼不掙錢？拿點藥品打了欠條還得抵押車？你小子下次要搞不定，我拿著工業部的公章來打欠條。”
“部長說的是。”
林紹文笑著點點頭。
宋希濂看看他，再看看關麒，總覺得哪裡不對。
剛剛兩人不是還喊打喊殺的嘛，現在怎麼一團和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