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文和阿黃玩了會，就回到了院子裡。
畢竟他不知道李曉月什麼時候回來，萬一來敲門自己沒在就不好了。
他沏了杯熱茶，就躺在書房的榻榻米上玩著俄羅斯方塊。
正玩的起勁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
林紹文一咕嚕的爬了起來，跑到了大門口。
隻是門一開，就看到顧懷薇、王主任還有李曉月都在門口站著。
“老林，你什麼意思？”王主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我這閨女才回來，家都還沒回，第一時間就來你這找你了……這也就算了，你還留著人吃飯？存心讓我和你姐夫不好過是吧？”
“不是，我還真不知道她還沒回去的。”林紹文滿臉堆笑道，“要不……你和姐夫一起來我家喝一杯怎麼樣？”
“去你的。”
王主任笑罵道，“李曉月她爺還在家裡等著呢，前幾天說她要回來了，見天讓我和你姐夫去火車站看……這要是被他知道了不回家，你小心著點。”
“彆介。”
林紹文立刻道，“曉月，你先跟你媽回去，有空來老師家裡，我讓你師娘給你做好吃的。”
“欸。”
李曉月紅著臉應了一聲。
“王主任，你去探望老爺子的話，正好幫我打點東西去，這不馬上過年了嘛。”林紹文笑道。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王主任語氣稍緩，“走，進院子裡說……”
“成。”
林紹文立刻讓開了一條路。
等大門關上的時候，讓熱鬨的嚴氏姐妹和蔣春霞頗有些遺憾。
要是能進院子裡就好，她們也能搭著王主任吃點好的。
書房。
王主任邊烤火，邊小聲道，“你姐夫前些日去昌平視察了，你兩位老師托他帶句話……不用月月送東西過去，他們吃不了這麼多。”
“兩個老頭，兩個老太太……身邊也沒個子女照顧，我不看著他們可怎麼辦？”林紹文歎氣道。
“我也是這麼說。”王主任歎氣道，“明天我要去昌平看看……你要帶什麼東西給你老師嗎？我替你一起帶過去，你自己就彆去了，太敏感。”
現在風波逐漸小了，看樣子結束也就在這一兩年的時間。不過也是那些人最後瘋狂的時刻，所以萬事都得小心。
“行吧，你明天早上過來，把東西準備好。”林紹文含笑點點頭，“對了……曉月說她要去軋鋼廠工作，你什麼意見？”
說到“工作”，李曉月立刻緊張了起來。
她可還沒和父母溝通的。
沒想到王主任隻是瞥了她一眼，隨即淡然道，“她又不是小孩子，這是她自己的事，愛去哪工作就去哪工作。”
“要麼都說王主任開明呢。”林紹文豎起了大拇指。
“去你的。”
王主任笑罵道，“老林，我可警告你，曉月這丫頭性格耿直，容易得罪人，到時候在軋鋼廠惹了事，你可彆來告狀。”
“媽……”
李曉月不依的喊了一聲。
“那不能夠。”林紹文正色道，“在軋鋼廠連我自己的學生都護不住，那我這小十年算是白混了。”
“喲，林廠長霸氣啊。”顧懷薇打趣道。
“那可不。”王主任也笑道，“老林年紀不大，護犢子倒是和那幫老家夥如出一轍……”
眾人說笑了一陣。
林紹文就從廚房裡弄了兩塊牛肉，又到書房的角落弄了一些水果，用兩個布袋子裝好後，遞給了王主任和顧懷薇。
“唔，你給我做什麼？”顧懷薇詫異道。
“都說見者有份，讓你陪著來，空著手回去，等下怕你出了院子門就開始罵娘。”林紹文笑道。
“去你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顧懷薇白了他一眼，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行了，既然不吃晚飯都走吧，這都四點多了，馬上飯點了。”
林紹文輕笑道，“曉月，明天早上來軋鋼廠報到，彆遲到了。”
“是，老師。”
李曉月認真的點點頭。
“老林，多謝了。”王主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時間還是去看看我家老爺子，他可是經常念叨著你呢。”
“沒問題，等放假我去給他檢查檢查。”林紹文正色道，“這天氣冷了，可要注意保暖……彆到時候喊我去奔喪我可不去。”
“去你娘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王主任嗔怪道，“老爺子把勃朗寧送你了，可又弄了把六四式，等會我回去就告訴他……”
“彆介，你就當我沒說過。”
林紹文額上見汗，李爾卓可有些虎。
萬一真把他惹毛了，他能上門來找麻煩。
“知道怕就好。”王主任輕聲道，“老林，謝謝了。”
“我們都是小十年的革命友誼了，你還和我說這個？”
林紹文笑罵了一聲，把三人送到了大院門口。
院子裡的娘們都眼巴巴的看著她們手裡的東西，雖然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但這麼一包，哪怕是棒子麵都能吃好久了。
等王主任她們走遠了以後，賈張氏才陰陽怪氣的開了腔。
“林紹文，這院子裡的老人沒看到你照顧，你反倒是照顧外人了。”
“什麼叫做外人？”
林紹文撇嘴道，“人家可是我的學生，從外地回來第一時間來看我，我總不能讓人空著手回去吧？”
“那王主任和顧主任呢？”蔣春霞好奇道，“她們總不是你的學生吧？不是也提著東西嗎？”
“王主任是我學生的老娘，你說那東西給她和給我學生是不是一回事？”林紹文笑道。
“謔。”
院子的娘們都驚了。
尤其是二大媽和三大媽，她們還真不知道李曉月是王主任的閨女。
“他叔，你這可不對啊。”三大媽舔著老臉道，“你學生這麼標致，家世又好……你不給你小侄兒介紹一下？”
“什麼小侄兒介紹一下？”二大媽不滿道，“你剛才不是還說那姑娘不自愛，一個人就來找男人……”
“二大媽，你可彆誣陷我，我可沒說。”三大媽急聲道。
“敢做不敢當，我呸……”
二大媽吐了口唾沫。